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噓聲。柳松的那些手下見兩個同樣貨色的男人對上了眼,不由起了哄。
竹煙本想問雪竹連為何到此,考慮再三還是沒有發言,他們的身份還是不要暴露的為妙。
只是剛剛還對雪竹連心生的一絲絲好感,瞬間讓那個不可救要的本人給糟蹋殆盡。
她的師傅無愧于︰人品二流,風流一流。
雪竹連看著柳松忽然臉色起了波瀾,話鋒一轉︰「如果我們要帶著寶玉闖這一關,那麼閣下也許就會忽然發現閣下的大好頭顱已經不在閣下的脖子上了。」
柳松沒有發怒,臉色也沒有變,連眼楮也都沒有眨一下。
「我也看得出你們沒有帶寶玉,而且也沒帶面具。我們的第一目標是面帶金色面具的人。」柳松繼續道︰「可是我看得出你們都帶了劍。」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說著說著,二人之間起了火藥味。
「你沒有看錯。」雪竹連眉梢一順。
「你為什麼不拔出你的劍來試一試。」柳松黑線聚頂,隨即心里一沉。
「試什麼?」雪竹連故做不懂。
「試試看究竟是誰的頭顱會從脖子上落下。」柳松冷聲道。
竟敢有人在他柳松面前說大話,真不想活了。
雪竹連輕撫著他的寶劍微笑搖頭︰「我不能試,絕對不能試。」
一旁竹煙擔心雪竹連會把事情鬧大,狠狠的瞪著雪竹連,可雪竹連就是不看她的臉,干著急,只能任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亂說。
「你不敢!」柳松嘲弄的眼神躍然紙上。
「不是不敢,是不能。」雪竹連聳聳肩,手一攤。
「為什麼?」
「因為我這把劍不是用來對付你的,我不想殺狗。」雪竹連用一種非常客氣的態度道︰「因為你還不配。」
「敢調戲我徒弟,你要負出代價的!」雪竹連繼續擰眉道。
柳松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可是眼楮里卻忽然布滿了血絲。想他堂堂魯南王帳下第一大護衛如何受這等話,這以後還怎麼在街上混了。
原本以為自己踫見個好貨色,沒想到是個茬兒,這等氣如何能滅?一團火氣在柳松的五髒爆開了火星子。
有很多人在殺人之前都會變成這樣子。
他的手已經垂下,握住了放在凳子上的劍柄。
竹煙轉過身,準備走了,但是她還沒有走出去,就感受到一股壓魂的氣勢讓她全身上下氣血翻滾。當然,這股氣勢不是柳松的能力。
柳松比他年長,但還年輕,竹煙實在不想看見這麼樣一個年輕人死在這里。
可惜柳松已經出去了,帶著一片雪亮的劍光,從桌子後面飛躍而起,飛鳥般掠出去,劍光如飛虹,直取雪竹連面門。
這一擊就像是賭徒的最後一道孤注,已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了出去。
這一擊是必然致命的,不是對方的命,就是自己的命。
雪竹連冷笑,只見一道紅光閃耀,柳松就倒在了離竹煙一米的地面。
竹煙只看見紅光一閃,忽然間就看到無數點血花飄出。
無數點鮮紅的血花飄在空中,猶如一幅美麗又令人永遠忘不了的圖畫。
沒有人能形容這種美,美得如此淒厲,如此殘酷,如此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