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緣 外篇 第18章 誤打誤撞

作者 ︰ 雲隱

華麟看了看天色,只見頭頂的太陽仍然沒有絲毫變化。于是苦笑道︰「這里果然沒天沒夜,這可怎麼認清方向呢?哎……」

嘆了口氣,華麟突然靈機一動,喃喃自語道︰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本少爺就經歷了三種地形。首先是戈壁灘,然後是草原,現在又是冰天雪地。如果要畫一張地圖的話,只需注明它們的地形即可。如果按照它們的屬性排列,則是︰土、木、水三種物質。就不知其中又有什麼奧秘呢?

華麟取出一枚記憶晶片,粗略的畫了一張簡單的地圖。心想,不管如何,自己只要一直向前,一定可以走出這個該死的大陣。唯一的問題是,自己能不能一直順利的走下去,只要失敗一次,那就再也沒有機會重來。

同時,華麟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兵魂解神陣」這五個字的意思。顧名思義,兵魂二字無須解釋。然「解神」者,當指神仙落入此陣,一樣會被卸成八塊。想到這里,華麟只能苦笑一聲。心想以自己這點微薄之力,怎麼逃出去呢?

想著想著,感到有些疲憊,于是在雪地上躺了下去。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心想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白見華麟舒舒服服地躺在雪上,于是它也學樣,撒開四只爪子,仰天而睡。但它的姿勢卻有些怪異,四肢朝天,根本無法展開。所以,它的爪子就像四根木樁,**的豎在那里。如果有神龍從身邊經過,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亡。

也不知睡了多久,華麟拍拍站了起來,回頭一看,只見小白僵硬地躺在地上,于是笑罵道︰「人有人道,蛇有蛇路。你這小鬼,難道想變成一只四不像?」說完把它拎了起來。

小白立刻沖他哄哄叫了兩聲,以作回應。

一人一龍再次踏上征程。這次,他們已經有了目標,一路向著遙遠的冰山走去。

華麟手持長劍,警惕地走在小白前面。兩個時辰後,他們終于來到了冰山腳下。華麟回頭對小白問道︰「我們是翻過冰山呢?還是繞過去?」

小白仰頭望著高不見頂的冰山,「哄哄哄」叫了三聲。華麟會意,點頭道︰「那好吧!我們繞過去……」

兩人轉頭走向右側,準備繞道而行。但就在此時,山頂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華麟連忙拉開架勢,仗劍而立,準備抵御怪獸的攻擊。

卻見雲霧散去,一條白色的銀龍驟然從天而降,直沖地面的華麟而來。

華麟為之一震,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抗。因為他知道,在神龍的面前,自己實在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如果沒有仙人的實力,絕對無法與之抗衡。就算想逃走,那也要到神合境界才能辦到。而且,一回想起「蝕骨龍」的強大,華麟幾乎就失去了信心。

眼看巨龍俯沖而下,就要吞食掉自己。就在這時,身邊的小白突然一陣「哄哄哄」亂叫,它的挺身而出,再次救了華麟一命。

那神龍強勁的沖勢嘎然而止,竟然說停就停,絲毫沒有受到慣性的沖擊。盡管如此,它所帶來的罡風卻呼嘯而過,差點把華麟整個人吹倒。

神龍睜著精光閃閃的神目,仔細分辨著小白的模樣,對華麟反而視而不見。

華麟見狀,撓了撓後腦勺,低頭又看了看腳邊的小白,彎腰把它抱了起來。說道︰「嘿嘿,嘿嘿……自己人,自己人!」

那神龍又在小白身上嗅了嗅,輕輕吼了一聲。小白立刻「哄哄哄」的回應。把華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隱隱知道,這兩條龍應該在進行交談吧?可自己又插不進半句閑話,因為根本听不懂它們在說些什麼。

未幾,神龍突然伸出一只爪子,遞到華麟的面前,仿佛要他把東西交出來。

華麟一愣,根本不明所以。小白卻急得團團亂轉,又和巨龍「哄哄哄」商量起來。

華麟瞠目以對,都不知發生了何事。就在這時,那條巨龍突然開口說話,嚇得華麟差點昏迷過去。

只听神龍冷冷說到︰「……小白乃天界神明,你卻只是區區一介凡人。你怎能奴役上等仙神?念你初犯,這次可以不再追究。但必須即刻離開小白,否則本尊對你絕不留情。」

華麟在巨龍面前,就像一只渺小的螞蟻,這時又听見神龍開口說話,更加嚇得目瞪口呆。

華麟的舉動落在神龍眼中,更加變得一文不值。于是怒吼一聲,震得華麟一根根汗毛豎起。

但這一吼,卻又把華麟的血性給吼了回來。面對如此恐嚇,華麟火冒三丈道︰「等等!……不許你抵毀我們的感情。小白在我眼里猶如兄弟,把我惹火了,照樣滅了你。」

神龍怒「吼」了一聲,說道︰「是嗎?那就省事多了,我也不想和你這種凡人廢話。動手吧!」

華麟終于發現,神龍其實並不會說人話。它之所以可以和自己交談,只是因為它的意念極其強大,可以透過自己的大腦,把它的意思傳達給自己。所以在自己腦中,就听到了它的語音。

明白了這一點,華麟哈哈笑道︰「我還以為神龍有什麼了不起呢,原來只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佛曰︰眾生平等。連佛祖也說自己和我們凡人一樣,他都不敢自認高人一等,但你不同。看來,你是不把佛祖放在眼里了?」

巨龍怒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華麟聳了聳肩,冷然道︰「我從來只說一遍。正所謂六道輪回,下一世我們會變成什麼,這根本由不得你做主。……至于小白,他要不要留在我身邊,這必須讓他自己來決定。」

華麟看了看懷中的小白,突然又黯然道︰「……哎,其實我也明白。小白留在我身邊只會危難重重。但是,如果要我把他孤零零地留在此處,卻也于心不忍。雖然,他在這里可以安享一生。但我卻認為,這里就像一個囚牢,看不到外面的大千世界,感受不到人間的喜怒哀樂。即便可以永生,卻也無味,更無任何生機可言。」說到此處,華麟猛然抬頭,對神龍反問道︰「……你不認為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小白傻傻地望著華麟,大大眼楮突然泛起了淚水。它終于明白,當初跟著華麟走,正是因為自己太過孤獨。而華麟恰恰就像自己的親人,給了自己溫暖,還給了自己依靠。

巨龍也愣住了。因為華麟大逆不道的言論,完全「擯棄」了天界的規矩。要知道,巨龍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守一方,並阻擋邪惡的入侵。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職責(蝕骨龍除外)。

然而,在它們骨子里,也想自由自在的飛翔。可是這種想法,卻違背了龍族的信仰,絕不可取。而小白,它正是一個例外。

小白流落在凡間,所以它並沒有鎮守的地盤。以至于,它沒有責任去履行上一輩的責任。面對自由,它可以快快樂樂的渡過這一生。而自己,卻要剝奪小白的自由,這于心何忍?所以神龍也愣住了。

華麟見狀,笑道︰「怎樣?我們就讓小白自己來做主,留不留下來,這要看它的意願!」

小白聞言,立刻「哄哄哄」的亂叫。無需多言,它是肯定願意跟著華麟走的。

神龍無言以對,但又不肯妥協,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口說道︰「……讓你們離開也可。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還沒有資格眷養白龍。再者,你能不能活著出陣,這仍是未知之數。所以我有一個小小條件,如果你能辦到,就說明你可以安全出陣。否則,我絕不允許你帶幼龍出去冒險……」

華麟郁悶道︰「什麼條件?」

神龍沉吟了片刻,鄭重道︰「很簡單。這個兵魂解神陣,是由無數個仙陣所組成。離此地大約十九格的距離,有一個‘烈焰焚仙陣’。在仙陣的中央,有一座孤獨的島嶼。在島嶼的崖頂,住著一條烈火真龍。和本尊一樣,它也是鎮守仙陣的神明。你只需向它討來幻光鏡,我就讓你把幼龍帶走。」

「什麼?幻光鏡?」華麟一聲驚呼。

巨龍奇道︰「怎麼?你也見過幻光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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