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何處仙緣劫 第十五章︰假作真時真亦假 天涯海角亂人間

作者 ︰ 水葎洇

太上老君慢條斯理道︰「仙子大可不必擔心,天之涯海之角是天之盡頭,地之緣頭,當月亮升起時,銀星滿天,只要仙子沿著北斗七星的方向一直飛三天三夜,就可以找到天之涯海之角。當然,想進天之涯海之角必須用雷神電母的力量,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天之涯海之角並非雷神電母可以到達的,所以……」老君為難了。織雪道︰「到時候,我另尋辦法,對了,我差點忘了,天仙、凝幽兩位公主已經回到天之涯海之角了。」

「哦。」老君舒口氣,「那就好辦了,只要找到鐵樹,讓它開花,再把花兒煉成珍珠,就可以救三法王了。」「可是,鐵樹開花,簡直聞所未聞啊。」織雪不敢相信,太上老君道︰「這就得看二位公主了。老臣告辭了。」言畢,已轉身離開,織雪不好再問,只能轉身,含情脈脈地看著陶情,輕輕撫著他的鬢角,道︰「陶哥哥,我一定救你,你先委屈一下。」這個一直保護著她的人,一直是她心中的天的人,現在卻倒下了。她深深嘆口氣,張開左手,對著陶情揮了一下,便把陶情收進了衣袖,旋身一變,已在銀河飛行了。然而,她卻不知,正是從此刻開始,她與陶情的命運從此就改變了,後來的後來,對月悵離,物是人非……

天仙、凝幽也才剛剛回到天之涯海之角,周圍如同結界一般,模糊靈異。凝幽自嘆道︰「這兒就是天之涯海之角,也是我當年未能到達的地方!」天仙想想,也對,竟然沒出言譏諷,她們合力分別施出一道白光與一道紅光,涯角之門便出現了,那是一道銀白色的半圓門。除了雷神電母的力量,就只有她們才可進得這涯角之門。

進入涯角之門後,那扇半圓門便消失了。

印入眼簾的是天之涯海之角的無邊無際的湖泊,秀美壯麗的青山,湖泊靜而深沉,有綿延天地之感;青山挺而高聳,有立頂天地之勢。面對這種情景,天仙輕撅櫻唇,笑道︰「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凝幽淡淡道︰「有什麼好失望的?以我們的法力,這很容易解決。」言畢,凝幽一揮長袖,左邊的湖泊變成了一座座夾山夾水夾桃花的閣樓仙島,右邊的青山變成了翠竹橫生、瀑布長流、山水交錯的世外桃源。天仙道︰「看好了!」便一揮長袖,前面的湖泊轉眼變成了流蘇點綴、輕紗曼舞的的眾多亭閣,再一施法,整個天之涯海之角都在蔓延著,似乎永無盡頭。凝幽隨手一拈,所有的色彩都在她縴手之中,她輕輕一呵氣,那色彩便帶著馥郁的香氣四處飛開,落于涯角各處,或變成雪中仙子的蘭花,或變成花中之麗的牡丹,或變成花中清純的百合,或變成花中之嬌的郁金香,繁榮于枝枝葉葉間,盛開于山山水水中,又飛過幾縷金黃的色彩,落于水中,化為金蓮,片片滴金光。天仙與凝幽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天仙看了看,又說︰「好像少了什麼。」言畢,輕輕一吹,便出現了一個亮亮的山洞,兀自笑道︰「你取個名字吧,這可是咱們歇息的地方。」凝幽輕輕想了一下,只一揮手,「天幽洞」三個水光閃閃的大字赫然印入眼簾。

天仙道︰「不錯嘛,天仙、凝幽之洞!」又兀自贊賞一番,便進洞了。

洞中樣樣俱備,石桌、石凳、玉床,個個別致,洞中有花有水,有輕紗有流蘇,大洞套小洞,似仙境迷宮,又似人間居樓。

天仙大呼一聲︰「終于可以舒服了。」便直奔玉床,輕盈地飛了上去,又半躺下來,凝幽也飛過一池清水,來到玉床邊,坐了下來。

「天仙。」凝幽輕閃著一雙「烏珍珠」,很認真地說︰「你真的以為自己舒服了嗎?」天仙不明其意,眨著那雙好看的秋水眼,問︰「怎麼了?難道不是嗎?」便起身坐著,雙手輕攏著雙腿,凝幽覺得不能再隱瞞了,于是說︰「我們不是三界天地之種……」

「你在胡說什麼?」天仙很是不高興。

「你听我說嘛!」凝幽站起身來,眼楮望著眼前的清水,把在蓬萊仙島西華芷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她又說︰「我想听听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天仙听完後,並不驚訝,只是有些不明白,她背起雙手,與凝幽並肩而立。

「你說的都是真的?」天仙看著凝幽,道。

凝幽似乎不屑一顧︰「我為何要騙你?」

「可是……」天仙又猶豫道,「你那麼相信西華芷的話?」凝幽輕含冷笑︰「那也總比相信韓郁兒要好。」天仙凝眉道︰「如果西華芷說得都是真的,那麼我們該怎麼辦?一會兒是與玉帝平起平坐的三界天地之種,一會兒又成了玉帝的敵人——無憂界的天地之種。如果這消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倒也無妨。可萬一……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在三界就無立錐之地了——噯,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啊。」天仙有意無意問了一句。凝幽睫毛微動,一汪秋波蕩了一蕩,不動神色道︰「有啊!西華芷的兒子——秦天璘,他當時也在場。」「秦天璘?」天仙一笑,「他居然是西華芷的兒子!不過,萬一他泄露此秘密,那咱們就完啦!」凝幽打斷她的話︰「听你這口氣,好像咱們是三界大害啊!什麼叫‘完了’,難道當年玉帝誅滅無憂界是天經地義的嗎?別說秦天璘不泄露這個消息,倘若他真的泄露了,那又怎樣?如果因為這樣,玉帝就派人誅滅無憂界最後一縷希望,那麼就不能怪我們反三界了!」凝幽說這話時是站在無憂界的角度上考慮的,並非意氣用事,天仙冷笑一聲,說︰「怎麼,我只說了一句,你就講那麼多,你……」她故意不往下說了。

凝幽道︰「你想說什麼?」天仙輕移蓮步,用手戲著噴出的泉水,說︰「你這麼護著秦天璘,有何意圖啊!」天仙不過是隨口戲言,哪知凝幽卻當了真,她最不喜歡別人拿她開玩笑,只見她柳眉一蹙,眉目含怒,直盯著天仙,道︰「天仙,你要是再胡說,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隨之,很快就平靜下來,天仙又冷笑一聲,盯著她,道︰「好啊,咱們好長時間沒比試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把我怎麼樣!」一語未了,已飛出洞外,凝幽本不想理會,見天仙咄咄逼人,因躍身去追。

二人飛出洞外,天仙立在一座亭子的頂尖之上,似蜻蜓點水,縴縴婀娜;凝幽飛旋于一座山峰頂尖上,宛若玄女飛天,玉立月兌俗。天之涯海之角早已彌漫了郁金香與百合花相踫相融的氣息。

二人冷目相對,這時,天仙身披紅光,在向凝幽沖去的同時,已變了模樣︰身著粉紅帶花的天女仙裝,絲絲帶帶齊舞飛揚,淡黃色的羽絨釵別在烏黑的秀發之上,那根純白玉釵愈顯發亮,一對水晶耳墜把天仙襯托得嫵媚鮮亮。與此同時,凝幽也向天際中的天仙飛去,也變了模樣︰一身雪白無暇的的飄飄仙裝,額間有一點百合花狀的花黃,雙眼如冰如雪,深沉美麗,潔白的羽絨釵簪于青絲之間,純玉釵閃閃發光,秀發上垂下潔白的絲紗,把她襯托得無比高貴,月兌俗可人。瞬間,天空中已出現兩道巨大的光芒,或紅光斜天,或白光橫地,或交錯,或兩分,時光之速也不過如此,時而紅光斷了山峰,時而白光毀了亭閣,兩光相剪,雖未震動天庭(只因天之涯海之角里面的能量與天界的光芒相克),但在妖界人間,都可觀這一景,妖界小妖對此指指點點,大為新奇;人間百姓更是感到莫名恐慌。非但如此,兩位公主犯下驚天一舉——光芒四射,導致山崩,洪水泛濫,人間百姓流離失所,百姓叫苦不迭,都紛紛求神拜佛,祈求上天保佑,但只因仙界在籌辦王母大壽之會,天鏡關閉,眾神仙不知下界所發生的事情,留在人間的散仙,只好靠自己微博的法力來阻止洪水猛獸的侵害,但他們始終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但如此,一些妖精乘機興風作亂,致使人間彌漫著毒氣,凡人有的受不了毒氣的侵害,干脆溺水而亡,此刻,人間成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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