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真解 九、殘缺

作者 ︰ 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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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不知道被成為軟體動物的蚌王的感知力如何,為了能夠一擊奏效,他同樣將自己埋在黑玄蚌王身旁的泥沙之中足足半個多月。

他感受到周身的泥沙開始涌動推擠,心頭一動便知道黑玄蚌王開始浮出泥沙,他將頭顱悄悄抬起,心謹慎之下,依靠著驚人的控水能力,他對水流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然後他看到一只三米大的黑色巨蚌,巨蚌通體黝黑,蚌殼斑駁凹凸,卻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弧度,上下蚌殼輕輕開闔,吐出一連串氣泡。

這是一條雪線魚毫不知覺的游弋而來,在蚌王的開口邊甩動魚尾,搖頭晃腦頗為靈動,它吞食著水中的浮游生物,時不時的魚吻蚌王邊緣上的水藻。

突然,蚌王上下蚌殼猛然一開,就像是一頭蘇醒的猛獸,瞬間將措手不及的雪線魚納入蚌殼之中,而就在這時,潛伏的洛宸驟然暴起,漫天的煞氣與殺機刺激的蚌王的蚌肉一震。

而就在這一剎那,蚌王錯過了關閉蚌殼的時機,一條黑色的刀影瞬間劃過,割裂了上下蚌殼,將之一分為二。

洛宸就像是一個絕世刺客,一擊必殺,在瞬間終結了對方的生命。

那一道刀光是他有些扁平的龍尾,在真氣的灌注下縱然不能切割蚌殼,其鋒銳卻可以割裂上下蚌殼之間的組織,這就像是人類開蚌取珠。

而若是換做強攻,洛宸並沒有擊碎那寬厚蚌殼的自信。

他將殼內的蚌肉吞食,並取得了五顆明珠,四一大。大的在外,處于兩蚌殼之間,的卻藏在蚌肉之中。

五枚珍珠晶瑩如玉,閃動光澤,每一顆內都似乎有一點靈光內蘊,十分的神異。

洛宸將五枚靈珠含在口中,然後回到洞穴,開始消化黑玄蚌王的血肉。

這蚌王壽命久遠,但是其血肉卻是驚人的細女敕可口,入口間就有絲絲熱流流入月復中而五枚靈珠則被他完整的咽入月復中,同時水源真氣沖出丹田,不知是煉化氣血,同樣要煉化五枚靈珠。

洛宸不知道這些珍珠的具體效用,但這些日子下來也知道,這湖泊之中孕育的靈物雖然特,效用各異甚至神非常,卻不會吃死人,它們更像是性質溫和的補藥,有用但是藥力不強。

效用特殊,卻藥力不強。

如紫鈺蓮子可以覺醒血脈,卻不能完全激發,讓他一步登天,如蓮台可以松動穴竅卻不能完全打通,總之便是品階不夠。

在水源真氣的煉化下,血肉精氣化為滾滾真氣沖擊穴竅,而五枚明珠則是被碾磨成無數的粉粒隨著血液流轉周身融入的他的肉殼之中。

待到翻滾的氣血平息,洛宸再次內視,發現自身主穴又有十七個被開闢,而一身肉殼卻染上了一層微薄的瑩光,愈發的顯得剔透,而睜開眼關注己身是,又發現不知覺間自己竟然有一次蛻皮。

這次蛻皮非同以往,他不但沒有感受到絲毫痛楚,反而覺得月兌去了一身污垢,解除了瓖嵌肉身上的一套枷鎖。

再次檢查,之間一身鱗甲愈發的光滑,玄黑色的光滑內斂,邊緣隱隱透明,十三個甲峰更是有種晶瑩冷冽的氣息,頭顱的角質也不再斑駁猙獰,每一條脈絡丘壑都各具神韻。

洛宸有些呆滯︰「難道這珍珠的效用是美膚不成?」

搖頭將這個無厘頭的想法甩出腦海,洛宸又陷入了皮膜蛻變的欣喜中,他這一身蛟龍鱗皮的防御里已經到了連他自己都要倒吸涼氣的地步。

他可以確定,即便是任由爆發力最強的吊楮白虎撕咬而不用真氣護體,對方也難以創傷于他,頂多也就是在他身上留下些許刻痕。

三天後,洛宸在陸地上迎戰背山玄龜。

鱷龜並不適應陸地上的戰斗,何況是與一頭曾經的鱷龜如今的龍龜戰斗?

洛宸除了不會飛,在陸地還是水中戰斗已經沒有區別,到哪里都是他的主場,盡管戰斗的時候,背山玄龜一直以一種防御的姿態對敵,但是依舊被他以碾壓的姿態擊殺。

通過陰冥爪勁、野蠻沖撞以及怒海狂瀾的交替施展,洛宸狂暴的撕裂了背山玄龜的十三個甲峰,將之擊殺在湖泊岸邊,而背山玄龜也為他提供了沖擊近三十個穴竅的龐大氣血。

自此,原本的十三猛獸王者又少了兩個。

接下來的日子,洛宸沒有在繼續獵殺,但是恐慌卻開始慢慢的蔓延,隨著身體的瘋長,洛宸的食量也越來越大,他的捕食範圍也越發的寬泛,遭到他毒手的動物自然越來越多,如在在這麼下去,這里的生態鏈將會被徹底毀壞。

許多動物都已經開始有意的躲避起來,希望可以逃月兌這場災難,而洛宸也覺察到了這個問題,他倒不是關心什麼生態問題,只是他捕食的難度開始大幅度的增加,每一次都像是在捉迷藏,十分的耗時。

洛宸不得不將自己的捕食範圍定的更廣,然也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發現卻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發現,自己生活的這片世界是有界限的。

那一日,本來以一種戲謔的心態追逐著自己的獵物,洛宸卻看到慌不擇路的水牛一頭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之上,然後被反彈而死。

這樣的結果讓他目瞪口呆之余卻也渾身發寒,一瞬間全身的鱗甲全都倒豎了起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重生在了某個未被開發自然區或是野生保護區,然而眼前一切他卻無法解釋。

洛宸呆立良久,才從驚懼中緩過神,他強制性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檢查起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那道無形屏障。

屏障之外廣闊無邊,似乎是真實的世界,但只要仔細辨別就會發現那里的虛幻。

洛宸沉思片刻,然後得出了幾個猜測性的結論,其中最有可能的一個就是他身處一個不完整的位面中,也就是這個位面世界的法則不完整,無法發展成世界。

甚至有可能,這個位面正在萎縮,否則不可能的那麼可憐。

地球世界的天地元氣幾經枯竭,修煉才顯得尤為困難,洛宸今世重生在這麼一個世界從未刻意感受過這里的天地元氣,現在仔細對,卻發現這里的元氣密度遠不是地球可以擬的。

這樣的結果喜憂參半,若是留在這里修煉,必定精進非凡,但如果再也出不去,那麼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洛宸來回踱步,然後龍尾一擺,化作一道玄黑流光斬在了那成無形屏障之上。

「鏘!」猶如金鐵交鳴之聲,洛宸的尾部與無形屏障之間擦起一連竄劇烈的火花,他的尾部被一陣巨大的反震之力彈飛,發出 里啪啦的骨骼暴鳴聲,同時一股焦臭味自其尾部傳出。

洛宸覺得尾部骨骼具裂,整個身體都踉蹌著倒退,倒抽著涼氣,方才那一擊看似普通卻已經是他七成的實力,卻依舊撼動不了那層屏障,若是全力施展,恐怕不但起不到絲毫作用,便是連自己的尾巴也要被生生折斷。

沮喪不已,茫然不知所措,洛宸卻意外的發現本應該牢不可破的屏障卻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頻率震動著,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無的防彈玻璃,被一只沒頭沒腦蝙蝠狠狠撞擊了一下。

剎那間一旦閃電般的念頭劃過腦海,洛宸眼中的光芒驟然爆發︰「不是這塊屏障太強,而是我太弱,等我到了先天甚至超越先天,這片殘缺的位面自然再也束縛不了我,到那時不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嗎?」

這一刻,本來因為在這片世界已經無敵而產生的懈怠被一股強絕的一只一掃而空,洛宸狠狠的揮動著龍尾,心頭發出了一聲咆哮。

既然在王者中已經無敵,那就以這片天地為敵。

「我不過是沖穴境界,居然就產生了驕傲的情緒?不是進境太快,而是遇太多,讓我的修煉太過順風順水,心里埋下了魔障的種子,如今正好借著一片天地來磨礪己身。」洛宸的練體進程幾乎已經停滯不前,而眼前的屏障不但可以作為一次心境的歷練,也可憑借其反震之力來淬煉肉身。

洛宸不知道的是,這個位面雖然殘缺,但是殘留下來的天材地寶卻也被集中在這一塊狹的區域,這一次重生此地便是天地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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