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你這麼慷慨地幫助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我會盡力去幫忙的!」鈴木善幸按照莊勝的談話方式直接問道,他可不相信天下會有免費的服務,他很好奇這個二愣子一般的人物會提出什麼古怪的條件來。
「條件?哦……」莊勝想了想,葉天並沒有交代過這方面的要求,可是看這個老頭一幅不報答這個人情就不安心的樣子,就此放過他,也有點不甘心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你這兒的服務條件不錯嘛!你看……」莊勝一指包廂內完善的設施,生活起居一應俱全,然後他沖著老頭嘿嘿一樂。
「喲西,明白了!」鈴木善幸不愧為政壇上的老油條,一下就听明白了莊勝的話,「我馬上安排,絕對讓莊先生在這里度過一段快樂舒服的日子。」
鈴木善幸拍拍手,很快剛才出去的兩名女子又進來了。鈴木善幸一指莊勝道︰「你們好好陪伺莊先生,一定要讓他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才行。」
莊勝聞言樂開了花,望著那兩名絕色的日本女子蕩開了婬笑。
「莊先生,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你了!」掌握了如此重要的信息,鈴木善幸現在急于去安排措施。
「哦,對了,鈴木先生,還有一件事!」見了美女,莊勝差點忘了葉天交代的最重要的事情,「听說朝日新聞的社長內山可不友好,他不喜歡這類新聞的,你得好好想想辦法!」
「內山?……我知道了!」鈴木善幸聞言頓住了腳步,但很快他就笑了。控制朝日新聞社的是村山家族和上野家族,而上野家族的家主上野平可是他的摯友,通過他拿掉一個社長費不了多少勁。
房間里只剩下莊勝和那兩位絕色日本女子,這里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聲根本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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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吧台女也離開了包廂,她出了門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她,徑直來到了三樓。在其中一個房間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她推門進去,屋里已經坐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三井物產情報調研部部長木下,見到吧台女,木下焦急地問道︰「兩人談了些什麼?」
吧台女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含笑站立原地。
木下心里恙怒,但卻從身上掏出支票本,刷刷地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吧台女︰「這是50萬元。」
吧台女接過支票,看了看那串數字,然後又吻了一下支票,這才把在包廂里偷听到的話都告訴了木下。
听了這番話,木下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他揮了揮手,讓吧台女退出房間。那位吧台女見他這番神色,暗自後悔這份情報價格賣少了。
木下思量一下,拿起旁邊的電話,猶豫了一下,他終于撥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通了,里面傳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木下恭敬地說道︰「我是木下,有重要事情需要找會長!」
日比谷公園附近的那所庭院內,三井元和望著那位身著和服的美妾,看著她接听了那部紅色電話,听到是木下打過來的電話,他立即拿過那部電話問道︰「木下,查到什麼情況了?」
自從葉天失蹤後,三井元和就讓木下緊盯著莊勝的一舉一動,葉天這兩個人現在成了他的心頭之患。
听完木下的匯報,三井元和的臉色微微變色,這個消息讓他完全改變對這兩個x港人的觀念,他沒有想到這兩個x港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深入到如此錯綜復雜的局勢中,而且看來還取得不少進展,最後還結識了鈴木善幸。
太平派依靠著岩崎掌控的三菱財團的支持,在自民黨內發展勢頭日益強大,已經隱隱超過竹下派成為了黨內的霸主,而鈴木善幸更是成為繼太平正芳之後太平派的領軍人物,穩穩當當在自民黨內雄踞幾十年,已經擔任了十屆自民黨的總務會長,如今有他插手這件事,就十分棘手了。而現在正是鈴木善幸和小澤一郎競爭自民黨總裁一職最白熱化的階段,如果讓他得手,小澤一郎就會十分難堪,這對于三井財團在政壇上的布局就會造成極為不利的局勢,難道這次會讓岩崎那個糟老頭贏上一盤?
想到這里,三井元和對著電話狠狠地命令道︰「木下,不惜一切手段,斬斷所有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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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掛上電話,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現在他掌控著三井物產情報調研部,這個部門愈來愈受到上層重視,身為部長他在某些方面可以與三井物產的社長八尋俊郎相提並論,如今更有風聲傳出,會長將把這個部門獨立出來,專門成立一家貿易經濟研究所,到那時,這個位置甚至比社長的地位還重要。
從三井元和的語氣里,木下听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雖然不清楚這件事最終會牽涉到日本政壇的變局,但是他卻知道,這件事如果做不好,他在三井家族的位置很快就會被人取代,而他也許會被打發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看守倉庫,想都別想再掌控那個將要成立的研究所。
木下當即給心月復田中打了一個電話︰「立即過來,順便把齋藤叫上!」
田中很快就來到了俱樂部,他身後跟著的那個齋藤,正是三井造船社長加藤的秘書,如今他因為出賣情報,已被加藤趕出了會社,正式加入了三井物產情報調研部。
木下這次把齋藤叫了過來,也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對他進行考驗。
「部長,有大事發生了?」田中從電話里木下急急的聲音里揣測出有事發生了。
木下點點頭,然後吩咐田中開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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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寬原這兩天心情十分舒暢,他和長谷川秘密進行了會商,有了那份證據確鑿的材料,兩人商議了好幾套采訪方案,以便順利揭露這樁必然會引起轟動的丑聞。
長谷川已經安排好了一名信得過的記者,隨時準備對上村凌進行采訪,直接追問他關于收受股份的事情。
在記者采訪的同時,長谷川將利用自己總編輯的身份,在朝日新聞截稿前夕,把那篇報道加進預留的臨時版面之中,這樣將會躲過內山的審查,使那篇報道突然見報,到那時,即使是內山也無法挽回這個局面了。
今天長谷川已經約了他會面,將把那篇修改好的稿件交給他過目一下,因為稿件的內容大部分都是中寬原采寫的,不過現在遺憾地的是卻不能署上中寬原的名字。
現在自己已經離開了朝日新聞,當然無法以自己的名義發表文章了,中寬原自嘲地笑了一下,但隨即想到能夠發表這篇稿件,總算可以把窩在心里已久的這口悶氣痛快地舒出了。
現在中寬原在新橋演舞場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從這里透過樹木的枝葉,能望見朝日新聞那座褐色的大樓樓頂,每每看到那座褐色大樓,他心里都會泛起一種復雜的情緒,在那座大樓里,他奉獻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心血。
中寬原收回依戀的目光,呷了一口咖啡,因為他已經看見長谷川那瘦長的身影出現在街對面。
此時正是下午3點多鐘,馬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長谷川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背顯得有點佝僂,他夾著一個公文袋,正在街對面等著過街的紅燈變燈。
紅燈變成綠燈,長谷川已經瞥見咖啡館里中寬原的身形,他一邊揮手和中寬原打了個招呼,一邊走過那條不長的斑馬道。
中寬原回了一個手勢,可是很快他的臉色一下變得涮白,因為他發現從馬路邊上一輛廂式貨車啟動了,那輛車不斷加速,沒有顧忌不準通行的紅燈,而是朝著街口疾馳而來,而這時長谷川正行走到馬路中央。
中寬原來不及呼喊,就听見路口傳來一聲重重地撞擊聲,他親眼目睹了那輛貨車把長谷川瘦長的身軀撞飛了,然後疾馳而去,並沒有絲毫停留。
長谷川的軀體重重地摔在路旁,已經渾身浴血,這一交通肇事很快引發了行人的注目,一些膽大的行人走到長谷川身旁查看他的傷勢。
中寬原這時已經沖出咖啡館,他扒拉開圍觀的人群,看到長谷川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臉,他的脖子擰著一個難看的角度,顯然是當場就被撞死了。那厚厚的眼鏡片已經碎裂,暗黑色的鏡架折了一個腿躺在血泊之中。
中寬原忍住心里的悲憤和害怕,他觀察了一下事故現場周圍,發現長谷川攜帶的那個公文袋不見了。
中寬原內心猛然升起一股寒意,他突然意識到,這絕會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此時,齋藤夾著那個公文袋,鑽進了旁邊一輛黃色的面包車,遞給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田中,「田中君,這是你要的東西!」
田中拿過那個公文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略微看了看,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又放回去了,他朝著齋藤夸贊道︰「你的動作很利索嘛!」
這場事故正是田中暗中策劃的,駕駛那輛貨車的是黑龍會的兩名手下,這兩天他們一直跟隨著長谷川的行蹤。
在事故發生之後的第一時間,齋藤跟隨幾個行人圍觀過去,利索地把那公文袋撿了起來。
「為會社服務,做這點小事應該的。」齋藤恭敬地說道,然後他做出很隨意地樣子問道︰「田中君,這個公文袋裝的什麼東西呀,居然讓那個長谷川喪命了。」
田中瞪了一眼齋藤,說道︰「這里面的東西咱們最好別打听,……你看見那邊沖過去的那個人了嗎?」
齋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中寬原神情悲憤地擠進圍觀的人群里。
「那個人我認出來了,他以前是朝日新聞社的一名記者,不過後來被開除了!」田中參與過上次陸山會封堵新聞發布的事件,對于當事人中寬原的相貌十分熟悉。
「那人怎麼了?」齋藤問道。
「這個人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跟這個公文袋有聯系!」田中思考著什麼說道。「我得請示木下部長,對這個被開除的記者該怎麼處理了!」
「哦!」齋藤隨口答道,也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