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年前的一天,我約了幾個舊同學去撫仙湖游玩時,到了一個名叫清水村的小村莊,而且見到了一個古怪的會看香的神婆。就在我從神婆家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一只黑貓蹲在土路中間。它渾身漆黑,只有兩只眼楮周圍是雪白雪白。它靜靜地蹲在那兒,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那只貓的瞳孔在看到我的時候驟然收縮,它瞳仁的顏色本來是藍的,但收縮之後就變成綠的。那綠幽幽的眼楮直直地盯著我,讓我渾身不爽。
忽然,一只白的小手輕輕抱起那只怪貓,說也奇怪,在那小手掌握中,那怪貓竟變得嬰兒般乖巧,情人般溫柔,那綠幽幽的眼楮突然像湖水般澄澈。
我好奇地盯著那只小手,順著小手又看到一只玉臂,再往上就是一張嬌艷得略顯妖嬈的小臉。那是一張青春少女的臉。她穿著草綠色的短衫鵝黃色的長裙,恰到好處地稱出她的縴縴細腰。她梳著一條烏溜溜的長辮子,明媚如朝霞,狡黠如靈狐。
她綻放開一個很嫵媚的微笑,眼波流轉中,嬌媚地對我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小白,走吧,我們回家了。」說完,轉身抱著黑貓輕盈離去。那怪貓透過少女的削肩,對我怪怪地一笑。我又覺得後背發涼。
「哦,我想起來了。那麼久了,難得你還記得我。」我終于想起了這個帶點妖氣的女孩。
說實話,這女孩很美,但我卻一點都不喜歡,就像對那黑貓的感覺一樣,總覺得帶點邪氣。
「當然,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那女孩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人渾身發冷。
我不願和她繞彎子,直接切入正題︰「我想,這些‘怪人’應該都是你馴養的吧?」
少女冷笑︰「不錯。」
「很好,那今天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讓我將那個和尚帶走?」我抬手一指隊伍中呆若木雞的血和尚。
「他?」少女微微一愣︰「你認識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加重語氣說道。
「哦?」少女將目光重新投射在我臉上,不無嘲諷地說道︰「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微慍︰「怎麼?你不同意?」
少女冷冷道︰「無論我同不同意,你都無法將他帶走。你還當他是你的朋友嗎?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不再是人了,是婆婆的藥物讓他維持著生命的體征,然而,他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自主意識。簡單點說,他已經是一具‘活尸’。」
「你說什麼?你是說……他已經死了?」雖然早有懷疑,但一旦听到真相,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可以這麼說。當他昨天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停止心跳了。是婆婆給他注射了藥水進去,才能保持血液不凝。而靠著我們教派的‘馭尸哨’,他才能行走活動。要知道,就算你現在把他帶回去,他沒了藥物的支持,幾個小時後就會血液凝固腐爛發臭。到時候,就算是婆婆的藥水也救他不得了。因為那藥水只有在人初死血液未凝時有效,反之則無可救藥。」白衣少女的聲音不帶一絲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