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緣 外篇 第33章 御劍乘風

作者 ︰ 雲隱

……

華麟三人不顧路邊指指點點的村民,眨眼就逃出了隱龍村。

此時已是太陽偏西,炫目的霞光斜斜照射大地,路邊零星的樹木拖著長長的陰影,走在這彎延山路中,迎著輕柔晚風,心中自是一陣暇意。

華麟三人的步伐看似緩慢,但眨眼已繞過好幾座山丘,葉清輕輕撫開額頭前的秀發,細聲問道︰「公子!我們經何地前往蜀山呢?」

華麟毫不猶豫回答道︰「先去江陵,順便看看賈緣他們有沒有啟程前往蜀山!」

孟雷一直陪同華麟走了數十里路,開先還覺得挺稀奇,但半個時辰後終于按奈不住道︰「我說四弟!……你真是枉費擁有一柄好劍了。既然暇照可以承受你的重量,你就應該盡快學成御劍之術。否則蜀山迢迢三千里,憑我們現在這速度還不把人家給悶死了?」

華麟撓了撓了後腦勺,心想孟大哥說得也對,于是錚的一聲掣出霞照,將它懸浮于地面三尺,縱身站了上去。

孟雷適時溫聲道︰「御劍切不能急。不要想著一飛就達數百丈之外,要循循漸進,把目標定在眼前一丈開外,這樣腳下的飛劍才不至于太快。當你習慣了踏劍飛行,再慢慢增加它的速度和距離,明白嗎?」

華麟聞言連忙點頭,並依孟大哥所言控制飛劍向前移了一丈距離,身形雖然還是往後一仰,但這次再沒摔將下來。心中大喜,興奮地喊道︰「清清快上來,我們一起飛!哈哈哈……」

孟雷早已怪叫道︰「不要啊!飛劍承受不住的……」

但葉清已然騰空而起,玉足輕輕落在霞照之上,而那霞照僅僅往下一沉便又恢復了原狀。華麟一把摟住葉清的縴腰,全神貫注控制著霞照一丈一丈向前移動。孟雷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華麟這小子自己都不會御劍,卻又立刻想著攜帶他人,偏偏那霞照竟然可以承受住其他人的重體,這對一名剛剛學劍的新手來說真是一個奇跡。看來,如是不是小家伙的意念非常雄厚,那麼就是霞照劍的靈性非常強大。真是不可思議。

見他們站在飛劍上一寸一寸往前移,真可謂舉步維艱,孟雷心中暗暗發笑。所以仍然背負著雙手緩緩跟在其後,就像趕著兩只小鴨子去上集市一樣得意。

哪知華麟突然加速,身體又是向後一仰,但由于葉清與他攜手並立,相扶相持之下竟沒有摔將下來。不僅如此,兩人逐漸習慣了這種加速度,葉清還回頭向孟雷招手笑道︰「大哥,快點嘛!」

孟雷還未回話,華麟卻突然小聲叮囑道︰「小心了,我要轉個彎試試!」說完霞照貼著地面突然右轉,劃出一條完美弧形,繞了整整一圈才返回原地,正好又和孟雷並肩而行。

孟雷見他們眨眼間連轉彎也學會了,心中一凜,暗暗慚愧自己當年足足學了一年時間才敢飛上天空,這差距實在令人汗顏,當下也掣出「沉風劍」穩穩站了上去,鼓勵道︰「你們有沒有膽量飛上天空呢?……放心吧,有我在,你們死不了!」

華麟大喜,摟著葉清御劍斜斜升往高空,只見地面的樹木越來越矮,山林中小路越來越細,前方連綿不絕的山脈躍入眼簾。隨著離地越來越高,一陣山風吹來,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腳下飛劍自是一陣晃動,嚇得葉清嬌喘連連,玉手死死抓住華麟的手臂,嬌軀更是幾乎貼在他身上,眸子中既是興奮又是恐懼。

孟雷一直緊緊跟于其後,柔聲道︰「御劍有幾個要點千萬要牢記,否則只怕小命不保︰其一,御劍時要保持絕對冷靜,切不可驚慌;其二,頭暈時要立刻返回地面,因為頭暈很有可能就是意念不足的表現;其三,御劍時切忌胡思亂想,以免分神,一不注意可能會導致精神力枯竭;其四,操控飛劍必須十分熟練才能獨自升空。如果一但失足,可以立刻召回飛劍,落于自己腳下……」

華麟聞言牢記于心,心下暗暗感激,因為發現孟雷的言語中包含著無比關心,寥寥數語,盡顯其忠厚人品。難怪上官追雲和谷清風都視他為兄長,瞬間,華麟終于領悟其中道理。

御著飛劍不斷升高,離地面那是越來越遠,華麟和葉清雙腿變得有些戰抖。但他們一接觸到飄渺白雲,望著腳下廣闊的天空,那美麗的山川盡收眼底,兩人不禁看得入神,便已忘了身處險境。

一聲斷喝傳來︰「四弟!集中精力!」

華麟這才發現自己晃得有些厲害,趕緊穩住身形,大著膽子御使飛劍進入迷漫的雲層。穿過一片片白雲,透過一層層水霧,猛然發現白雲實質上就是霧氣所構成,只是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見其它景物。于是笑道︰「清清!你伸手去模模這些白雲看,有何感覺?」

葉清柔柔注視了華麟一眼,甜甜笑道︰「早就模過了!輕若無物,僅得一絲潮氣之感。」

華麟笑了笑,依然縱劍高飛,只是感覺稍稍有些寒冷。而此時太陽漸漸下墜,光線慢慢變暗,如此又上升了數十丈,卻仍然處于白茫茫之中,好像走上一條不歸路。心下正有些發慌,卻又隱隱感覺身後有個黑影緊緊跟隨著自己,不然,恐怕他早已嚇得掉頭鼠竄。咬牙之下,華麟暗暗發狠,加快速度升往高空。半晌,眼前突然一亮,已然沖出這團巨大梯雲,只見腳下白雲滾滾,一種御風而行的感覺油然而生。

望著紅日漸漸沒入遠方的天際,散下最後一片紅光,映得天邊一片霞紅,此等美景自與黃山日落大不相同。相比之下顯得更為壯觀,更為暇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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