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麟一陣尷尬,向白衣少女點了點頭,扶著儒子均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那白衣少女微微側身,目送著華麟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才向燕秋水問道︰「他……他也是焚星宗的人嗎?」
燕秋水立刻搖頭道︰「不是,不過這家伙遲早也會加入焚星宗的!」
白衣少女不解道︰「你怎麼知道?」
燕秋水︰「呵!……這家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
華麟和儒子均來到三樓,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客房。只見此房分為兩室一廳,其內的擺設極為豪華。但華麟卻把目光停在了牆上,用手輕輕一模,就見手指周圍立刻有層光暈像水紋般蕩開,並隱隱浮現出幾句咒語,整個房間竟然布滿了防御陣,這客棧果然有些門道。
華麟笑道︰「儒兄!這里看來非常安全,你先在這里養傷,我去打听一下傳送陣的事情。如果今夜沒有回來,那就說明我已經前往飄緲河了……」
儒子均︰「你現在就走?」
華麟已經走到了門口,側身回答道︰「不錯,我的事情比較急!真不好意思……」
儒子均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傳送祭台就在北面,一直順著主道就能看到。不過,每日去飄緲河的時間都有限制,如果今日走不成,記得回來休息!」
華麟應了一聲,帶上房門,邁步走了出去。
出了仙緣客棧,只見外面正是下午時分,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兩側的店鋪正是生意最火之時。
華麟一路順著主道向北疾行,剛剛經過兩個十字街口,就發覺自己好像已經被人跟蹤。心里一震,暗忖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才剛剛來到此處,難道就暴露了身份嗎?或者說,這些家伙是沖著儒子均來的?
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華麟心中一動,見不遠處有個十字路口,于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右邊岔道,然後身影一晃,迅速貼在了轉角處,想看看是誰膽敢追蹤自己。
但出人意外,這名跟蹤之人顯然是個高手,華麟足足等了一頓飯工夫也沒看見可疑之人。于是只能沮喪的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
再次走上主道,華麟向著城北的「傳送祭台」走去。
終于踏上了祭台,卻見上面冷冷清清,諾大一個平台上,卻只有寥寥五六個身影。而且看他們的模樣,還都是一些上來觀光的閑人。不過還好,在祭台的右邊擺了一張太師椅和八仙桌,一名中年發福的男子蹺著二郎腿,正眯著眼打盹。華麟向他走了過去,拱手道︰「這位大哥,請問去飄緲河要怎麼走?」
那家伙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已經來晚啦!……對岸的傳送陣已經被人關閉,你如果要去飄緲河,那就必須等到明天辰時再來了。」
華麟郁悶道︰「為什麼要等明天,這不是有傳送陣嗎?難道不能用?」
那家伙蕩著二郎腿道︰「沒辦法。對面的焚星宗為了自身安全,每天只開放二個時辰的傳送陣,要不然聖門早就攻過去了。嘿嘿……」
「啊?」華麟撓了撓後腦勺,問道︰「那為什麼這里沒有聖門的弟子把守呢?」
那家伙睜著半只眼看了華麟一下,不奈煩道︰「看你這身打扮,明明是焚星宗的弟子,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算了,我懶得跟你說,明天辰時再來吧。」
華麟真想踹他到地上,但知道于事無補,于是悻悻地轉身,正要離開,誰知那家伙懶懶地說道「……對了,你要早點過來排隊才行,否則人滿為患,你照樣走不成!」
華麟轉身看了他一眼,但實在沒心情向他道謝,于是灰溜溜地走下了祭台。見路邊有兩只小石獅,于是一腳踹去,「轟」的一聲,把右邊的石獅腦袋踢了下來。路邊的行人驚恐地看著他,都不敢上前責問,都擔心他是「焚陰宗」的魔頭……
當然,不少人還是對他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麼?
正自個兒走著,突然路邊人影一晃,一個白衣書生攔在了路前,大聲喝道︰「狗賊,我和你拼了!」說完舉劍刺了過來。還別說,劍法還相當「凌厲」,顯然受過高人指點。
華麟可就郁悶了!
不就踢壞了一個獅頭嘛?有必要對我喊打喊殺嗎?于是讓開他的一劍,氣悶道︰「多少錢?」
那白衣書生為之一愣,突然劍法一轉,手中長劍拖出一道道虛影,怒喝道︰「我要你的命!」
華麟更加郁悶了,側身讓過他的第二劍,喝道︰「你還講不講理?就算我燒了你家的房子,那也可以談談價錢嘛,哪有像你這樣發狂的?好像剛才踢死了你爹似的?」
這句話立刻引得白衣書生更加發狂,「啊……」的一聲狂叫,再次撲了上來,手里的劍法頓時沒了章法。華麟再次側身,堪堪讓過他的第三劍,抬腿一腳,把他踹出了二丈開外,「撲」的一聲,跌了個四腳朝天。
華麟罵道︰「看你也是一介讀書人,卻一點都不明事理。再上來我可要……啊?你真的還來?」
原來,那書生剛剛爬起來,果然又仗劍撲到。
華麟正要再踢他個四腳朝天,卻听遠處有人議論︰「……哎,這書生真可憐!年年都在這里報復焚陰宗的狗賊,但年年都被踢個四腳朝天。哎!」
另一人說道︰「我听人說,焚陰宗殺了他家四十二口,並抓去進行什麼血魔大陣,只剩他孤零零一人。真是可憐啊!」
「……?」
華麟伸出的右腳已經沾到了對方的衣襟,但偏偏又縮了回來。側身一讓,又讓過了他的第四劍。心想罷了,俺又不是焚陰宗的狗賊,還是放他一馬算了。于是身影一晃,已在十丈開外,高聲罵道︰「算我怕了你行吧?……」
路邊的觀眾並不覺得奇怪,好像這種場面已經見得多了。這讓華麟自己卻暗暗稱奇。
在返回「仙緣客棧」的路上,華麟仍然想著剛才那個可憐的書生,心想焚陰宗果然作惡多端,為什麼世上就沒人願意挺身而出呢?
正想著,右邊的岔路突然凌空撲來兩條身影,手上長劍快如閃電,直刺自己的心髒。
華麟還以為剛才的鬧劇再次重現,正要開口罵人,哪知一柄長劍已經刺到了自己胸口衣襟上,劍法端個驚世駭俗。華麟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身體向後仰倒,迅速施展「鐵板橋」功夫。怎料第二名刺客已經撲到,手中長劍月兌手而出,直射華麟的月復部,配合得恰到好處。華麟連忙右腳踢出,把敵劍踢上了天空,再次避過致命一擊。不過褲管卻被利劍削開了一條大縫。
華麟知道對方一定不會罷手,所以不敢貽慢,右手在地上一撐,身體凌空飛起,背後的三柄飛劍同時出鞘,「叮叮叮叮……」總算擋住了敵人的第三招。可是天空突然一暗,一張巨網從天而降,華麟身在半空,再也無法挪移,偏偏身後再次出現三個人影,同時撲到。此等配合,絕對經過無數次練習,可謂天衣無縫。
幸好「霞照劍」通靈無比,華麟意念一動,霞照已「嗖」的一聲飛回,「錚錚錚」把天空中的巨網絞成了粉碎。此時兩柄「分光劍」也已跟著飛回,叮叮當當把身後的三名刺客擋住了片刻。
眨眼之際,華麟已然握住了霞照,把劍一橫,喝道︰「什麼人?」
五名刺客全都傻了眼,華麟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不僅躲過了天羅地網,還把自己擋在了一丈開外。最不可思議就是他擁有三柄飛劍,使自己無法越過雷池一步。而他的機智,也真是駭人听聞。
華麟終于落回到地面,右腳踏著坤位,擺了個防御姿勢,這才仔細向五名刺客看去。只見她們全和自己一樣,身著黑色勁裝,並且蒙著臉龐,要不是她們身上的淡淡休香,華麟都分不出她們是男是女。
五名刺客正好布成一個五行陣,把華麟困在了其中,為首的刺客嬌聲喝道︰「……呔!」
頓時陣法運轉,人影翻飛,華麟只覺眼花繚亂,也大喝一聲︰「……滾開!」
「嗖嗖」兩聲,兩柄「分光劍」迅速射出,華麟立刻跟著騰空而起,足尖在其中一柄「分光劍」上輕輕一點,借力再次騰空。
五名刺客的陣法果然厲害,紛紛跟著騰空追襲,同時左手一揚,人人甩出一根黑絲,在空中結成一張蜘蛛網,再次向華麟罩下。
但華麟早已料到刺客會跟著自己騰空而起,于是仗劍橫掃,喝道︰「蕩月式……」
這是上官靈的「絕塵劍法」,由于無需凝聚內力,所以出招快如閃電。只見一片水平的劍氣迅速蕩開,橫削兩名刺客的月復部。
她們果然大吃一驚,立刻橫劍抵擋,左手中的黑絲頓時就慢了半步。華麟見她們露出了一絲空隙,于是仗劍從空隙中翻了出去,並且在空中再次挑起一片劍光,喝道︰「我劈死你……」
一名追來的刺客見前方突然飛來一片凌厲的劍光,于是只能側身避讓,卻見華麟已經沖出了包圍圈,御劍懸在空中,罵道︰「***,你們是誰?為何對我下手?」
五名刺客互相對視了一眼,再次同時出手,直刺華麟。
可華麟已經不想和她們玩下去了,因為這里是飄緲河的前站,暴露自己的身份絕不是明智之舉。于是縱身一躍,踏上了對面的房頂,「嗖嗖嗖……」迅速向「仙緣客棧」遁去,連御劍術都免了。
五名刺客追之不及,見華麟奔行中,在身後竟然還有兩支飛劍緊緊追隨,心中也是一陣駭異。又見街上的行人全都抬頭望著自己,于是向地上扔出了一張符咒,「砰」的一聲巨響,一陣濃煙炸開,她們也借機遁去了身影。
只留下無數行人仰望天空,對剛才的打斗回味不已。其中一名背負長劍的男子說道︰「好厲害的劍法……」
與他同行的少年反駁道︰「我看他們也不怎麼樣嘛!……比聖清院的‘流光劍法’差遠了。」
背負長劍的男子搖頭道︰「你錯了!聖清院的‘流光劍法’含有仙術,所以威力極大。而剛才幾名黑衣人全是依靠自身的修為在拼斗,依我看,他們還有更厲害的絕招沒有用出來,也許怕暴露身份吧?……總得來說,他們的武功絕不在聖清院三代弟子之下。」
那少年嘟著嘴道︰「我還是覺得任為的武功強些!」
背負長劍的男子郁悶道︰「那當然,他是戊星衛的首座,又是若風的大弟子。而且手里還拿著所謂的‘裂天劍’。天下能有幾人可以得到如此機遇?」
「哼!你又不教人家劍法,要不然我早就可以飛了!」
「哎……」
……
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