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雪山莊前庭,夜。
夜涼如水,紅衣勁裝的女子站在庭院中,腰間的流蘇佩帶隨風起舞,帶著飄然出塵的瀟灑,人說每一顆星星代表一個靈魂,繁星如許,誰能知哪一顆星是自己?
如今的這縷魂魄,雖然強悍,但在如此陌生的世界里,她只有把自己武裝成鋼鐵般,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就像是沒入黑暗,沒有一絲光線,沒有半聲輕響,死寂駭人。
這里不屬于她,她也不屬于這里,來的太突然,卻回不去,哪里才是通往回家的路。
在這個世界里,她威逼利誘過許多人才知道世界上有還魂丹和攝魂丹兩種人間至寶,似乎只要得到其中一樣,自己回家的希望便大了許多。
可是到哪里去找呢?
心底的悲傷泉涌而上,幾乎滅頂地淹沒了她,隨之而來的是幾近絕望的孤獨。
她想念她的世界里的父母,一切熟悉的人,還有她最愛的那個男人,與雪竹連長著同一張面龐的男人。
也許,他是她留在這里唯一的希望。
此時後庭雪色茉莉花下,一抹孤寂的雪色身影領口半解,露出鎖骨下方一抹紫色暗影,借著月光依然能清晰的辨認出那是一朵紫色的茉莉花如翩躚的蝴蝶印在肌膚上。
那花瓣流連間,皎潔的月光似乎在他的心底凜冽牽扯而過,心底的痛似乎化作千萬片碎片,瑣碎的碎片不斷涌出,每一片都劃過自己的心,狠狠的痛一下。
張千山的瑤砂和石萬才的筆法天下無人能繪出這樣的茉莉花紋身,還有暗金點綴的花蕊,更是天下一絕。
他想抓住時一晃而過,又沒了蹤影。
手覆上那抹印痕,遙遠的記憶從那個漆黑如夢的夜開始。
那日他的父親外出不在府中,年少的他悶著無聊,便跑進了他父親的臥房去玩耍,結果被父親臥室中一扇仕女屏風連體穿衣鏡所吸引,小的時候不是沒見過,可就是沒仔細看過。
只見畫中一絕美女子手撐一扇荷葉,獨在山林中張望,那女子容顏傾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顧盼遺光彩,舉止氣若蘭。
少年撫摩著女子的頭上的荷葉,因為那荷葉太過真實,就像是夏日荷塘里新采拮的一樣。
少年摩挲著,指間劃過葉柄明顯感覺到了那質地同別處的異樣,那質地似乎是玉,不禁仔細的去探究起來,他模遍整幅畫面,最後共模到三塊相同質地的玉,好奇心作怪,他將那三塊玉均從畫面上摳了下來,結果奇跡出現了,只見那塊牆體穿衣鏡竟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個,一密室赫然出現在原來鏡子的地方。
還是好奇心作祟,他走了進去,密室內通道點著長明燈,一路蜿蜒前行,約莫走了五射之地,終于來到一處較之為寬敞的大廳,大廳中空無旁物,只在棚頂高吊著一盞水晶燈,燈內是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耀了一室。
大廳四壁繪有山石蟲鳥等圖騰,只是一面牆壁上的畫像與剛才在父親房中所見的仕女屏風連體穿衣鏡所繪女子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