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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不妙,華麟連聲呼道︰「等一等,我是華麟,和你們寧縴……嗯!」
為首的女子又制住了他的三處經脈,使他不能出聲。然後抽出三支銀針,並全都插進華麟體內,這才對他懷中的少女說道︰「小師妹,你可以放開他了。」回頭又對身後的所有姐妹說道︰「……用麻袋把他裝起來,我們回宮!」
華麟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麻袋裝起來,差點氣得吐血。心里發狠道︰「等我逃出來,看我不掀了你們的仙綾宮?」
氣憤中,感覺自己被人拎著飛上了天。過了很久,眾女終于從空中落了下去。華麟雖然不能視物,但耳朵還算靈敏,感覺她們好像回到了仙綾宮的分殿,遠處一個女子聲音傳來到︰「哎呀,絳雪姐姐好厲害哦,你真的把他逮住啦?」
為首的女子笑道︰「他不是我抓住的,全是紫玲師妹的功勞。好了,我們進去詳談……」
華麟感覺她們走進了一座大殿,說話聲音稍大一些,遠處就有回音傳來。只听名叫絳雪的女子說道︰「三妹和五妹!……麻煩你們走一趟焚星宗,就說我們抓到他們所要的人,要他們立刻把東西帶過來。記住口氣要硬一些,就說我們過時不候!……七妹和紫玲妹妹,你們去把這家伙關在九星絕光陣,要記得用寒冰針封住他的經脈,還要把防御陣全都開啟,防止任何人接近!」
兩名少女連忙稱「是!」上前拎著華麟就走,走出了大殿。七拐八彎繞了好幾個***,仿佛來到了後院。最後竟然開啟了一道暗門,開啟重重機關,提著華麟進了一條深邃的地道。
漫長的通道仿佛沒個盡頭,兩女有說有笑,名為紫鈴的少女問道︰「對了明娟姐姐,我們要拿這個人跟焚星宗交換什麼東西呀?」
被稱為七姐的女子說道︰「我也是听絳雪姐姐說的,要拿他跟焚星宗交換第二部『梵謐心經』。如果能成功,我們仙綾宮的實力一定可以超越聖清院。屆時你和我也許都可以修練上面的仙術。」
「啊……真的?」名為紫鈴的小姑娘立刻雀躍道︰「那……那我們豈不是可以縱橫整個修真界了?」
「那當然了,所以他非常重要,必須啟用絕光陣來防備。」
紫鈴想了想,突然又問道︰「咦?但是明娟姐姐。『梵謐心經』這麼重要,用他一個人就可以換得來嗎?難道焚星宗會听我們的擺布?」
明娟笑道︰「如果是別人,當然不可以。不過焚星宗的裂天大陣只差三個人就可以施展了,而我們手里的這個家伙,就是最最關鍵的一個人。……我認為他的價值應該可以換整部『梵謐心經』,但絳雪姐姐太保守了,只想要其中的第二部而且。真是便宜焚星宗了。」
「……」
華麟卻听得頭皮發麻,心想竟然要拿本少爺去交換什麼『梵謐心經』,如果真的落到了「焚星宗」手里,恐怕自己立刻就要尸骨無存了。這可怎麼辦才好?想不到仙綾宮全是這樣的人,真是讓人失望。……哎!
正想著,兩名少女已經打開了一扇石門,把華麟提了進去。
黑暗中,明娟隨手把華麟的麻袋解了開來。而紫鈴則迅速開啟了所有防御陣法。白光一閃,一個寫滿咒語的光環在四周亮了起來,把華麟圍在了中央。
華麟終于恢復了視覺,但口不能言,感覺非常難受。
明娟見他竟然睜著雙眼,差點被嚇了一跳,說道︰「咦?他怎麼還醒著?」
紫鈴甜甜地笑道︰「這家伙可厲害了,絳雪姐姐明明封住了他的經脈,但還是差點讓他跑了。嘻嘻……」說完,她玉手突然夾起一根縴細的寒冰針,說道︰「……哼哼!不過有寒冰針封住,料他無法掙月兌。」說完輕輕在華麟背上拍去,那寒冰針立刻鑽入華麟體內,並迅速融化,駭然是種霸道的封印利器。
華麟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心里罵道︰你這個小狐狸精,外表裝得清純可愛,卻沒想到內心竟如此陰險。
明娟見華麟面色十分痛苦,逐于心不忍,于是伸手拔掉他身上的另外幾支銀針,又幫他解開了啞穴。柔聲說道︰「先委屈你幾日,再過三天就沒事了。」
誰知華麟立刻吼道︰「快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認識你們的寧縴雪,她都是我親手救出來的,如果不放了我,我看你們如何向她交待!」
明娟果然吃了一驚,瞠舌問道︰「你真的認識寧縴雪?」
紫鈴卻打岔道︰「別上他的當。雪兒姐姐才剛剛回來,憑他這付德性,哪里會識得雪兒姐?一定是道听途說來的,就是想騙我們放了他。哼……我才不上當呢!」說完牽著明娟,一齊出了暗室,任由華麟大呼小叫,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們走後,厚重的石門「砰」的一聲合了起來,周圍立刻安靜了許多,只剩一圈圈耀眼的光環陪伴著華麟。這讓他立刻恢復了神智,心里想到︰「不行,焚陰宗一到,那自己就死定了,一定要想辦法趕緊逃出去。」
華麟正要運功,但胸口卻一陣劇痛,體內那根「寒冰針」果然厲害,只要稍稍提起一絲真元,就仿佛受到萬箭穿心。
無奈,華麟掙扎著爬了起來,來到耀眼的光環面前,伸手向外側緩緩探去。只見白光一閃,一幕光盾陡然出現在面前,手掌模在上面,就像模到一層銅牆鐵壁一樣,給人冰涼刺骨的感覺。
華麟向遠處看去,駭然發現地上每隔二尺,就有一圈同樣的光環。數了一數,大圓套小圓,竟然有九重之多。心想有沒有弄錯?竟然用九層防御來阻擋一個武功全失的廢人,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點?
華麟頹廢地坐到了地上,腦海卻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自己的行蹤向來飄忽不定,而且連「聖清院」和「焚星宗」都無法跟上自己的腳步,這個仙綾宮又憑什麼抓住了自己的呢?——難道這都是寧縴雪的意思?
華麟激伶伶打了個冷顫,好像只有這個解釋。于是忽然對寧縴雪感到失望至極。
躺在地上,華麟的腦中全是她的倩影。只覺胸口壓了一塊巨石,讓他耿耿于懷,半晌都無法冷靜下來。而寧縴雪的一顰一笑偏偏又在腦中揮之不去,讓他心如絞割,覺得自己被最親近的人給賣了。
這一刻,寧縴雪給他的傷害,使他忘記了葉清,更忘掉了上官靈。真不明白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故意讓她來折磨自己。
懷著痛苦的心情,華麟終于沉沉睡去。但這一覺卻惡夢連連,連醒來都是被惡夢驚醒的。他真希望,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場春秋大夢,醒來後自己可以回到溫暖的家鄉,天天陪著葉清上街听曲,那時的生活多麼美好啊!
但現實的殘酷讓他迅速恢復了清醒。心想自己再不逃走就真的要遲了。于是坐了起來,正要思索破解「寒冰針」的方法,但寧縴雪的事情卻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華麟一咬牙,于是為自己解釋道︰「……她可能是無辜的,她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仙綾宮抓住了。對,一定是這樣!」
為了證明她的清白,華麟又為她編造了很多理由,最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大聲說道︰「……這一定不是寧縴雪的意思。因為她不僅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清虛境界,甚至還教了自己一套‘天極九轉神功’。要知道,這可是‘寧家’的不傳之秘,她不可能輕易把此心法傳授給其他人。如果她真的要對自己下手,她沒有必要還把‘天極九轉心法’傳授給自己。」
想到這里,華麟為之一振,肯定的點頭道︰「……不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被仙綾宮抓住了。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來救自己出去的。」
華麟終于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並且立刻恢復了神智。
為了逃命,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強行把體內的「寒冰針」逼到肩井穴,然後強行封住。雖然這樣會導致半身不遂,但只要能逃出去,應該可以想辦法重新打通。于是華麟忍痛運起「焚星輪」的火焰,但疼痛實在難以忍受。華麟靈機一動,明白水火相沖,疼痛加倍。于是散去真元,重新調動起體內的「水系真元」,以寒制寒,果然好了一些。
不過「寒冰針」的禁制仍然十分恐怖,就像一根金針在體內穿行,可想而知,其痛楚如何之巨。只運行了半個時辰不到,華麟已經痛得大汗淋淋。好在寒冰針終于被逼到了肩井穴附近,只要再過半盞茶時光,一定可以達到目的。
但就在這時,只听門外「 啷」一聲,一個娥娜多姿的身影走了進來。華麟立刻收功擦汗,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冷艷的女子走到自己面前。她那淡青色的衣裙緊緊繃著月復部,襯托出她的完美體態。裙擺則垂在地面,每每抬起蓮足,都會露出優美的輪廓。再觀她的容貌,可謂傾國傾城,雖然表情有些寒冷,但讓人更有一種征服她的**。
她在華麟面前緩緩坐下,一雙清澈的眸子冷冷直視著華麟,說道︰「這次實在有些得罪,我代表仙綾宮向你道歉。不過我們……」
華麟突然打斷她的話語道︰「等一等!……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嗯?」青衣女子一愣,問道︰「是嗎?你說說看,在哪里見過我?」
華麟直視著她的粉臉,說道︰「你還記得神劍山莊嗎?……我和你們九名弟子曾經斗過雷電術,你好像就站在琴綰韻的身邊觀望。我說得對不對?」
青衣女子微微有些慌亂,點頭道︰「果然厲害!你難道對所有見過一次面的人都可以過目不忘?」
華麟搖頭道︰「那倒不是。其實是……你長得實在太漂亮了,以琴綰韻的姿色,她都摭不住你的光彩。我當時就感覺眼里只有你一人,所以記得非常清楚。只可惜不知道你的芳名,你可以告訴我嗎?」
華麟說謊的水平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其實他早已發現仙綾宮的女子全是翠綠色衣裙,只有這名少女例外。她淡青色的衣裙雖然和綠色相近,但哪能瞞過華麟的雙眼?……而這次,華麟說謊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怕她看出自己在運功的事實。否則她再給自己再打上一針,那可真的要死人了。
青衣女子沒想到華麟說話如此直接,雖然有些唐突,但听了卻十分受用。于是想到「焚星宗」向來不忌,不由粉臉一紅。說道︰「別人都叫我絳雪,希望你以後不要記恨于我……」
華麟心想不記恨你才怪,等老子出去後,一定要月兌光你的衣服,以泄泄自己的火氣。口中卻說道︰「絳雪者,冰冷紅花是也。有詩為證︰滿樹綠葉欲滴翠,花瓣飄落似絳雪。所以又有粉紅雪花之意。這可是人間難見的奇景,姑娘的名字果然清雅月兌俗……咳咳咳!」
絳雪又是一愣,她向來冰冷孤獨,哪曾听過有人用詩句來贊美自己的。于是問道︰「這詩詞是誰寫的,我怎麼沒有听過呢?」
華麟心想,這是本少爺自己編出來的,你當然沒有听過了。口中卻鄭重其色地說道︰「這是我們家鄉一位著名詩人所著,你又沒去過我們家,當然不知道了。」
絳雪見他額頭仍然留著幾滴冷汗,于是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繼續說道︰「不說這些了,其實這次行事,我也是受命而為,希望你能諒解。依我推斷,你再過兩天就可以離開了,希望日後不要記恨我們仙綾宮。而且你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有點淵源的,你徒弟(秋婉璃)在神劍山莊過得還算不過,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她。好嗎?」
華麟氣道︰「還說什麼日後,等焚陰宗一來,我早就死了,說這些又有何用?」
絳雪奇道︰「為什麼?你和焚星宗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華麟沒好氣道︰「你還問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見她裝傻,華麟趕緊改過了一個話題。因為現在正是好機會,再不說出來,只怕鬧僵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于是直視著絳雪說道︰「你也知道我叫華麟,對嗎?……那你應該知道,寧縴雪就是我救出來的。如果她真是你們仙綾宮的人,那我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而你們卻把她的恩人拿去和該死的焚星宗交易,你不怕她日後怪罪下來嗎?」
絳雪疑惑道︰「縴雪姐姐是你救出來的?我怎麼沒有听她說過?」
華麟一陣郁悶,泄氣道︰「你叫她什麼?姐姐?哎……這回真的完了!」心想寧縴雪怎麼沒點地位,難道仙綾宮已經把她排除在外了?
正郁悶間,卻听絳雪說道︰「是啊!我們除了宮主外,都是以姐妹相稱的,並沒有制定師徒輩份。怎麼了?」
華麟氣道︰「難道寧縴雪就沒有向你們提起過我?」
絳雪冷冷道︰「沒錯,寧縴雪確實是我們仙綾宮的創始人之一,而且听說宮主在讓位給她。但我們從來沒听她提起過你,只知道她是被‘暗影之門’救出來的。你如果以為就憑這幾句謊話,我們就能放了你?那可大錯特錯了。」
「什麼?」華麟急道︰「那你怎麼不去問問她呢?等焚陰宗一到,那就一切都晚了。她要是知道我死在了這里,誰知道你們仙綾宮會不會發生什麼重大變故!」
絳雪寒著臉道︰「哼!還以為可以和你好好談談,卻沒想到你三番四次的騙我……」說完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華麟知道她還在生氣上次打斗中自己騙了她,于是喝道︰「……你不問會後悔的!」
絳雪只是停了停,頭也不回道︰「那好,我偏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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