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暗牆,幾縱幾躍到了暗室門口,打開所有機關按扭,跳出密室。
竹煙理了理剛才凌亂的思緒,暗室是父皇親自督建,甚為隱蔽,知道的人不多,連西蜀皇族人知道的也不過是梁王叔。
果真是梁王叔——梁文業,竹煙在心里默念,握緊拳頭,眸光里滿是仇恨。
竹煙望望天色,日幕將近,如血的殘陽映紅了半壁天空。
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找到了謀害父母的線索,竹煙總算打開了心內沉積已久的結。
在護城河邊上的草地旁找了塊空地,生起一堆篝火,吃著隨身攜帶的干糧。
此時,竹煙已經冷靜下來,右手撫著胸口深深舒了一口氣,抬眸掃向遠方,天上的月亮依舊明亮,數點星星閃閃發光,草地上一片寧靜,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小河潺潺的流水聲。
流水聲在萬籟寂靜的草地顯得格外動听,好似一首甜美的歌。「多麼寧靜的夜晚啊!」竹煙嘴角牽起一絲淒涼的弧度,然後靠著古松的樹干渾渾噩噩的睡去。
隔日清晨,西蜀的皇宮被來往的宮人們打破了沉寂,迅速除去留下的痕跡,在殿門開啟的同時一躍而上,雙腳倒掛陰陽瓦,使用珍珠倒卷簾夜叉探海的功夫,隱于屋梁之上,靜靜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進到屋中的身形頗有幾分熟悉,一襲翠綠宮紗裙,顯得婀娜多姿。
「公主,該吃藥了。」一名青衣宮女端著藥碗進來。
是她!
燈光下的碧衣女子,一身的光華流轉,恍若那羽化的仙子。
竹煙秀眉微一沉,微不可聞的冷哼一聲,曾經的郡主——自己的妹妹踩著父皇和母後的鮮血當上了西蜀公主,
「父皇今日見的是什麼人?」碧衣女子接過藥碗,並不急著喝。
「回公主,听偏殿的小太監說是東平的人。」那名青衣宮女掃了一眼秋靈,把頭湊的近些,又壓低了聲音道;「好像是關于公主的婚事。」
婚事?秋靈今年十八了,的確到了成親的年紀了,竹煙暗嘆。
「哼!該來的遲早要來。」秋靈一反常態的冷哼一聲,卻急壞了一旁的青衣宮女。
「公主,自己的婚事可是人生大事啊,你怎麼不在意呢。」
「采萍,你說我有什麼可急的,身為皇家兒女,我又能為自己做得了什麼?」秋靈說完,把藥碗送到嘴邊,袍袖一遮,仰頭喝下。
采萍正不知如何回答,卻听秋靈繼續說道︰「我秋楓姐姐和我自小一處玩耍,那修恆倒對姐姐一片真心,可到終了,又得了個什麼樣的結果,這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人一旦卷入其中,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誰知道我日後會不會如這被人遺棄的藥碗?」秋靈手里摩挲著碗底精致的蓮花手繪,手突然一松,那碗「當啷「落地,一地的碎片飛濺。
「公主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喪氣話,公主小的時候不是見過那東平皇上嗎,可英俊著呢。」采萍一說到帥哥,瞳孔異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