在神洞面前呆了足足小半天的功夫,亞瑟對珍妮說道︰「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珍妮大惑不解,千里迢迢急著趕過來,看了眼這個古怪的洞口就回去了。
可是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對于教官的任何命令她從來不會違背,「好,我這就安排回去的機票!」
她剛轉身欲走,就看見了那張長得清秀的臉,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這個人留給她很深的印象,她禁不住問道︰「啊?你怎麼也在這里?」
看到葉天突然出現在這山腰的洞口前,珍妮隱約明白了教官如此急迫地趕過來,肯定和面前這個報販有關系,可是他在這個偏僻的雪山下做了什麼事,怎麼能吸引教官千里迢迢地趕過來呢?
葉天卻根本沒有看她一眼,他的眼里直直盯著珍妮身後的亞瑟,他冷聲問道︰「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亞瑟道︰「我只能大致猜測出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你是當事人,你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嗎?」
葉天說道︰「我現在更糊涂了,所以我想向你請教,我是不是和東巴族有關系?」
亞瑟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東巴族人?你怎麼會是一個偏僻地區的族人呢,這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跟東巴族沒有任何關系!」
葉天更加迷惑了,「可是我怎麼會和這神洞發生聯系呢?」
「神洞?東巴族把這稱為神洞嗎?」亞瑟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在神洞里面發生了什麼?」
葉天說道︰「里面有顆晶瑩的心,它吸引著我來到神洞的。」
「晶瑩之心?」亞瑟蹙眉思索了一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帶著一絲揶揄的口吻說道︰「神洞、晶瑩之心……這些全都是你自己設計的,難道你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現嗎?」
他觀察著葉天眉心隱隱閃現的一絲紅光,又說道︰「你自己布下的局,看來你也沒有完全解開謎底!」
葉天听了這話更是不解,他直接問道︰「那我到底是什麼人?我和你究竟有什麼關系?」
確信葉天並沒有從這個神洞了解到更多的秘密,亞瑟放聲大笑,笑聲穿越了雪山上的雲霧,良久才消失,「你別忘了,咱們可訂有十年賭約,只要你贏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來歷,現在才過去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你提這個問題有點太早了!」
亞瑟再不多言,帶著珍妮隨即離開了雪山。
葉天直愣愣地站立在洞口前,他在琢磨亞瑟的話,神洞、晶瑩之心都是自己設計的?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自己和東巴族沒有關系,可是這個神洞為什麼會吸引自己到來呢,而且自己竟然毫不費勁就進入了神洞,並沒有受到一絲阻礙?在洞里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畫面是什麼意思呢?
葉天並不知道那道紅光擊中了自己,但是這一個個疑問卻讓他更加迷惑自己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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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寨子里一直度過了正月,葉天靜心地琢磨著發生的這一切,可是卻理不出任何頭緒,他曾試圖和東巴和祥揣度雪山上發生的事情,可是和祥卻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言什麼。
寨子里的人對葉天更加恭敬了,因為東巴說的話,那就是代傳三朵神的旨意,尤其是聯系到那天雪山上出現的五色祥雲,對于東巴的話,大家都深信不疑。
正月里,寨子里還舉行了最濃重的祭天儀式,祈禱著一年的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直到和叔的三七忌日過完,葉天帶著吉美才終于離開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寨子,告別了那座潔淨的雪山和那些淳樸的族人。
三天後,葉天和吉美回到了香港,看到葉天帶回來的那個純淨清澈的女孩,所有人第一眼都喜歡上了吉美,葉天暫時把吉美安頓在魏勝家里,吉美很快和吉文、吉武玩到了一塊,有了伙伴,吉美很快就融入了這家人的生活當中,很快適應了都市里各種新奇的東西。
張秋對于葉天這個干妹妹更是十分疼愛,一旦有空閑就帶著吉美四處玩耍,不長的時間,幾乎就逛遍了整個港島。
因為和叔的去世,大家對于吉美更多的表現為一種溺愛。
莊少爺親自安排了吉美的上學問題,把她安排在一所私立小學里,這里的教學環境十分寬松,能夠讓從來沒有上過學的吉美很快適應學習進度。
葉天帶著吉美在香港幾家大的醫院進行了全面的體檢,可是並沒有發現吉美有腦瘤的跡象,這讓葉天稍微放心下來。
時間一晃過去了幾個月,日子仿佛又恢復到了過去,平靜如水,但葉天卻忘不了雪山上的那個神洞,那些畫面會在夢中不斷出現。
他現在更加急迫地想搞清自己的身世,但卻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努力去贏下亞瑟那個賭約,才能了解到自己的身世。
所以他就算呆在報亭里,也在不停地翻閱著各種資料,這些資料有的來自魏震,魏震已經回到香港,並且把瀚海私人偵探社擴大到了50人的規模,不過現在偵探社的主要職責發生了一些改變,更多的是收集一些商業情報,不僅僅是香港的,它的業務範圍已經擴展到了整個南亞。
還有一些資料來源于信報集團,信報集團在東京、首爾設立了分社,並且開始籌劃在新加坡設立第三家分社。而這些分社最大的一個部門不是新聞采編部,而是調查部,它經常會接收到總部傳來的調查指示,這些調查匯總的內容大多數都沒有見報,而是最後落到了葉天的手里。
葉天比以往變得更加沉默了,而且好像壓抑著一股火,隨時都要爆發似的。
張秋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吉美所吸引,她從來沒有見過世上還有如此純淨無暇的孩子,對于吉美的溺愛是無以復加,至于葉天出現的變化,她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莊少爺是第一個感覺到葉天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搞清楚葉天這次為什麼會發生這個變化。
不過看到那些材料,他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個瘋白小子,又要開始行動了,看到材料里出現最多的東京字眼,他猜測道︰難道瘋白下一個行動的目標是在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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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廈穹頂辦公間內,包玉強又見到那個神奇小子,自從利用包玉強的關系,得到了墨西哥總統洛佩斯的幫助,葉天才戰敗了毒梟和政客的雙重圍攻,救出了魏震。
這次得知包玉強即將進行一段時間的環球旅行,他特地上門來表示感謝的。
「听說你又搶走了我在墨西哥三分之一的業務?」包玉強一見葉天就揶揄道,張秋生的秋吉奧海運公司已經承擔了墨西哥石油三分之一的運輸,而這本是包玉強將要赴墨西哥去洽談的主要業務。
「包世伯,你現在都開始把油輪廉價出售了,不準備吃海上運輸這碗飯了,還會在乎這點運輸量。」葉天回駁道。
包氏集團如今開始逐步減少擁有油輪的數量,因為包玉強越來越嗅到了海運蕭條的氣息,雖然現在正是石油緊俏、價格高昂的時期,油輪跑一趟就能賺上幾百萬美元。可是這些油輪一旦閑置,就得為巨額的保養費頭疼,很多船主如果沒有業務,就憑這些保養費也會拖累得傾家蕩產。
兩年後,隨著石油的不斷降價,情況果然變得十分糟糕,世界上閑置的3萬噸以上的油輪超過1千艘,將近1億噸舊船進入了拆船廠,而那時包玉強已經成功地減少了一半的噸位,並沒有在這次海運業的浩劫中受到重創,這一航運業的衰退的影響延續了將近10年。
「難道上個月買下我那五艘油輪的就是你?」包玉強恍然大悟,上個月,包氏集團出售了10艘油輪,報價都比較低廉。可是其中五艘被香港一家新成立的秋天海運公司買下,還加價了10%,這個異常情況立即被匯報到了包玉強手里,當時就連老謀深算的包玉強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這家海運公司的背景也沒有查出任何結果。
「那是我新控股的一家公司,既然我有了自己的貨運碼頭,總得建立自己的船隊啊!」葉天如實相告,至于加價10%,無非是回饋一下包玉強對他的幫助。
和黃旗下的和記港口公司獨家控股了葵涌的四號碼頭,四號碼頭相當于就掌握在葉天手里,在包玉強面前,葉天並沒有過多的隱瞞自己的實力。
但是一提到碼頭,包玉強微微蹙眉,作為世界上最龐大的船隊的主人,他一直還沒有完全掌握一座碼頭,長期以來,他的龐大的船隊總是使用別人的碼頭和倉庫,頗有寄人籬下之感,大量的利潤也白白流失了。所以他才會強勢介入九龍倉的收購,而九龍倉擁有葵涌的一號碼頭和二號碼頭,可惜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完全控制住九龍倉,這是包玉強的一塊心病。
葉天當然了解這個情況,他關切地問道︰「包世伯,現在控股九龍倉的情況如何了?」
包玉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但隨即就釋然道︰「神奇小子,放心吧,對于九龍倉我是勢在必得。這幾個月來,我已經悄悄買下了1000萬股,如今我已經控股30%,而且我現在已經著手把手上的股份以每股55元轉讓給隆豐國際公司。」
說到這里,包玉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吳玉凱在一旁解釋了一句︰「隆豐國際公司也是我們旗下的子公司。」
「包世伯這招果然高明,進可攻、退可守!」葉天略一思索,隨即明白了,包玉強這招是攻守兼備,他現在在悄悄地收購著九龍倉的股份,即便收購不成功,到時候最多是賠掉一個隆豐國際公司,就可推卸掉所有法律責任,對于包氏集團並不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對了,神奇小子,海運業雖然正在正處于高峰時期,但盛極而衰,很快會走下坡路的,為什麼還要買下這些油輪呢?」包玉強突然說道,這個判斷是他自己憑著一輩子搞海運的經驗決斷出來的,彌足珍貴,如果憑著他船王的身份在公眾場合發表這番言論,必將在海運業掀起滔天巨浪,但是他還是私下出言提醒葉天。
葉天對于包玉強如此坦誠心內感激,其實他在為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分析世事時,就指出過國際油價可能會發生巨變,這必然會影響到運輸業,他笑了笑道︰「包世伯,我這小蝦米可比不了你,如今我掌握的油輪只有幾十條,還承受得起即將到來的蕭條。……不過,九龍倉的事情,您還需要多加小心,紐壁堅那個人可忍受不了這種打擊,說不好什麼時候他就會使出什麼損招!」
見到葉天已經預估到海運業的蕭條,尤其是對于九龍倉的提醒,包玉強微微頷首,「神奇小子,你說得沒錯,紐壁堅確實不是好打交道的人!」
作為怡和財團的大班,紐壁堅絕對不會坐視九龍倉失守,而他的舉措必然是十分瘋狂的,包玉強把九龍倉股份全部轉讓到隆豐國際公司名下,也不無這方面的預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