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緣 外篇 第2章 奇異動物

作者 ︰ 雲隱

……

那只可愛的動物果然盯著地上的「玄冰髓」露出了垂涎之色,但由于華麟站得太近,它一時間不敢上前食用。

華麟可不敢在這里多做停留,他也不想去打擾這只可愛的動物,所以立刻轉身繞過它的位置,朝著煉心殿的邊緣進發……

煉心殿實在太大了,他足足奔行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邊緣地帶。其間,他總共遇到了三條冰龍的審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些巨龍都沒有為難他。他突然覺得暗暗好笑,如果聖清院的弟子能有冰龍的一半能力,估計早就把自己抓起來了。這實在是個諷刺!

來到煉心殿的邊緣時,華麟再次絕望了。他挨著邊緣走了數十里之遠,卻發現冰層的後面仍然是厚厚的岩石,他真想不通這個「地下世界」怎麼會如此嚴密,連個裂縫都沒有,這就像一個封閉的瓶子,唯一的出口,卻被「聖清院」布置了重兵把守。

順著岩石搜索了兩日,還好聖清院在這一層派的人手不夠,否則華麟早被抓起來關押了。但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慢慢侵蝕著他的信念,讓他漸漸失去了信心。

就在這天,他漫無目地順著堅硬的岩石搜索著,不時還看了看頭頂上幽暗的寒霧,他差不多已經徹底絕望了。突然,他發現左邊離地三丈的冰牆上,有個小小的洞穴,好像是某種生物開鑿的通道。雖然只有手臂般大小,但華麟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將身體沒入了冰層,緩緩朝上面爬了上去。

誰知剛一鑽進去,華麟便驚喜地發現,這個洞穴里面越來越龐大。鑽了五六丈的距離,華麟竟然可以在通道里站了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通道,發現整個通道分為兩部分,前半段隱在厚厚的玄冰之中,通道的直徑也相對小些。而後半段是在堅硬的岩石上鑿成,周圍的牆壁光滑無比,好像這里曾經住過一只龐然大物。

華麟心里一驚,心想這里不會住著一條冰龍吧?自己這樣冒然闖入,會不會給它送菜上門呢?猶豫了片刻,華麟為了自己的自由,為了盡快月兌險,終于還是硬著頭皮往里面直闖。

拐過了一個弧形的彎道,往前起了十數丈,華麟終于到了通道的盡頭。他興奮的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溶洞,看面積足足有五百多個平方。

而在自己的頭頂上,倒掛著很多巨大的石鐘乳。在溶洞的中央處,停放著一塊巨大的「玄冰床」,其上擺放著一堆瑩光閃閃的石頭。華麟一眼就認出這些石頭和自己懷中的「生命之石」極為相近,只不過,這些石頭全都變成了透明狀,好像里面的能量已經完全耗盡。

華麟快步走了過去,隨手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研究起來。果然發現這些石頭的結構和「生命之石」完全一樣,區別在于它們的顏色已經完全褪盡,目前已經變成了廢物一個。

華麟苦笑了一聲,這同時也證明了自己的猜測非常準確。如果自己仍然還困在玄冰柱里,一旦「生命之石」的能量耗盡,恐怕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華麟暗自慶幸了一番,仔細環視了一遍周圍。發現這里不像有人居住,這倒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華麟舒了口氣,心想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聖清院的弟子發現了。

他緩緩爬上玄冰床坐了下來,正準備要好好修練一番,誰知手掌不小心壓住了一塊小石頭,于是撿起來想扔下床去。但他突然發現這塊小石頭非常眼熟,它好像是玄冰湖里的「玄冰髓」嘛?于是拾起來一陣觀察,華麟越看越像,終于忍不住打開了「焚星輪」的儲物空間,取出一塊「玄冰髓」來一做比較。嘿嘿,果然一模一樣。

華麟笑了笑,看來「玄冰髓」在這里真是隨處可見,這實在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于是不再多想,安安靜靜定下心來修練……

這些天來,他一直處于高度緊張之中,能停下來喘口氣實在是莫大的安慰。打坐中,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疲勞的心情和功力都得到了良好的恢復。

這時,他突然听到身邊傳來西里嘩啦的聲音,心神一驚,立刻清醒了過來。低頭看去,差點沒笑出聲來。

原來,他幾天前在「玄冰湖」岸邊遇到的那只可愛的小動物,現在竟然就在眼前。它此時正拼命收攏著床上的晶石,要把那堆透明的晶石搬到冰床的另一邊去。它可愛的舉動表明,這些石頭都是它的私有財產。

華麟立刻明白過來了。不光這堆透明的「石頭」是這只小動物的私有財產,恐怕連這個洞穴都是它的私有財產吧?而自己,應該是一名非法闖入者才對!

華麟見它拼命收集著透明的小石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醒來。不知為何,華麟的心里一陣酸楚,他陡然發現這個小動物非常非常可憐,它此時的身影是那麼的孤單和無助,想必它一定沒有了親人,0這一切,都可以從這個洞穴中的情形判斷出來。

華麟痴痴地看著那只小動物從廢棄的晶石堆里,小心翼翼地挑出幾片破碎的蛋殼,又把它們挪到冰床的另一頭去。華麟見它的動作就像捧著自己最最心愛的玩具,那種依依眷戀令人感到心碎。華麟心神為之一動,在小動物不注意的瞬間,悄悄從懷里取出那枚救過自己一命的「生命之石」,並且把它混在了透明的晶石中間。

他這番舉動並沒有任何用意,他只是率性而為,因為他感覺這個小動物一定非常需要「生命之石」的能量。真沒想到,果然被他猜中了。當這只小動物發現晶石堆里多一枚完整的「生命之石」的時候,它興奮地捧起石頭觀察起來,但它實在非常聰明,突然發現不對,立刻抬起笨拙的腦袋朝華麟望來。

華麟見它正用幼稚的大眼楮盯著自己,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自個兒笑道︰「這塊石頭就送給你了,就當是我的住宿費吧。嘿嘿……」

那小動物好像有點明白,側著頭,好奇地看著他,眼中已經沒有了畏懼的神色。

華麟感覺自信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于是緩緩站了起來,認真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只見這個溶洞非常廣闊,在冰床後面懸掛著一個巨大的石鐘乳,並且仍然「叮咚……叮咚……」滴著淡白色的涼水。地面上,積水已經形成了一只水槽,而且看水槽的模樣,竟好像被人修整過一般。

華麟覺得有點怪異,仔細一看,只見水槽旁邊還有一條小小的水溝,將溢出的清水引向了後方。華麟突然覺得很口渴,于是「嘩啦嘩啦」掬起清水痛飲起來。他發現這水非常冰冷,仿佛還帶著一絲甘甜,他本想撈起一些鐘乳水帶出去,但因為手里沒有盛水的工具,想了想只好作罷。

就在這時,華麟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全身突然一震。他暗暗奇怪這些溢出來的鐘乳水流往何處了?難道附近會有地下河?

心中一陣大喜,果然發現地上的水漬是往溶洞的深處流去,華麟立刻竄了過去,只見這條水漬筆直流到了溶洞的盡頭處,在那岩石上果然有條細小的裂縫,那些涓涓清水,全部緩緩從里面滲了下去。華麟心情興奮不已,立刻貼在岩石上一陣傾听,並且施展出「搜神術」朝岩石內部探去。

如今,他的「搜神術」已經可以搜索方圓60丈範圍,雖然在堅硬的岩石中搜索會衰減一半,但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不久後,他果然發現有條奔騰的地下河就在十丈外流過,那洶涌的波濤並沒有讓他畏懼,反正讓他精神大振。當下立刻抽出霞照劍,開始了拼命地挖掘。

雖然這里的岩石堅硬無比,但由于這個溶洞非常空曠,所以他挖掘的速度大大提高。正當華麟挖得起勁,誰知身後卻突然傳來「哄!哄!……」兩聲吼叫聲。

華麟停了下來,吃驚地回頭看去。只見那只小動物沖著他嗷嗷直叫,聲音之宏亮,顯得中氣十足。

華麟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擅闖別人的臥室也就罷了,現在卻還要挖人家的「牆角」,實在是太沒天理了。他也覺得自己理虧,于是撓了撓後腦勺,覺得很不好意思。悻悻地收回寶劍,退了回來,蹲在那只小動物的面前說道︰「小家伙……真不好意思啊!這個牆角我是一定要挖的,這關系到我的自由和一條人命呢。嘿嘿……」

那只小動物沖著他又是「哄!哄……」兩聲,好像在表示抗議。華麟見它的模樣十分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模它的大腦袋。誰知這家伙脾氣也比較倔,張口就朝他的虎口咬來。

華麟自持武功了得,也不躲避,硬是讓它去咬。

誰知這小家伙從小「啃」慣了玄冰柱,其牙齒之鋒利,著實令人駭異。這一口,竟咬得華麟的手掌深可見骨,痛得他哇哇大叫。

而那小家伙好像也不太喜歡鮮血的味道,立刻就松開了他的手掌,突然退後兩步,防備著華麟的報復。它好像知道自己闖了禍,四只爪子呈彎曲狀,一付隨時逃走的模樣。

華麟從內衣上撕下一條布縷,一邊包扎傷口,一邊笑道︰「這回,我們算是扯平了哈,這條地道我是打定了。嘿嘿……」

那只小動物又「哄!哄……」叫了兩句,顯然還在表示抗議。

而華麟又操起了家伙,對著牆壁就是一陣劈砍,那只小動物拿華麟沒有辦法,只是坐在一旁,仿佛監視著華麟的挖掘進度。

這個通道,雖然只有短短十幾丈的距離。但這些岩石實在太硬了,華麟挖挖停停,直用了兩天時間才搞定。當他挖到還剩一尺左右的厚度時,通道另一面的隆隆水聲已經可以清晰地听見。華麟不由興奮地笑道︰「哈哈哈……老子終于可以逃出生天了!」

雙臂一振,凝聚全身內力狠狠擊在了堅硬的岩石之上,只听「嘩啦!」一聲巨響,通道終于被他打通。只見漆黑的通道外面果然水勢湍急,還好此時的水位比較低,否則肯定會把華麟沖回溶洞之中。

盡管如此,湍急的水流還是濺起無數水花,濺得華麟狼狽不堪。

看著奔騰的水勢,華麟發現這個地下河實在太陡峭了,如果換作是平常人,肯定難以逆流而上。但華麟已經不願等下去了,他決定立即動身。于是仔細檢察了一下自己的物品,一切都收拾妥當,正準備躍身而起時,卻沒想到自己的靴子好像被什麼咬住了。低頭一看,只見那只小動物正咬著自己的鞋幫,「嗚嗚嗚……」發出一陣眷戀的聲音。

華麟見它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露出無比的眷戀之色,心中一疼,他真沒想到這只小動物竟然會喜歡上自己。于是蹲了下來,柔聲道︰「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吧?」說著,要把它捧起來。沒想到,它竟然主動一骨碌蹭到了自己懷中,還伸出小舌頭舌忝了舌忝他的手背。

華麟一陣欣慰,輕輕撫模著它的小腦袋,發現它露出一付享受的神態。于是哈哈一笑,正準備抱著它順著地下河的朝上游逆流而上,又突然想起一事,覺得有點不妥。心想這個小家伙喜歡吃「玄冰髓」,如果不給它帶足,說不定在中途會把它餓死。

于是,華麟立刻轉身返回了溶洞,順著原路再次潛回到「煉心殿」,並且冒險朝中央處的「玄冰湖」奔去。

一路上,華麟非常的小心,因為自由就在他眼前,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當他再次來到了玄冰湖岸時,他老遠就看見了一只冰龍正在岸邊悠閑地喝著湖水,這把華麟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那只巨大的冰龍張口一吸,湖里的「玄冰髓」立刻一陣蕩漾,突然沖起一道冰柱,直射冰龍的大嘴。它這種喝水的模樣,當然把華麟驚得手腳發麻了。因為他知道,那些「玄冰髓」的粘稠力和寒冷程度絕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然而但這條冰龍卻若無其事的隨意享用,此等力量如何不讓華麟驚愕?

那條冰龍也早就發現了華麟的身影,但它卻仍然自顧著喝水。終于喝飽了,突然白光一閃,眨眼就移到了華麟的面前。只見它側著頭,好奇地看了看華麟肩膀上的小動物。卻沒想到,那只小動物竟然沖著冰龍「哄!哄……」叫了兩聲,嚇得華麟立刻用手護住了它的幼小身體,生怕它會被巨龍一個噴嚏給凍死。

但那條巨龍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而生氣呢,龍尾一擺,轉眼又化作了一條白線,在玄冰柱之間幾個轉折,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麟這次終于看清了冰龍消失的軌跡,駭然發現它們竟然可以隨意縮小自己的身軀,那條白線就是最好的證明。

華麟也不及多想,暗忖收集「玄冰髓」才是正事。于是再次使用笨笨的方法,用霞照劍挑起一根冰柱,然後再把冰柱擊斷,這樣才能收到自己的焚星輪中。如此這般幾十趟下來,華麟終于收集了很多「玄冰髓」,在焚星輪的空間里堆成了一座小小玄冰山,這番收集真把他累得夠嗆。

那只小動物顯得異常高興,好像知道華麟這些玄冰髓都是為它所準備的,乘華麟再次開啟焚星輪的一瞬間,它竟然嗖的一聲竄了進去,嚇得華麟跳了起來。要知道焚星輪外面的溫度足以融化金鐵,而這小家伙不知死活竟敢亂闖焚星輪,不是找死是干嘛?

華麟的精神力立刻跟了進去。卻發現,那只小家伙正淌著口水,撒開四只爪子,懶洋洋地趴在「玄冰髓」的小山上,賴在上面再也不肯下來。華麟實在拿它沒辦法,心想它能住在「焚星輪」里也好,有著焚星輪的保護,將來遇到變故也不用自己再去操心了。

華麟隨手又收集了一些玄冰髓,覺得已經足夠,這才朝著溶洞的方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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