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傷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里。’,讓君兮風濕了眼眶。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將葉珍珍擁入懷中。不管在此之前他是怎麼想的,至少在這一刻他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切都等到腦袋清醒的時候,再去想其他的問題。王曉蓮的死亡,使他痛不欲生,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充滿了絕望和恨意。他很想將自己的心徹底的冰封,一心只系修煉。等自己強大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承受,只求救活她。
如今那冰封的心,在葉珍珍的深情訴說中轟然瓦解。他原以為此生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哪知葉珍珍竟悄悄的敲開了他的心門。復雜的感覺讓他深深的淪陷在葉珍珍的間接告白中。
受傷的心需要溫暖的情感去治愈,也許只有找到能代替的人,才能真正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過著正常的生活。他的心仿佛在抽搐,他的血液在此刻解凍。他們緊緊的擁抱著,似乎想讓彼此的距離更近,或許是想讓對方的體溫慢慢的溫暖自己冰冷的身軀。淚猶如那隨風飄逝的落葉,緩緩的墜落。君兮風像是一個丟了玩具的小孩般,無助的哭泣。
悲傷的哭聲使人听之斷腸,屋外的刺殺組成員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印象中鐵血的君主,竟然也有如此傷痛的時候,甚至毫不顧忌旁人在此,悲傷的哭泣。他們沒有嘲笑,沒有諷刺,也沒有進去打擾,只是滿臉嚴肅的守在屋外,靜靜的沉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每一個人都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們之所以隱藏起來,是因為不像別人看見自己脆弱不堪的模樣。往往表面上很堅強的人,內心都是無比脆弱的。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他們只好以冷漠無情、不可接近的面具武裝自己。
沒出事的時候還好,一旦出事了,他們的內心的傷悲、脆弱、無助便會真正的展現出來。傷得深了,內心會十分敏感。別人的一言一行,他們都會仔細的觀察,以免別人傷害自己。
听著君兮風的哭聲,葉珍珍心里十分難過。喜歡一個人,他不高興的時候,自己也就跟著不開心。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哭成這樣,也沒有安慰他,只是安靜的任他發泄。許多悲傷的時候哭出來比壓在心底更合適,發泄出來後心里會好受許多。
良久,君兮風停止了哭泣。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謝謝你,師姐。我是不是很可笑?一個大男人竟然在你的面前哭成了這樣。」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謝謝兩字會把我們的距離拉得很遠。你並不可笑,沒有誰說過男人不準哭的,哭泣並不是女人獨有的權力。是誰讓你傷心到這種程度?能不能告訴我呢?不能說的話我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葉珍珍推開他,替他擦拭著淚痕。
君兮風柔聲道︰「對不起!師姐,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讓我在傷心的時候還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客氣。我傷心的時候,你不也是什麼都沒說便安慰我嗎?兮風,你不去看看若白嗎?」葉珍珍笑著問道。
君兮風揉了幾下眼楮,臉上再次變成了冰冷之色。他和葉珍珍一起走了出去,門外刺殺組的成員緊跟而上。十多分鐘後,君兮風在一間密室里見到了若白。
看見若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不禁又想起了若白的那句話,還有毫不猶豫擋在他身前的情景。「如果我和他互換一下位置,我會像他那樣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住攻擊嗎?我肯定不會那樣做。因為我不想就那麼輕易的死去,我還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我太自私了…唉!但願他早點醒過來。」君兮風在心中默默想到。
若白此時就像是個活死人般,心跳呼吸都與常人無異。面色紅潤,卻不能睜開眼楮說話,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君兮風呼喚了很久,他都不沒有一點反應。
「君主!若先生身體是怎麼回事?你有辦法嗎?情報組的兄弟急得不得了,沒有他教導的日子,他們都不知道該干什麼了。」龍一沉聲說道。
君兮風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想到任何辦法,他身上連傷口都沒有一個,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很有可能是因為受傷過重,陷入深度昏迷。你們無需急躁,過幾天他就會醒來的。現在你們都自覺的去練習,不要在這里干守著,他醒了自然回去找你們的。去吧!」
「可是我們等了好幾天都不見他醒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一名情報組的男子緊張的問道。若白訓練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很畏懼他。可若白受傷昏迷後,他們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完全沒了訓練的動力。
君兮風眼神一冷,殺機隱現,道︰「你要我重復幾遍?!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是麼?再不去訓練的話,後果自負!我知道你們擔心他,但是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們都守在這里那麼久了,他醒來了麼?!」
無形的殺氣緩緩在屋中擴散,眾人頓時頭皮發麻,頭也不回的跑去訓練了,只有刺殺組的成員依舊膽戰心驚的等在原地。
「你們也一樣,龍一!你是怎麼做組長的?信不信我馬上撤了你的組長位置?作為組長不做好帶頭作用,還做什麼組長。」君兮風轉身對龍一吼道。他的心煩躁無比,看著一群人不去訓練,呆在這里浪費時間,他不由自主的就發火了。
「是!君主!還不快跟我來!」龍一對其他人大聲說道,說完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其他人會意,立即對君兮風行了一個禮,跟著龍一訓練去了。
葉珍珍道︰「兮風,你為什麼要向他們發火呢?他們守在這里保護若白並沒有錯啊,你不應該對他們發火的。」
「不是我想對他發火,而是他們實在太讓我生氣了。明知守在這里沒多大用處,還在這里浪費訓練的時間。若是把時間放在訓練上,他們又會變得強大一點,自保之力提高一點。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君兮風嚴肅的說道。
葉珍珍正欲回答,屋外突然出現幾聲怪異的笑聲。「嘿嘿…這里可真熱鬧啊!喂!穿黑袍的小子,你剛才好像很凶的樣子,那你有本事把床上那小子弄醒嗎?」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笑道。
這名老頭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布料。頭發亂成一糟,身上還有一股惡臭散發出來。老頭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顯得十分的蒼老。他笑嘻嘻的看著君兮風兩人,一點也沒有拘束的意思。
君兮風皺著眉頭看了老頭一眼,並沒有貿然出手。這老頭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看上去就是一普通乞丐,但他卻給君兮風帶來了危險的感覺。听老頭的語氣,似乎他已經來了很久了,而他根本沒有察覺。
「請問前輩是誰?你是為若白而來的嗎?」君兮風對老頭行了個禮,沉聲問道。
老頭子笑眯眯的說道︰「是!也不是!看到你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先把他救醒吧!」
「多謝前輩!前輩有什麼要求盡管說,晚輩能辦到的一定盡力滿足你的要求。」君兮風誠懇的道。
老頭子擺了擺手道︰「前輩不敢當,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安安靜靜的呆在那里就行。還有這位小姑娘,你也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會為難他的。」說完便走到床前,仔細觀察了片刻後,皺著眉頭道︰「這小子,真是傷得不輕啊!要不是老夫今天出手,再拖下去就真的難以喚醒了。」
「前輩!若兄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是因為我才傷得這麼重的,請你一定要救醒他啊!」君兮風著急的說道。
「對啊!前輩!請你一定要救醒他,不然我們都會愧疚死的。」葉珍珍在一旁附和道。
「叫你們不要吵了,再吵你們就出去等著。沒看到老夫正心煩嗎?!」老頭不耐煩的說道。君兮風正欲發怒,又想起現在只有他才能救醒若白,便強行忍住了將要說出口的話。
老頭伸出手放在若白的額頭上,然後閉上了眼楮。白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上發出,若白眉頭蹙了起來,看得君兮風兩人擔心不已。不一會兒,若白忽然露出了笑容,嘴唇動了動,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這足以讓君兮風兩人欣喜若狂了,只要有效果就說明若白要不了多久快要蘇醒了。
老頭身影在若白的精神世界中出現,若白見到他就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師傅,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易天閣嗎?怎麼會突然來此?」若白微笑著說道。
老頭嘿嘿一笑,道︰「臭小子!不錯啊!連命運之眼都開了。你小子這次可傷得不輕,要不是你身體里的那東西一直在治療你的傷勢,你現在都沒命跟我說話了。我的本體還在易天閣,這只是一抹精神化身,專門趕來救你的。那小子現在可著急呢…這次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