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麟猶豫了很久,回去又買了五個肉包。
賈緣、西門無痕終于忍不住喊道︰「麟少……算啦!天下這麼多乞丐你能幫幾個?」
華麟沒理他們,又在小乞丐面前蹲下,模了模他幼小的腦袋,柔聲道︰「我考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能辦到,我就收你為弟子,你說好不好?」
那孩子並沒有回話,眼楮依然在華麟臉上搜索著什麼,只是黑烏烏的眸子中已經噙滿了淚水。華麟終于被他打敗了,大聲喝道︰「我對你說的話,你倒底听懂了沒有?」
賈緣、西門無痕都暗暗好笑,麟少畢竟是少爺性子,根本就沒什麼耐心。正想發笑,街上行人突然驚慌起來。先是幾個,然後是許多人朝城門口跑去,最後簡直就是蜂涌而出。
遠處城牆上有人大聲喊道︰「嘩!仙女大戰天涯八劍!……大家快來看哪!」
賈緣和西門無痕都隨著人群跑了幾步,賈緣突然停下來,狠狠拍了自已腦袋一下罵道︰「想不到賈某一大把年紀了,還是不能心如止水……實乃慚愧!」
遠處西門無痕的臉更加紅了,模了模後腦勺,對自己隨大流的行為也感到離譜。
大街上只有華麟和那個小乞丐一動不動。
那孩子半晌才期然道︰「你……你要我做什麼呢?」
華麟嘆了口氣,把五個包子都放進他的破碗,又從懷里取出一塊貼身玉佩,悠然道︰「……先吃二個包子,再回家去洗個澡。然後拿著這塊玉佩,到知州府找一個叫余全海的大官,說你是我的弟子,要他送你回京都的華家!……你要是能辦到這件事,就是我的開門大弟子了。」
小孩子用女敕稚的口氣問道︰「他……他們會不會把我趕出來呀?」
華麟︰「可能會哦?但如果你這都辦不到,收你為徒也沒意思,你說對不?」
那孩子咬了咬嘴唇,女敕聲道︰「好!那……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華麟略為贊揚地點了點頭,吹牛道︰「我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絕頂聰明,風流倜儻,號稱神龍在世的華麟!你呢?」
「風兒!」那孩子卻沒他這麼羅嗦。
華麟幫風兒把玉佩藏好,模了模他的頭道︰「去吧?」
風兒包子也不吃了,跑了幾步,回過頭來又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一路狂奔而去……
賈緣搖了搖頭,緩緩行來道︰「他僅僅是個孩子!」
華麟︰「我知道,所以我的要求也不算太高……」
賈緣和西門無痕幾乎同時叫到︰「這還不算太高?……」
要知道華麟自幼聰明絕頂,見剛才那小孩充滿靈氣,跟自己頗為相似,所以不忍心見他隨風逐流。且那孩子眼中期盼的神色自己又在哪里見過,于是心中有些生疼……
……
……
「相恩相知十數載,不離不棄永相依!」
這是一首詩,它被繡在一塊精致雪白的手絹上面,就像它的主人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天山「翠竹苑」
葉清終于出關了,何郁香趕緊把華麟的信交到她手中。
拆開麟少的信時,葉清傻了。
十二年疼愛的恩情歷歷在目,從未離開半步的她,覺得心里好痛好痛。這感覺就像突然世上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眼淚不爭氣全涌了出來,喃喃道︰「不……不!我不相信!我不信麟哥哥不要我了!不……」
何郁香安慰道︰「華麟那孩子太過驕縱,我認為你不適合跟他在一起。你也長大了,應當自立!」
葉清猛然抬頭,彎彎的眸子中蕩漾著一圈圈水紋,無助的喊著︰「不……,我不信!」
何郁香臉色有點難看,葉清是她最關注的弟子,實在不想她越陷越深。正待再勸,誰知葉清已經轉身奔了出去,連從不離身的「明月劍」都沒拿。
何郁香閃身追出,在竹林里終于攔住葉清,大聲喝道︰「你醒醒吧!華麟恐怕已經入魔,跟血劍可能大有關系,不許你靠近他!」
葉清淒然喊道︰「不!……如果他入魔,我也入!!!」
這是一個發自內心的誓言,一個超月兌世俗偏見,無怨無悔,可能永不超生的誓言。
何郁香听她說得斬釘截鐵。立時勃然大怒,施展「千變拂穴手」想制住葉清,打算日後再好好教一番。只見白影翻飛,滿天雪花飄來,把葉清全身罩在當地,真個密不透風。
葉清一心想追上麟少問個清楚,毫不猶豫也施展高絕的武功抗衡。砰砰砰……!三掌硬拼之下,四周竹葉漫天飛舞,小徑兩旁的翠竹被掌風卷得直往後倒,震得林中竹葉漫天飛舞。何郁香吃了一驚!于是將內功提至七成,師徒倆再次交手。砰!的一聲,四周空氣仿佛凝結,陡然,龐大的勁氣炸了開來,場外的翠竹「嚓嚓嚓」被沖擊波震斷了十數根。
何郁香未曾想到自己徒弟的武功已然如此高明,但如果這都收拾不下,這臉真往哪擱?所以終于使出了「冰封掌法」。只見場內突然大變,倆人交手的地方變得格外寒冷,一團透明的真空成形,周圍開始結冰。葉清處在其中仿佛全身開始硬化,所有運行中的物體仿佛慢了下來,。
哪知葉清的武功實在大出何郁香的意外,一道紫光閃過,葉清與她再次結結實實對了一掌。空間一陣收縮,稍一停頓,「 !」的一聲,碎冰飛濺,炸了開來。啾啾啾!一大片竹葉夾著碎冰,仿佛箭矢般射進竹林,葉清已然順勢翻出六丈開外,「咳!」的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師徒倆人對視一眼,都傻了……
嘩……,竹林里倒了一大片竹子,喚醒正在發愣的師陡二人。
何郁香臉色變了變,正待詢問。葉清已然在遠處拜倒,盈盈磕了八個響頭,抬頭時,眸中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葉清什麼時候離開的,何郁香並不知曉。她一直回憶葉清剛才用的是哪門絕學?那紫光乃是正宗的玄門內功,相處數年,她竟不知葉清竟然是帶藝拜師?
……
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