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帝王默然一怔︰「你知道朕?你系何人?」
榻上身穿火紅嫁衣的公主插言︰「這是我們西蜀,第一女將,薛竹煙。本公主不管你是何人,咳~咳~,擅自闖入本公主臨時寢宮均是對本公主的不敬,咳~咳~」
墨衣帝王更是怔然一愣,轉身望向竹煙︰「你是薛文山的女兒?沒想到那老狐狸的女兒竟然跑到西蜀來當上將軍,哈哈哈。」那笑~是那麼的諷刺。
竹煙視他為無物︰「敢問北周大帝此刻到此,為何?不會是專門為打听我身世的吧?」
「當然不是,朕——是來~迎娶秋葉公主到北周為帝妃的。」
榻的秋靈公主臉色更是蒼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與墨衣帝王對峙的白衣女子雙手不停地顫抖,唇角抽搐。
多麼可笑,多麼荒唐,她曾經相守了三年的丈夫,四年後初見,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而來。
好似一劍刺痛了她的心,讓她五髒俱傷。
「原來北周大帝的皇妃都是這麼~娶~到北周的,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竹煙強忍悲痛,自嘲一笑。
到此為止,竹煙才知道,那個曾經在皇極大殿上宣誓的帝王,對于自己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荒唐的騙局而矣。
「那又如何,朕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的事情,真的是你的事情嗎,本將軍奉蜀皇之命送親到東平,若讓周帝你劫了去,恐怕在下的腦袋要搬家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朕無關。」
哈哈哈哈
蒼涼的笑聲傳便整個天地間。
墨衣帝王身行一顫,握住竹煙的手腕︰「你~笑什麼?」
竹煙手臂一揚,甩掉周帝的手,抽出背上的碧血鴛鴦劍直抵上對方的咽喉︰「笑你的冷血,笑你的無情無義。」說著舞劍而上。
墨衣帝王閃~轉~騰~挪,步步退讓,完全不似剛才的那個冷血帝王。
轉身跳到帳外,扔下一句︰「朕~記住你了!」
說完墨衣帝王修恆率領帶來的一千人馬飛揚而去,消失在雨簾之中。
正所謂是︰
朝也誤,暮也誤。
芙蓉帳下帝妃扶搖路。
愛也苦,恨也苦。
帝王鐵血有情似無情。
江山一搖,血流成河。
帝妃一怒,路遠迢迢。
兩世流離,情深已淺。
舍生為伊人,伊人青絲斷。
一盞孤獨燈,冥冥長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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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公主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頭歪在榻上,蒼白得如透明的白紙,神思愈發的悠遠綿長,貯藏于心底的呼喚終如山崩海嘯般襲上心頭。
「姐姐,姐姐……。」
囈語的聲音穿透了持劍而立的白衣女子的耳膜,心頓的一沉。
白衣女子從袖子里掏出一丸淡黃色的小藥丸,扶起榻上的女子︰「公主,把這個吃了,會好些的。」
秋靈接過藥丸仰頭吞下,幽幽的看著眼前的素衣女子。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遍全身。
「我看到姐姐了,我好想念她,小時侯她也總是喂我吃藥。」
白衣女子臉上現出僵硬的弧度︰「公主睡一覺,就會好了,等雨停了,我們繼續趕路。」
「恩!你陪著我,我好怕!好怕!」
「好,公主放心的睡吧,末將會保護公主的!」
兩雙迷離的眼楮望著那傾瀉而下的雨簾,各自回憶著同樣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