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童卯卯身上那條跟她一起買的裙子,她還真不敢認那個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女人是她童卯卯!認識她多少年了,她見識過她的所有鬼樣,但這次的形象他倒是第一次見過。忽然她就想起韓劇里金三順在廁所里哭的樣子,大概也是這樣的。
「嚇壞了吧?」卯卯換上一張笑臉,她也是第二天起來照鏡子時被自己嚇壞了。每逢做錯事兒,她第一件做的就是先笑再說。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還好,你什麼鬼樣我沒見過!」肖潔不屑,雙手合十向上伸起,「不過顧銘那小子估計被你嚇到了。」
「至于麼?」卯卯悻悻然。她有那麼恐怖?
「你沒看見他當時的表情,兩眼瞪的,嘖嘖,都可以塞進去倆雞蛋了!哈哈,想起來我都要笑死了!」肖潔想起顧銘當時的神情忽然笑出聲來。
「哼,大驚小怪的男人。」卯卯鄙夷起來。
肖潔笑,諭掖起她來,她說︰「不過話說回來,童卯卯你怎麼就敢在一男人家那麼肆無忌憚的睡?你就不怕等你睡熟了有狼撲你身上對你使壞?」
「就他?」卯卯豎起倆眉毛。那神情好比用大炮打麻雀的小兵。就他顧銘?
「嗯,就他。怎麼說人家也是個熱血青年,年輕人氣血旺盛,這**的湊一起很容易擦槍走火的不是?」
「我告你肖潔,他顧銘,就是扒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踹他兩腳後走人!」卯卯信誓旦旦的模樣,說的好像躺她跟前是一只扒光了豬。
「切。」肖潔拉長了音發出切的一聲,「你先甭把話說死了哈!我就不信你童卯卯還是聖女貞德!顧銘那身材,嘖嘖,不是我吹,還真不是蓋的。」
「不信你試試。」卯卯不爽。
「好啊,改天有機會的話我跟顧銘申請一下。」肖潔側身繼續練起瑜伽,卯卯肚子里咻咻的冒出一道汗。
辦公室里,秘書Jakson把堆積下來的待審閱和簽名文件擺在顧銘眼前的辦公桌上。
「下季度的活動企劃書都準備了好了?」顧銘埋頭看文件。
「是,總裁。」
「通知一下,10點半的會議提前到10點。」
「是。」
待到Jakson退出去後,顧銘快速的瀏覽攤開在面前的文件。可就在顧銘翻到關于和化妝品企業合作書時,腦海里‘ ’的一聲躍入童卯卯在他家客廳睡的昏天黑地的情形。
這輩子,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見識過了,但像童卯卯這種……這種……奇特的女人,他的確還是首次結識!
他是該慶幸在有生之年還能初識這樣一位女人,還是要嘆息生不逢時遇見被時代摧殘而得了妄想癥女人?
那晚,她失意在街上溜達是為排遣心中的落寞?
那晚,她臉上哭花的妝容是為那個曾經相愛的男人?
那晚,她在夜店與他離場是為在初戀面前挽回丟失的自尊?
顧銘甩甩頭,把卯卯跌落在紙張上的那張花臉甩出鋪展在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