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手指方向,我移目他顧,竟然發現那方向的盡頭,竟是牆壁前的一根蟠龍柱。
我用手一拉小小,幾步跑到柱邊,繞柱一周,只見柱上盤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黃龍,精雕細琢、凸凹有致。
我情不自禁伸手撫模了一下面前的一截龍身。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截龍身一經手指觸模,竟突然間開始變色,越來越亮,越來越紅,最後如燒紅的火柱,綻放耀眼的紅光。
我和小小看得呆了。漸漸地紅柱上朦朦朧朧現出一行字來,越變越清晰,最後我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寫的是︰血寫法華。
血寫法華?
我正詫異未解,身旁一隊游人恰好走了過來。他們見我和小小望柱痴想,不禁好奇心起,湊過來仔細觀瞧。然而,幾秒鐘後,卻失望地離開了,瞧他們看我倆的眼神,似乎是見了瘋子。
耳邊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普普通通一根柱子,哪座寺廟沒有?也值得看寶一樣地看,真是少見多怪。」
我和小小相視驚疑,明明是柱現異像,這群人竟然不以為意,難道說除了我和小小,其他人都看不見嗎?
說來也怪,當我再回頭看柱,那柱子竟又恢復了常態,剛才的紅光赤字竟似一場夢。
小小輕聲道︰「小晨,血寫法華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我低頭沉思,腦子里飛速運轉著幾位在麗江住店的高僧所講的內容。突然,靈光一閃,我興奮地抓住小小的手,快速說道︰「我想起來了,在麗江時,來我們客棧的那位台灣大師曾經給我講過,明崇禎九年(也就是1636年),西游的著名旅行家徐霞客偶遇南京僧人靜聞禪師。靜聞發大願,要將自己刺血撰寫的《法華經》送往雞足山供奉。于是,二人結伴艱苦跋涉兩年零三個月,經歷江蘇、浙江、貴州等省,風餐露宿,歷盡艱險,遇盜絕糧,矢志不移。可惜,在渡湘江的時候,不幸遇盜,靜聞刃下冒死守經,使經書免于焚溺,然而,靜聞卻被盜賊重傷,醫治無效,後來就病死在廣西南寧。臨終時他千叮萬囑徐霞客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和經書背至雞足山,以了夙願。徐霞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終于完成靜聞大師所托,供經卷于雞足山悉檀寺。後來,他還在著名的《徐霞客游記》中,用較大的篇幅生動展現了‘名標第一山’的雞足聖山風采。」
小小听得出神︰「這麼說,這‘血寫法華’暗指的就是靜聞大師了?」
我微微頷首。
小小繼續說道︰「不過,靜聞大師已經故去那麼多年了,不知他的骨灰現在埋在什麼地方?」
我立刻回答︰「這個我知道,他的骨灰就盛放在雞足山佛塔寺附近的靜聞墓塔里。」
小小一听,喜上眉梢︰「哦?這麼說來,下一站的目標出來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就是讓我們去靜聞墓塔呀。還等什麼,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