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鋼鐵身軀的倒下,會現出援軍怎樣的面目?
右手已經感覺到陣陣刺痛,這是藥丸副作用發作的征兆,從使用度最強的右手開始也是很正常。但是,風沒心機理會這股疼,流著血的一雙紅眸緊緊地盯著那道因太陽的逆光而暫時看不清臉的人影。
「你……」
用日文說出了一個字便停下語句,風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
一聲輕笑,聲音帶著一股蒼老,人影緩緩走到風的跟前。
「小哥。」
這把聲音……?!
想努力看清楚來人的臉,本欲睜大雙眼,但風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地面倒去,意識迅速遠去。
唯一還能感受到外界的,便是听覺。
「小哥,該回家吃飯了。」
最後一句話傳入耳中,風徹底昏迷過去……
盯——
風和神秘人離開後十五分鐘,一個穿著藍紫相間的艷美和服的同樣和他身上和服一樣「漂亮」的長發男子,站在風戰斗過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地上兩具機器武士的殘骸。
「片倉大人……」
唯一的手下,在和服男子的身後哆哆嗦嗦,連話語也夾帶著顫抖。
「我貌似听你說過,人類,是絕對無法和械士相抗衡的。」
「對吧?」
男子說話的節奏和語氣將日語所能表現出的雍容華貴發揮到了極致。但,故意頓了一下才說出表疑問的兩字,這種說話方式,卻是讓手下心中一寒。
「這個……」
「我問你。」
緩緩回頭,雖然幅度和動作都不大,但柔順的長發還是稍稍飄了起來,展現出男子半張白皙的、美艷近妖的臉龐。
「對吧?」
連忙肅立狂點頭,屬下竟已緊張的滿頭大汗︰「是!是!屬下無能!屬下無能!屬下……」
唰——
一條斷肢,在空中劃過一條血色之虹,驟然飛起。
回過頭去,美艷男子繼續淡淡的道︰「那為什麼。」
「我會見到此番景象?」
左臂斷口處血流如注,但屬下絲毫不敢叫疼,只能強忍疼痛捂著傷口繼續低著頭,努力不讓聲音中帶著顫抖︰「是……是屬下安排不力。」
唰——
又是寒光一閃而見不到美艷男子有任何動作,而此次右手因為彎曲著的緣故,斷肢分為兩截飛出。
「我也記得,之前跟你說過。」
「此次行動,要格外小心。」
「對吧?」
雙臂皆斷,疼痛迫使手下不得不跪下,雙臂的傷口甚至發出了泉水涌動般的聲音,地上以他為中心已經蔓延了將近兩平米的一灘血。但是,手下仍然不敢叫囂疼痛或者頂撞男子。
「片……片倉大人……說得對……」
即使再怎麼努力,手下的這句話,還是說得斷斷續續。
「嗯……」
一聲沉吟,又停住話語,美艷男子以女性的方式蹲下,撫模著被風破壞掉的那具機器武士的頭部缺口,良久過後才道︰「你來說說,我為何作此番吩咐?」
臉早已因失血過多而變得僵尸般蒼白,呼吸也十分虛弱,但屬下依舊沒有昏過去,仍跪在原地道︰「因為,此次任務,乃……乃是針對那個男人的……勢力,即使他沒落了,片倉大人也……也十場教導我等不……不可輕敵,此次任務……開始之前,大人更……更是特意吩咐我……小心應……應對。」
說到最後,手下的頭已不可控制的慢慢垂下去,聲音幾不可聞。
「嗯……」
又是一聲沉吟,美艷男子絲毫不在意手下的傷,不,已經不是在不在意的問題,而是對生命的一種冷漠。
「你再來說說。」
頭也不回的指向另一具機器武士的頭部斷口,美艷男子又問道︰
「這種痕跡,出自何處?」
「斷……斷口處邊緣有……有爆炸型痕跡,能造出……這種痕跡的,只有那個男人的……直龍寸拳。」
說完這段話,手下的眼楮都快要閉上了。
「很好。」終于,美艷男子有了一句肯定。
「回去讓老林給你安上機械臂,然後抄一百遍‘我再也不敢不听片倉大人的話了’一百遍,明天交到我辦公桌上。」
站起身,徑自向一個方向走去,美艷男子說完話後拍了一下手掌,四下暗處立刻躍出兩道蒙面人影,其中一道人影手上提著一副擔架,兩人合力把雙臂皆斷的手下放上擔架後,簡單的對雙臂傷口做了一些處理,便抬起擔架跟在美艷男子身後。
「是……」
終于撐過了美艷男子的審問時間,手下僅僅發出了一個回答的鼻音便休克了。
「沒用的東西,帶他先回去。」
听到美艷男子的命令後,兩道蒙面人影微微一點頭,帶著手下越過美艷男子迅速在廢墟中跳動,兩人完美的協調性讓他們之間抬著的擔架上手下始終不曾晃動,如履平地。如此,僅短短十秒不到時間,三人便從視線中消失。哼……
仰望有著白雲點綴的湛藍天際,美艷男子嘴角微微一彎。他的微笑,讓本有一股冷意的美麗臉龐如同從凜冬化為柔春般,如同花蕾綻放一般愈發驚艷。
隱藏多年,終于,還是讓我發現了你的蹤跡。
化掌為刀,一擊制勝……沒落的同時還不忘招收部下嗎……?還真給你這個老頭找到了不錯的人選吶。
嘴角的笑意,隨著思緒的情緒化,漸漸重歸冰冷。美艷男子身上散發的冷意,讓廢墟中,又如同降臨了一場冬雪。
但是,以為這樣,就能在如今的東京、我的領土上胡作非為嗎?!
猙獰、瘋狂,這兩個象征著一種極端的詞,在現在美艷男子的臉上體現得淋灕盡致。
左手緩緩上升捂住一直不曾露出的、被長發覆蓋著的左臉,美艷男子獰笑著露出森白牙齒。
我片倉七郎,可是等你很久了。
黃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