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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道 正文 第一章 年少痴狂

作者 ︰ 楊小磊

X縣的中學開學了,這是個95年的余夏,天氣頗熱,楊翊銘土里土氣的背著帆布的黃書包來到了新生報名處,教導主任忙碌著給新生分班。教導主任開始用極其沙亞的嗓音念著名字,李瑞一(一)班……….楊翊銘一(四)班……枯燥的分班完畢。

來到新的班級,楊翊銘心里莫名的害怕,因為自己是村小學上來的,听說街上的學生都挺調皮的啊!心里嘀咕著,面黃肌瘦的他顯得有點囧。

「現在大家開始自我介紹」,班主任大聲道。「我叫張玉榮,來自湯橋小學,…」「我叫閔銳,來自東陽小學」輪到楊翊銘了。

他微微顫顫的來到講台步伐有點別扭。「我…我叫楊翊銘來自….三關小學」微顯顫抖的講述著。頭也不敢抬,一直望著自己的腳尖。眾同學打量著這個,穿著寒酸之極的學生。

竊竊的議論著,「你看看什麼年代了,還有穿黃球鞋的。嘖嘖…!在看看他得褲子肥的跟燈籠似的,一定是他爸爸在家耕地時候才穿的吧?」

「哈哈……!土老B」最後排的一位面部白皙穿著頗為講究的男生朝笑道。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各自領了新書回家了。

回到家里,楊翊銘見父親不在家便去田里找父親了,父親說︰「翊銘你放學了啊?我還有一會就完事了,你回家做飯吧!」

翊銘乖巧的,「哦!」了一聲。家里的什麼家具沒有,土壘起來的鍋灶開始了裊裊的炊煙。每當刮南風的時候,一生火便滿屋子都是煙塵彌漫。這樣的歲月楊翊銘早已習慣,覺得日子都這樣過的。

下午在學校里,正式上課了,楊翊銘的同桌,是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女生。微微發黃的頭發,有著秀美的臉蛋總是沉默不語。

有一天,同桌突然問了個問題,導致了楊翊銘不平凡的一身開始了。「楊翊銘,听說听說你沒有媽媽是嗎?」

當時楊翊銘的眼珠子,有了層薄薄的液體水膜。水膜越結越後,滴落成了淚,落在同桌的書包上。楊翊銘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楊翊銘停頓良久沒有說話,然後微微的笑了起來,「沒事!」

自從那以後同桌很關心他,從家里帶零食給他吃,借青年文摘給他看,他們一起研究數學題目,放學就去那滿山的野花從里背書。

春天里,蝶兒漫天的飛舞,微微清風蕩漾著少年的情絲。

「翊銘,你要好好讀書,你看你的家庭,你一定用功努力。」楊翊銘重重的點頭說,「我會的。」

自此,楊翊銘努力發奮了!

「沒有想到那個土老B,還跟孟雙談上了」李想跟劉聰明從他們身邊邊說邊走了過去。「那呆子有福氣…班花喜歡她」劉聰明嫉妒的說著。

時間重復著每天該做的事情,日出日落。初中的上學期結束了,準備過年了。

拿成績單的日子到了,楊翊銘穿上父親從街上舊貨地攤上買來的衣服,開開心心的去了。可幾個月的努力,每門都沒有及格的,聰明的楊翊銘拿起的筆涂改了上面的成績。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回家了,憨實的父親並沒有發現什麼。

可是從市里回家的叔叔,不那麼簡單了,說︰「翊銘你成績單怎麼改過的啊?還有評語那麼差,怎麼分數會很優秀呢?快說實話,你是不是把成績單給改了?」

楊翊銘,怯生生的看著叔叔,什麼也不敢說,生怕得罪了那神聖在上的叔叔。城里的人啊!干部啊,還是自己的叔叔,簡直神一樣的人物。

「不說是吧?你不說我也知道。」叔叔把成績的正面對著太陽,從反面看到了楊翊銘真實的成績。

「數學才考56分,英語22分,語文65分……!想當年我在學校的時候,那是全校第一啊,你簡直太笨了,你看看你爸爸多辛苦,養活你們兄弟兩個容易嗎?」

楊翊銘的叔叔,是剛恢復高考的時候,第一屆考上中專的,所以在那個流金歲月是風雲一時。

接著新年,來了,楊翊銘整個大家族中有很多人,他爸爸就是這個家庭里的不用給勞務費的長工,一會喂豬,一會從草堆拔稻草,還要忙活著幾個城里的人吃飯住宿。

那個歲月里,從農村走出去的,小公務員回到家鄉好比古代的衣錦還鄉了,那氣派簡直威風八面,舉村歡迎。

那時候,楊翊銘爸爸把叔叔伺候的跟皇帝的似的,希望有朝一日能把楊翊銘從農村解救出去。

整個,充滿濃濃喜慶的春節里,楊翊銘在眾多親戚的謾罵和譏諷聲里度過的。

常時間的壓抑導致變的沉默了許多,期盼著新的學期開始,便可以見到孟雙了。從她那里,楊翊銘才能感觸到沒有拘束的喜悅,……!

終于,開學了,衣錦還鄉的人們陸續的離開了生他養他,和在這里得到追捧,最大限度滿足自信的地方了。

楊翊銘欣喜若狂的來到了學校,自卑的楊翊銘見到了孟雙連一句都不跟她說。失望出現了,老師重新安排了座位,楊翊銘從此孤獨了,他從此只為一句內心的承諾,等我考上了大學跟叔叔一樣威風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我愛你。

老天是調皮的孩童或許就喜歡捉痴男怨女。通過三年的努力,時光依舊,楊翊銘終于排在了全校第一名。願望也許就快慢慢的實現了。楊翊銘自從初一下學期後,就一直沒有怎麼跟孟雙說過話。

中考轉眼到達,緊張的楊翊銘在辦公室填著志願,「老師我把一中和二中填寫到了一個空檔了,可以嗎?」楊翊銘害怕的問道。

那位教導主任,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沒事!緊張的幾天終于結束了,大伙都在等成績。成績下來了,「楊翊銘听說你考了全縣第一啊!」一個從沒有和他說過話的女生說道。

接下來就等通知書了,結果所有的達線的人全拿到了通知書,就楊翊銘沒有。楊翊銘再次的憂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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