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玉簫宮中,玉美人慵懶的躺在貴妃軟塌上,看著地上跪著的盈月宮的細作太監小章子,開口問道
「盈月宮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
「回美人,盈妃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不妥當,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李雲喜又和以前一樣天天午後送來梅花糕,再帶走玉蘭花片,」
「什麼?有這事?上次你為何不報?」
「娘娘息怒啊,上次確實沒有,只是這兩天才突然開始,奴才這是剛發現就出來稟報娘娘了」
這小章子偷偷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憤恨閃過玉美人精致的臉龐,讓她美麗的容顏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照這樣下去,許輕盈遲早復寵」
「可是自陛下上次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踏進過盈月宮,想來娘娘也不必過于擔心」
「蠢貨,沒有去過能怎樣,關鍵是陛下的心在她那,這才難辦,這賤人的手段可真夠高明的,這叫欲擒故縱」
「是,奴才愚鈍」小章子低頭不語
「你先回去,小心著點,別讓人發現,繼續盯著盈月宮的動靜,事情辦好了,自有你的好處」
「是,奴才告退」
玉美人面部被陰狠覆蓋,她好恨!總有一天她要捏碎了許輕盈,捏碎了阻礙她所有的人,她一定要得到他!
小章子躡手躡腳的回到盈月宮,進了太監居住的庭院,看著各個屋子都是熄燈睡覺了,心下也放松了起來,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卻是在咒罵玉美人,不料被正在暗處小解的太監小方子听了去,小方子不動聲色的回屋躺下,心里開始琢磨,這姓章的平日見他就鬼鬼祟祟,今天深夜歸來不說,嘴里罵罵咧咧的在說玉美人,實在是古怪,難道是被玉簫宮的主子賞了板子?也不對啊,要是受了傷也該有受傷的跡象,可是他一點也沒有啊,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盯著他,平日里他仗著自己是老人兒沒少欺負他們這些新來的,抓到他的把柄一定要稟告娘娘重罰了他,娘娘可最是賞罰分明的,但看前幾日她救助自己的母親就知道了,,要不是娘娘的銀子,自己的老母親怕是早就不再了人世了!
突然小方子腦子靈光一閃,這個姓章的該不會是玉簫宮派來監視娘娘的吧?她剛進宮時有總管太監就示意自己做這樣的事情,是自己裝傻充愣給糊弄了過去,現在看著姓章的行為這麼怪異,怕是錯不了,不錯,一定是這樣,自己得好好盯著才是,思到此處,小方子才緩緩睡去
翌日清晨早膳過,輕盈在庭院中散步,突然覺得月復部流竄了一絲疼痛,于是伸手撫模了著,等待疼痛褪去,輕盈才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是把孩子折騰的夠嗆,好在這幾日心情已經平復,又能感覺到明顯的胎動,這樣她的心才安穩了一些,碧蓮扶著輕盈慢悠悠的走著,自己的肚子益發大了行動也是不便了,可身體依然看起來贏弱,頂著這個大肚子看起來實在是讓人憐憫心疼!營養都讓這兩個小家伙吸收了,
「小姐歇一會再走吧」碧蓮出生勸說
「無礙,再走走,不然啊生產的時候可有得罪受了」
「不會的小姐的孩子一定貼心,定然不會讓小姐受苦。」
「但願如此」一抹慈愛出現在輕盈的桃花面上。
卻見綠櫻慌慌張張的跑來,神情緊張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碧蓮被綠櫻的緊張感染,開口問道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那柳才人小產了,現在陛下正在她的宮中其他主子都在,听說是因為香妃娘娘,」
輕盈皺眉,問道
「因為香妃?」
「是啊,奴婢听到消息就趕緊來告訴小姐了」
「小姐,我們去看看吧」
碧蓮說罷,二人一左一右扶著輕盈去往了柳才人的宮里。
柳才人宮里,宮女穿梭忙碌,一盆盆猩紅的血水被送出,看得輕盈有些觸目驚心。失去了這些血就意味這孩子徹底的消失了。輕盈行過禮後坐在惠妃的旁邊,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均是不解事情的緣由。向龍宇坐在床邊,抬眼看了輕盈一眼,眼中的傷痛一閃而過,被輕盈捕捉到,輕盈知他心痛孩子!回以溫柔的眼神已示安慰!懷抱中虛弱蒼白的柳才人,柳才人則是滿面的哭訴
「陛下,陛下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香妃娘娘,竟然讓香妃娘娘下如此重的手,香妃娘娘不容臣妾就罷了,可是連龍種都殘害,陛下,您要為臣妾和孩子做主啊」
說罷,淚水不止的滑落
「不要再哭了,哭壞了眼楮不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听著向龍宇的真心關懷,柳才人哭訴的更加心酸,
「可是陛下,我們的孩兒沒有了,,您要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報仇啊」
向龍宇眉頭輕皺,輕盈知道他此刻心中煩躁,孩子沒有了他心疼,可是他並不心疼這個懷他孩子的女人,不知道換了自己是此刻的柳才人會是怎樣的場景,怕他是會又吼又叫的讓太醫醫治,會很心疼,會很害怕失去吧!她在遇刺以為自己要死掉是,他的恐懼已經刻在了自己的心里。輕盈斂下心里的思緒,不禁為自己此刻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又在想些什麼啊,她才不要做眼前的柳才人。听見香妃亦是哭訴喊冤
「臣妾,冤枉啊陛下,臣妾沒有,臣,臣妾不是故意的,請陛下明察」
香妃有些語無倫次。
「沒有,?不是故意的?香妃,那就是說是你把玉美人推倒的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不用著急,陛下和本宮自會主持公道,」
皇後沉聲安慰,許是皇後的話起了鎮靜的作用,香妃冷靜了下來,隨即淚痕未干的說道
「陛下,娘娘,剛才臣妾與珠才人在荷花園門口相遇,就一同進了荷花園游賞,只見柳才人已經早我們到一步在欣賞荷花,我們沿著池邊瀏覽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臣妾腳下一滑站不穩就不小心撞倒了柳才人,柳才人沒有站穩就跌倒了河里,,臣妾,臣妾當時就跳下水去救柳才人了,臣妾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我自己跳下河的嗎?陛下,她分明在抵賴,那麼多人沒有滑倒,為什麼就她滑倒?分明她是嫉妒臣妾有孕,心下怨毒,所以才會出手謀害」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好了,身為後宮妃嬪,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皇後沉聲喝止,二人斂下情緒,柳才人激動,香妃委屈
輕盈見向龍宇沉思了一下,隨即開口道
「來人,去檢查一下香妃剛才滑倒的地方有什麼不妥當。查明後即刻來報」
「是,臣遵旨」侍衛轉身而去
「想必定是踩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摔倒,香妃姐姐不會這麼做的!」玉美人柔柔開口
「是啊,定是一場誤會吧」
惠妃亦是附合著,珠才人一副事不關己,還有些幸災樂禍,輕盈沉默不語,一直在觀察每個人的表情,想發現些什麼,听見向龍宇開口」盈妃,你怎麼看?」
輕盈看著向龍宇的眼楮,如一池平靜的水,無波瀾,無法得知他此刻的想法,隨即開口
「事情沒有查清,臣妾不敢妄加揣測」
向龍宇撇開與她對望的眼神,又看著懷中哭訴的人兒,聲聲蜜意柔情安慰,不時還瞟一下輕盈想看看她的反應,可是人家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向龍宇心里氣結,該死的女人,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怎麼就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那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這麼多天過去了,她也不主動找自己。輕盈心里則是輕笑,他又在刺激自己,此時輕盈並不難受,她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所以才會故意這麼做,他越是這樣,越說明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那麼她還有什麼要擔心呢?他越是要看自己吃醋的樣子,她越是不讓他看見,繼續實行著他們之間的默契約定,這種欲拒還迎和若即若離看他能支持多久,看誰能沉得住氣,得不到的和難得到的才是最讓人珍惜的!她要的是他的一生只有自己,那麼這朝夕之長短是不重要的!
思及此處,剛才去查探的侍衛已經回來了,
「啟奏陛下,荷花池中並無任何不妥,香妃娘娘剛才滑倒的地方很正常」
「很正常?沒有什麼異物之類的東西嗎?」
「回稟皇後娘娘,無任何異物,池邊也是干爽無比」
皇後看了一眼向龍宇,頗為為難
「陛下,這……」
向龍宇放開懷里的可人兒,威嚴散漏了出來,
「鬧了一早上也夠了,香妃處事不謹慎,傷了才人和龍子,將妃子為才人,遷出香宜宮,禁足冷宮,你們也都散了」說罷,轉身離開不理眾人,留下香妃撕心裂肺的呼喊,大呼冤枉,柳才人則是一臉的得意,珠才人依舊是看戲般的幸災樂禍,皇後則依舊端莊,玉美人依舊柔順。惠妃則是憐憫的看著衣服仍舊濕嗒嗒的香妃。輕盈給了惠妃一個眼神,隨即起身行沖皇後行告退里禮,回到了盈月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