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嗎?!」鈴憤怒的仰頭大喊道。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聲音,緩慢的再次傳來。
「那怎麼可能!」一揮手,鈴瞪大了雙眼看向上方,盡管除了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
「大家都是在第一輪那種環境下互相扶持著堅強的活下來的!怎麼能為這種事而讓我們……」
「哈!」
唰——
!
微弱的燈光下,火花迸濺!
「那不是很好嗎?!」
「切,偷襲女人算什麼。」
不可置信的慢慢回頭,千幻龍澤擋住刺向自己背後的劍的身影映入眼簾。
「這不是很好嘛!反正你們這些礙事的家伙老子一早就看不順眼了!宰了也很不錯啊!」一頭紅發的偷襲者獰笑著,身上散發著強烈的血能波動,空氣也因此變得熾熱起來。
乒——!
「啊!你這家伙……在干什麼啊!!!」一個候選者看著自己胸口穿出的利刃,回頭恐懼的看著攻擊自己的人。
「對……對不起!但是我想活下去啊!!!」眼中同樣帶著恐懼和慌亂,但是此人卻手持著長劍面容扭曲著大吼。
唰——!
利刃帶著鮮血拔出,鮮紅濺滿一地。但是很快,這個率先攻擊他人的家伙,也被另一把長劍給砍倒。
「啊!你這個混蛋竟然敢……」
「沒辦法!為了我的生命就請你去死吧!!!」
「可惡!!!」
「去死吧!!!」
「啊啊啊!!!」
一時間,兵刃交接聲,慘叫聲,皮肉被刀刃所劃破的聲音,充斥在這個黑暗角斗場。昏暗的燈光下,每一個人,都失去了心智一般,為了自己的生命,揮刀砍向曾不久前還一同歡笑的同伴。
「哼,看來,也不是像你說的那麼難理解嘛,小姐。」
黑暗中,工作人員的聲音輕笑一聲道。」大家都理解了的話,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
嗖——
喊叫已然無用,鈴只听見一聲輕微的風聲,便再也听不到工作人員的回復。
啪——
一滴血液,不經意間,彈濺到鈴的臉上,鮮紅于雪白之上,艷麗且慘烈的綻放。
鼻中,充滿著腥臭的血液味道。少女因恐慌的瞪大的雙眼,看向周圍瘋狂殘殺的人群。
不斷揮刀、不斷倒下。
有青澀的少年、有成熟的中年,每一個人的眼中,除了對生命即將失去的恐懼之外,剩下的,只有奪去他人生命的瘋狂。
仍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鈴顫抖著向人群伸出手,最終喃喃的道︰「大家……」
乒——!
刺耳的摩擦聲猛的在耳邊響起,鈴下意識向旁邊退了一步,回頭看去,卻是千幻龍澤又替自己擋下了一刀。
「大姐頭!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啊!」沖鈴喊了一聲,感覺到背後再次襲來的勁風,千幻龍澤咬牙轉身迅疾的擊出一拳命中對手月復部,利用對手身體後飛在人群中撞出的道路,迅速拉住鈴的手在這條小道中穿過了人群來到角斗場的邊緣牆壁處。
「呼……一群混蛋,都瘋了……」
抹了抹汗,在剛才那種環境中,千幻龍澤也是相當緊張的,對于自己和鈴絲毫無損,也感到萬分慶幸。
「大姐頭,你剛才……大姐頭?」
看到鈴剛停止跑動便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千幻龍澤皺眉疑惑的道。
「怎麼會……怎麼會……」
嘴中喃喃自語,鈴眼中還是充滿不可置信,以往閃爍著閃亮光芒的漂亮大眼楮,現在卻滿是迷惑和懼意。
似乎心底還帶著一絲希望,鈴抬頭又望了一眼。
眼中所見,血液飛濺、滿地殘肢——
殘酷無盡。
耳中所听,瀕死的申吟聲、被砍中的慘叫聲——
撕心裂肺。
雙手模著頭,撕扯著那頭順柔的秀發,鈴的聲音嘶啞的滿是悲意︰「為什麼會這樣……」
大姐頭……
看到那個即使遇到逆境也依然是充滿生氣的鈴變成這樣,千幻龍澤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
這樣下去不行,大姐頭會被自己的疑惑摧毀的……
要在那之前……把她拉回來……
蹲來,千幻龍澤伸出雙手抓著鈴抖動著的肩膀,努力使她安定下來,停止顫抖,然後緩緩的道︰「大姐頭,小弟不知道怎麼安慰女生,但是,既然你下了決心來到這里,就要有覺悟面對要發生的未知的一切,你明白嗎?」
見鈴絲毫不為所動,千幻龍澤皺了皺眉,繼續道︰「這樣說吧,既然大姐頭你來到了這里,一定有讓你為之奮斗的目標的,對吧?你怎麼能在這里為了心中的疑惑而停下腳步?如果你在這里失敗了,在外面一直支持著你的人,會怎樣想?」
「……」
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封閉的狀態,鈴還是低著頭,嘴中喃喃的自說自話,一點也不理睬千幻龍澤說的話。
可惡……這樣下去……
雙手抓住鈴的肩膀一陣搖晃,千幻龍澤著急的大喊!
「快點醒醒啊!大姐頭!!!」……
唰——
白影一閃,未出鞘的一劍,將來襲的三人同時擊飛,即使在混亂的殘殺之境,白衣人優雅不改。
果然……還是以前那種制度……不過救人的水平下降了啊……
嘴角一揚,白衣人看著面前雖拿著武器,卻已不敢再來犯的眾候選者,竟一轉身,把後背拋給敵人,緩緩向一個方向走去。
即使白衣人這樣做,仍然沒有人敢偷襲他。
因為,在這之前,已經有多個候選者被白衣人一招打翻在地了,雖然劍未出鞘,但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受的是輕傷。
「大哥,怎麼用了那麼長時間啊。」角斗場的一角,少年早已抱著頭靠在牆上等待,他的旁邊,是一堆候選者的尸體。
「跟你說過多少次,能不殺人就別殺,你就是不听。」聞著那腥臭的血液味道,白衣人皺了皺眉。
「嘛,他們瘋了一樣打過來,我也沒辦法啊。」少年聳了聳肩。
「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注意。」彈了彈少年的額頭,白衣人也走到牆邊,手往下一按,一張寒冰椅子立即出現,隨即白衣人一揚長衣下擺,優雅的坐下。
「啊,大哥好狡猾,竟然只給自己做了張椅子。」少年立刻就有意見了。
「這是給你殺生的懲罰,你就好好站著。」
「是……」
這就完成了吧……第二輪……
坐在椅子上,白衣人笑看著不遠處候選者們繼續的自相殘殺。
「醒醒啊!大姐頭!!」
嗯?
聞聲回頭,白衣人看到了正在呼喚鈴的千幻龍澤。因為距離比較近,所以白衣人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鈴的狀況。
「那兩個人……」白衣人踫了踫少年的胳膊。
「哦,那兩個家伙啊,就是剛才大吵大鬧的啊,大哥你不會不記得了吧。」少年輕描淡寫的道。
「沒問他們是誰,我是問他們怎麼了。」白衣人搖著頭捏了捏鼻梁,表示非常無語。
「呵,沒什麼,只是那個女的忍受不了這里而已。」說到這,少年的語氣帶有了不屑的情感。
「連這種場面也見不得,還是趕緊回家跟爸爸媽媽撒嬌吧,來什麼xl。」說罷,少年又白了一眼鈴,嘴角揚起不屑的笑。
「不要這樣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你那種經歷的。」
「是的,大哥。」對于白衣人,少年還是很恭敬的,立刻正臉答了一聲。
「對于某些人,開始的時候,他們表現出來的,可能只是懦弱、膽怯、顫抖、恐懼,諸如此類的負面感情。」
坐在寒冰之椅上,白衣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無名的滄桑。
「但是,這就是所謂的,成長的道路吧,你明白嗎?」白衣人回頭看著少年。
「啊,明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頭一側,少年應付式的答道。
呵,不愧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思維啊……
理解少年的所想,白衣人自然也不再多言,只是又瞥了一眼鈴他們。
你們……又能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真正的……讓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