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玉帝道,「朕現在就告訴你們第三條罪狀,你們頻頻于人間私會,因而錯過天門敞開之時,誤了王母壽會,爾等身為神仙,竟在人間私會,我天庭威嚴何在?」
「不,不是這樣的……」織雪梨花帶雨,訴道,「陛下,我與陶哥哥雖是兩情相悅,可是我們並沒有做出有違天規之事,陛下,明鑒啊!」
「還敢狡辯?」玉帝道,「早就有不少神仙看到你們在凡間私會之景,水晶宮太子更是親眼所見,豈會有假?你們身為神仙,犯下如此重罪,眾仙家以為該如何處理啊?」
「陛下!」陶情口氣冷硬,「為何神仙不能有情?三界眾生都知情乃萬物之根本,無情無欲,與草木有何分別?我等既是神仙,為何不能為三界做出表率,推崇情意之重?更何況,我與織雪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又何來私會之說?水晶宮太子一向覬覦織雪,此等小人的言語,不足為信!」
「你好大的膽子!」玉帝震怒,「大難臨頭,居然死不悔改,居然詆毀水晶宮太子!眾仙家,陶情與織雪罪無可恕,你們說說,怎麼處置?」
陶情終是冷下心來,知道多說無益,只是凝眸看著織雪,此刻二人只有幾步之遙,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難以越過。
兩兩相望,目光交接。
托塔天王李靖上前奏道︰「陛下,三法王乃是仙界重臣,卻誤了王母大壽之會,還頻頻私會于人間,本該赴誅仙台!念其曾經也對仙界立了大功,不如從輕發落,收于我這塔中靜心思過。至于織雪仙子,私開涯角之門,震毀十八層地獄,乃是誅仙大罪,應該碎其元神,斬其精魂,然後關入九重天禁宮,以儆效尤!」
李天王的剛正不阿在天界是出了名的,這想法令玉帝都感到震驚。
而織雪與陶情卻仿佛沒有听到一樣,眼神波瀾不驚。
赤腳大仙哈哈一笑,也近前道︰「陛下,李天王乃是我仙界中正之神,其剛正不阿是我等仙臣的典範。只是李天王的想法也太絕了,我們仙家應該懷有慈悲心腸嘛!」李靖不屑道︰「我等並非佛祖門下,應該會有正義之心、是非之心,一味的慈悲只會擾亂天界,成何體統?」赤腳大仙不以為然︰「天王,你這話就不對了,仙界與佛界原本就是一家嘛,正義、是非之心當然少不得,可是慈悲心腸也是要有的。」
「你——」李靖正想說,玉帝止道︰「夠了,赤腳大仙說的有理。仙家也應有慈悲之心,不知大仙有何高招?」赤腳大仙道︰「陛下,不如讓三法王與織雪仙子去九重天禁宮思過,您看如何?」
「不行!」玉帝一揮手,「這未免也太輕容了。如此下去,那日後眾仙家都放個錯誤然後去禁宮思思過就行了?二郎神,你以為該如何處置他們?」
二郎神稟道︰「陛下,微臣覺得李天王的想法很好。只有這樣方可以正朝綱,不負我仙界盛譽。臣懇請陛下速速決斷!
太白金星忙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不如容後再議!」太上老君道︰「是啊是啊,不如改日再議,陛下也好自有主張嘛!」巨靈神道︰「不行!此事拖不得。三法王織雪仙子罪孽滔天,決不能姑息!否則我天庭威嚴何在?請陛下速速下旨,立即嚴懲二仙,護我仙界神威啊陛下!」
玉帝一時也沒了主意。
以赤腳大仙為主心的仙家吵道「陛下三思啊」,以李靖為主心的仙家吵道「陛下速速決斷」,天庭一片喧囂。
陶情與織雪相視而笑,淹沒了眾仙的吵鬧。
「夠了!「玉帝龍顏大怒,站起身來喝道,」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個玉帝?「
眾仙家紛紛拜倒︰「玉帝息怒,臣等敬慕聖威,不敢造次,還請玉帝速拿主張。」
「都起來吧!」玉帝平息道。
「謝陛下!」眾仙家紛紛起身,玉帝想了一會兒,道︰「陶情、織雪所犯天條罪不容誅,念其有功在先,故而從輕發落……」見有仙家欲阻撓,立即道︰「眾仙家一概不得阻撓!將陶情關進李天王的寶塔,思過……一千年!將織雪剔去仙骨,貶為凡人!」玉帝旨意一下,眾仙家又嚷開了,有的覺得懲罰太重,有的覺得懲罰太輕。玉帝一聲怒喝︰「都給朕住口!李天王,還不動手?」
「是!」李靖奉旨便托著寶塔走近陶情,陶情一言不發,太上老君仍在求情,玉帝不理不睬。
「陶哥哥——」織雪眼看著寶塔從上而下直接壓下陶情,陶情卻是紋絲不動。
就當寶塔的塔底快要鎮住陶情時,陶情的額間突然閃了一下金火印記,隨即,金火印記又消失了,陶情身上猛地迸出一道金光,當即擊開寶塔。
「陶哥哥——」織雪不想陶情居然公然反天,一時嚇住了。
陶情體內的鐵樹藥似乎似乎發出巨大的威力,散出無數金光,與那天兵天將拼殺起來,只消片刻,天兵天將已身負重傷,陶情當即化作一道金光逃離了天庭。
玉帝居然還沒反應過來,良久,才怒道︰「二郎神,李天王,你等速帶三千天兵,務必將罪仙陶情捉拿歸案!」
「是!」
「巨靈神!」
「臣在!」
「先將織雪押入九重天禁宮,听候發落!」
「領旨!」巨靈神帶走了織雪,玉帝可沒給赤腳大仙等仙家好臉色看,幾仙家自知壞了大事,也不好再講了,本來還想給陶情求情的話全都吞入肚中,那太上老君原想向玉帝奏明山洪泛濫一事,但見玉帝怒火難平,只好作罷!
那陶情逃下界去,二郎神與李靖立即帶天兵去追,一會兒穿梭于雲霄之上,一會兒運行與山水之間,天兵天將窮追不舍,陶情自從吃了鐵樹藥,體內仙力越來越強,三千天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陶情只用了一道光芒就讓三千天兵全部消亡。二郎神厲聲喝道︰「妖仙陶情,你身為仙界法王,竟殘害仙界生靈,我等今日定要拿下你!」
李靖威風凜凜道︰「陶情,你若再敢抗拒,休怪本王用寶塔收了你!」
陶情此刻已然不顧一切了,他只覺得體內有另一種力量在控制他,他冷笑一聲,道︰「有本事就來吧!」
李靖一听這口氣就惱了,他放開寶塔,寶塔瞬間變大,壓向陶情,陶情用手推出一股光波,寶塔壓不下去,李靖再施法,陶情感覺寶塔的靈力更強了,他立即用左手也向上彈去,兩股金光合並,寶塔漸漸上移,李靖再施法,陶情再用靈力。就這樣,但見那寶塔忽而上忽而下,就在這推搡之間轟然坍塌。二郎神立即放開天眼,光如銀蛇,緊緊追隨陶情,陶情額上金火印記再次顯現,火光迸發,然後,化作金光不見了。
李靖與二郎神又氣又急,無奈都身負重傷,只好返回天庭。
玉帝見二仙都受了重傷,又聞三千天兵無一生還。不覺龍威震怒︰「你們這些神仙,平日里威風八面,今日怎麼落得如此狼狽?連一個小小的法王都抓不住。朕留你們又有何用?」
二仙當即跪拜︰「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李靖又道︰「陛下有所不知,那陶情不知從何弄來一身靈力,臣等根本無法還擊。
「是啊陛下。」二郎神道,「陶情靈力大增,臣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玉帝滿面怒氣︰「明明自己打不過,還說什麼陶情靈力大增,你們這些無用之仙。」
「陛下。」赤腳大仙道,「臣早就說過,陶情收不得,他曾經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如今這一鬧,恐怕他已有了反心……」
「夠了!」玉帝再次震怒,「你們是在怪朕嗎?」
「臣等不敢!」眾仙家再次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