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想了片刻,便釋懷。他抬起頭對著蒙笑了下,而同時,客棧外面走進來一人,這人便是青雲。
「前輩!」經過了領主府事件,沈南更加敬佩這個行將老矣的副盟主。
「不要客氣,我今日來只是向你送行的。」青雲說著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他也不嫌棄這杯酒是蒙之前飲過的,直接對著沈南說道,「薄酒小菜,不成敬意,為你踐行。」
沈南沒有說話,也是拿起之前和蒙共飲的酒杯,斟滿了酒水,一飲而盡。他知道青雲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今後若無要事再也不會來到地獄城,他清楚青雲交給自己的便是他的徒兒自己的兄弟李昊的安危。
「好,爽快!」蒙大喝一聲,他取出兩一個杯子,幫著自己三人倒滿了酒。「我們再共飲一杯吧,自此之後,兄弟們各奔前程。」
沈南再飲一杯,青雲也笑盈盈的飲盡了杯中的清酒。
在這個小店,就這個酒肆,這三人真真的喝得天昏地暗,直到夜幕降臨。
已經有些酒醉的沈南忽然感覺身體不適,他立刻驚醒,檢查之下才發現,地獄城的魔靈終于再次開始吸引城內居民的生命了。只是他身上有著地獄令,卻也沒有弊端,反而獲得了大量的能量。這能量沖散了酒力,這會兒他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另一件事情沒有辦。
「蒙,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他對著沒有絲毫反應的蒙說道,這時候他才發現蒙腰間有東西亮了起來,這顯然便是他們用來躲避魔靈的東西。
「什麼……什麼事說吧……」蒙還有些醉意,所以含糊不清的說道。
「把這塊地獄令交給蘭,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還有這些魔晶,我就要出地獄城,這些東西也沒有用處了。你們拿著,還能換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關鍵時候這些東西甚至還能救命。」沈南鄭重的說道。
蒙的醉意立刻消散,其實他們這個等級的修士是不會被這些閑物遮蓋了心智,只是今日他們開心,也沒人刻意化解酒力。
「這……」蒙有些為難,他回頭看了看旁邊的青雲,像是在請教他的注意。
青雲淡淡一笑,對其點了點頭。蒙看到這里,猶豫了片刻,就直接收下沈南送的東西。他這樣的漢子是不會拘泥于虛禮,也不會說什麼場面話,所以沈南看到他接下東西便開心的大笑。
這聲笑,也讓這三人的酒興大發,又是一輪狂飲。
第二天早上,沈南靜靜醒轉過來,他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另兩人,輕輕的踱步離開。他並不是想不告而辭,只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是當他離開後,客棧的後堂走出來一人,她的眼角還有些濕潤。
「別傷心了,你也該長大了。」說話的便是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青雲,原來這青雲竟然是裝睡。他訓斥的人便是蘭,而蘭這一夜也是沒有合眼,竟然一直等在客棧後堂,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蒙這時候也爬了起來,看著蘭苦笑,不過片刻後,他便起身朝青雲以禮相拜,說道︰「副盟主,我現在就暗中掃清他出城的障礙。」
青雲點了點頭,示意蒙離開。
地獄城是南域的大勢力,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即便沈南是地獄城領主府的貴客,即便沈南是地獄城地下勢力天盟的好友。
當沈南出了地獄城時,他便發現自己身後尾隨了好幾個修士,而這些修士竟然已經是融合期的修為。他不禁苦笑,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融合期就像是大蘿卜一樣,這麼便宜。
「小子,別再跑了,這里就做你的葬身地,如何?」終于有一人忍不住開口攔截沈南。
沈南也沒有說什麼,他這時候發現,跟著他的這幾個修士竟然還不是同一個勢力。他們穿著各異,甚至連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大不相同。
「你們是?」沈南終于開口問道。
「嘿嘿,知道這麼多干嘛,就是要死的人了。」另一個修士說道。
「別急,我們幾個這次狩獵四天,只有這一個收獲。現在還是談談怎麼分配吧。」
「哼,還不是老規矩,我佔四,你們三人各佔兩成。」那個率先開口的修士冷哼一聲,直接說道。
「這不行,我們這次要分三成血肉。你只有一成,要便留,不要便走!」
沈南看著眼前的四人,有些無奈,他們甚至已經認定自己只能束手待斃,開始分配所得。只不過,沈南卻不是普通修士,別人害怕同階修士聯手,而他是練體一脈,只要近戰,再多的修士也是枉然。
「你們想好了沒有,我還趕時間。」沈南開口調笑。
那四人看到眼前的獵物竟然囂張的挑起事端,自然很不開心。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壓下心中對于分配所得的不滿,暫時聯手想要快速解決獵物再做分配。
沈南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那四人的實力參差不齊,所以行動速度也有快有慢。這在別人眼中只是小小的差別,但是對他來說便是取勝的關鍵。他心中的戰斗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分而戰之!
經過領主府和成眸的戰斗,沈南已經可以隨意的控制增加的真氣,而且還漸漸領悟了武學的真諦。這時候他雖然沒有使用古武的運氣方式,但是攻擊力卻和之前使用古武時不相上下。這並不是說他使用古武時的威力下降,相反的,這正是證明他使用古武時的威力增加。
我們可以做一個比喻,就像是用斧子砍柴。當砍柴人只會使用斧子砍斷樹木時,他雖然可以發揮斧子的作用,但是卻也必須用斧子不可。可是當他可以手執一根樹枝砍斷樹木時,難道可以說他使用斧子的時候會退步?這種境界在古武里也早有說法,那就是拈花沾葉皆可傷人,一樹一木都是利器。
沈南游刃有余的解決了這四人,他有些不忍這幾人就這麼曝尸荒野,簡單做了一個土墳後便離開了。
而在之後的路途中,他再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像是有人專門為他清理了道路。迫于無聊,他斷然打開了那個錦盒,而錦盒中有兩張紙,準確的說是一張紙,一張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