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曦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著映入眼底陌生的天花板和水晶頂燈,她翻過身,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著煙的偉岸身影,她坐起身,「這里是哪里?」
冷焱長指一彈,將手中未抽完的煙彈出了窗外,才轉身朝著房間里的大床走來。「你醒了。」
江若曦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她怎麼就這樣睡著了?而且,她到底睡了多久?她怎麼到房間里來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睡了很久?」江若曦見冷焱下巴的胡渣也刮干淨了,身上只披著黑色的睡袍。
「不算太久,就幾小時而已。」冷焱在床邊坐下,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江若曦掀開被子,下了床,連鞋也沒穿,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在燈光和星光下瑩瑩優美風景,她的眼眸亮了亮,「這里是哪里啊?」
「度假村。」冷焱走到了她的身邊,淡淡地開口,這個女人,對什麼的好奇心和關注度都比對他要高。
「為什麼要到這里來?爸還在醫院里呢?」江若曦轉過頭,看著冷焱,他不會真的連醫院也不願意去吧?
「他已經出院了。」冷焱將她抱起,走回到了大床上。
江若曦挪了挪身子,離他一步遠,「爸已經出院了嗎?」她怎麼都不知道?醫生也都沒有提出院的事啊!
「他出院了你不高興嗎?」冷焱反問著,他要是一直不出院,她也打算天天進出醫院了吧?
「爸出院了我當然高興啦!但是,你帶我到這里來干什麼啊?」江若曦不明白,他突然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要帶她到這里來嗎?
冷焱將她攬進了懷里,「很晚了,睡覺。」他關掉了房間里的燈,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而且,要是她的問題一個個地都回答的話,估計晚上就不能睡了。
江若曦輕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的用意,她總不明白。
冷靖成坐在花園里,王秀琴陪在他的身邊,「老爺子,您還在生氣啊!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就忘了吧!下次,我們不會再這麼做了。」
「好了,我想安靜一會兒,你非得一直嘮叨個不停嗎?既然我已經讓老貴把這件事解決了,你就別再說了。」冷靖成瞪了一眼王秀琴,轉過頭去。
冷茜走了出來,「爸,媽,原來您們都在這里啊。」
「茜茜,來,快過來坐,陪陪爸爸。」王秀琴拉過了女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爸,哥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怎麼現在人又不見了啊?嫂子今天也不來。」冷茜好奇地問著。
「你管他們干什麼,現在難得的假期,他們出去玩幾天,好好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冷靖成雖然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若曦這幾天照顧他已經夠累了,也該讓冷焱帶她好好休息一下。
「爸,我這也是關心大哥和嫂子,再說了,您現在身體不好,他們應該在這里陪您才對啊!」冷茜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而且公司的事,哥也不打算管嗎?」
冷茜只是奇怪,冷焱難道對于她拿了公司里的一千萬,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太出乎她的意外了。
「他想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了,要是公司的急事,我會處理。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冷靖成說完話後,便起身走回了大廳。
「媽,您看看爸的態度,一點也不喜歡我,總是板著臉,像我欠他什麼似的,我是他的女兒啊!」冷茜撅著嘴,不悅地說著,甩了甩一頭齊耳短發。
「放心吧!看看冷焱現在這個樣子,公司的事都不管,一從美國回來,就帶著江若曦不知道去了哪里,哪有心思管公司的事啊!你就好好表現給你爸爸看,讓他也知道你在國外這麼多年學的,是很有用的。」王秀琴對于她這個女兒倒是有信心的很。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冷茜看著來電號碼,眉頭緊鎖著,「怎麼不接電話啊?誰打的啊?」王秀琴見冷茜一直不接電話,拿過了她的手機,看著上面的名字和號碼。
「她打電話來又有什麼事啊?」
冷茜聳了聳肩,接起了手機,「喂,什麼事?」
「冷小姐,我還以為你不敢接電話了。」葉紫琳的聲音听上去有點不太對勁。
「我很忙,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之間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冷茜開口說道。
「你不是說我給你一千萬,你可以幫我的嗎?現在焱是和江若曦在一起吧?」葉紫琳的心底里怒火直線上升,他將所有原先安排的行程一致延後,突然回了國,只是讓她先留在美國,別的什麼也沒說。
她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冷焱了。而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江若曦。
「葉紫琳,是你自己沒本事吧?你和我哥在美國這麼久,難道你們的感情沒有進展,反而讓一直都住在孤兒院的江若曦勾住了他的心嗎?」冷茜冷冷地說道。
「你……」葉紫琳語噎。
「你和我哥哥不是青梅竹馬嗎?我想,一定是我哥哥對你膩了,才會不理你的,但是,那也只是她一時的新鮮感,他會回到你身邊的,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嗎?或者,你對我哥沒有信心?」冷茜對著電話那頭的葉紫琳說著。
葉紫琳一怔,她沒有信心了嗎?不會的,他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因為江若曦就變得這麼不堪一擊?
「沒話說了就掛電話吧!」冷茜直接切斷了電話。
葉紫琳獨自坐在沙發上,看著空曠的整間套房,她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沙發里,拿著手機,撥通了那熟悉的號碼,傳入耳中的卻是不在服務區。
「焱,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真的要和江若曦在一起嗎?那你又把我放在了哪里?」葉紫琳輕聲呢喃著。
許久之後,她才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幫我訂一張回華海市的機票,越快越好。」
她要回去,她不要一個人在美國等著他,沒有任何的消息和音訊,包圍她的只有不安感和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