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江湖恩怨,武林仇殺,從來沒有斷絕過。
華夏現任政府執政後,對武林進行嚴重的打壓,打擊,甚至可以說是摧殘,是毀滅,其主要目的,就是把那些俠以武犯禁的人給消滅掉。這種事從來不奇怪。
在漢朝時,江湖勢力,游俠奇大。
秦國新滅,然六國時代積累的游俠風氣卻是不可能斷絕的。
特別是那些擁有一技之長,武功出眾,指望這些人,去投身勞役,面朝黃土背朝天?不可能!所以這就形成了華夏千古以來的武林文化。在武林人看來,不,是在江湖人看來,這世間,有文明的,政府的法律,但也有他們武林界的一層規矩。
所以在武林中,往往會有仇殺這麼回事。
而這是歷朝政府都不容許的。
漢朝郭解就是此類的犧牲品。
而在現任政府,在解放後,對武術界的打壓,更是嚴重。
忽如一夜冬風來,武林名宿盡牛棚。
活得已經七老八十,銳氣的都被政府專政。
死傷累累,死者無數,那是無數武林人的血骨,積累下現在的這種盛世團結。
華夏國內武風不盛,武于舞,再不復過去武林盛況了。
但即使如此,也只能說,這種現象少了,卻不能說那些打拳的就這麼服軟了。
現在不就又出現了麼!劉郁,這個華夏武林界新起的釘子,和爾朱淳交上了手。
爾朱淳是東北武林新秀,為第一的,很是了不起。劉郁呢?被稱為整個華夏武林的新秀,只是可惜,此子入魔,魔行太重,要將之誅除。爾朱淳想要拿劉郁的命,來成就他的聲望。
在這一點上,他犯下了天大的錯誤。雖則東北他也有出手,手上也有人命,但他的那些打斗算得了什麼?雖有與人交鋒的經驗,但遇到的,卻不似劉郁那樣,都是高手。被那麼些高手圍殺,還可以活下來,這是爾朱淳拍馬也不及的。在國內,想要和高手交戰,而且是行生死大戰,並且沒有受到大的暗傷,活下來,真是少之又少。
爾朱淳絕不是那種人。
偏偏劉郁卻是這種人。
這兩個人正面的拼殺,只能是一種結果。
劉郁避過鋒芒,他以自己的赤血劍,破掉了爾朱淳的鉤爪鎖拿,偷過手,一掌打在爾朱淳的身上。就是這一掌,要了親命了。劉郁是什麼人?這一掌下去,那虎豹掌的威力,豈是小可。這是劉郁自己研悟出的一門絕學,雖然還不到秘術必殺的層次,卻是在漸漸的,無限接近中。等若干年,劉郁完善,把這一招完成,必可成為不遜于推碑手、五梅掌這樣的絕殺招術。
特別是現在。
劉郁偷出時機,打在爾朱淳的身上。
打哪不好,打在肋部。
這里最是脆弱,哪怕是一個孩子,一拳抽在成年人的肋部,都有可能打得肋骨而斷。
被劉郁以虎豹掌的功夫,打在肋部,你說爾朱淳得受多大的苦,吃多大的罪。
一招下去,爾朱淳就感覺,自己的五內,五髒六腑,一起震了一下。
肋骨……居然沒斷!
被劉郁打了一掌,打在肋部。
但偏偏,肋骨沒斷。
這得多可怕。
因為傷到的不是肋骨,那就是內腑了。劉郁的一掌,把勁力,以潛勁迭發,透到了爾朱淳的內腑。一般,得發暗勁的功夫,才可以打出這樣的效果。但劉郁不用暗勁,以窮技于巧,成達成了這種打擊效果。
因為劉郁打出的,是虎豹掌。
劉郁的虎豹掌,五指扣起,掌心內陷,打出去,在觸到人的時候,那掌心才會吐出,從掌心里的氣,就會給對方第一個沖擊。打實了,掌心貼平了,再往回一抽,掌心再陷,形成了一抽之力,這又是一擊,最後五指上加力,把肩、臂、肘、腕的勁,融腰腿的勁力,一齊兒的,發過去。形成絕妙的潛勁迭發,看起來,不是用暗勁,其實是把身體當成了軸承,杠桿,將原本微小的力,進行無限的放大,這麼的,身體不怎麼吃虧,不怎麼費力,卻可以打出常人不及的力量來,給對方造成可怕的傷害。
什麼是功夫?
這就是功夫。
化腐朽為神奇。
打出的勁沒有什麼。
那力道絕對不大,普通人都可以發出來。
但通過身體,肢體,身體各個部分的關節進行加力配合作用,卻能將這一點點小小的勁,無限的擴大。再把這擴大的力量,送擊到對方的身上,把這復雜的事情,于一瞬完成。
你說這門功夫,這本事,不神奇?不厲害?武林人,看圖看秘笈,能學到多少?華夏功夫,講究的是口口相授,實非無因,只能是這樣,你才可以身體力行,將之學會。
不然的話,你看世界,外面的那些武功秘笈,不乏有真的東西在。
可是這東西,落到一般人手里,根本看不懂。
也看不明白。
正如你在現代寫一篇如何玩游戲的攻略,這東西的確是秘笈,可放在古代,讓那些古代人拿到,他們看懂個屁,他們能明白個屁,他們只會莫名其妙,搞不好,連字都認不得呢。
劉郁擊打虎豹掌,這陰險,恐怖,惡心,惡毒的一掌,打得爾朱淳連連歪了三步。
隨後,他就看著劉郁,殺入他的兄弟群,一個人,以力敵雄。
沒人是他的對手。
一招對手也沒有。
劉郁招手抖肩,踢腿扭靠。
每個和他交戰的,第一時間就給打飛出去了。
運氣好,只是手腳給扭折傷了,了不起還有月兌臼和斷肢的,嚴重點,打得當場吐血,也不為奇。更有幾個倒霉的,被劉郁一個貼山靠撞去,一並而的往外飛,最遠的可達三米。三米,那可是一丈,把人一撞打出三米遠,你說這一撞,得多大的勁。
雖然不是李小龍的無敵側踢,但也絕對可怕。
要知道,身體的力量,短而狠,卻不沖腿腳踢打的沖擊力強。
被劉郁輕易打敗,東北武林眾實是面目無光。
當然……他們沒有想再上前的意思了。
因為劉郁不僅打敗了他們的人,還毀掉了他們當中很多的人兵器。那些兵器,什麼東西,還有護手鉤,都被劉郁的赤血劍削斷了。赤血劍下無神兵,不管你是什麼兵器,刀也好,劍也罷,雙截棍都行,什麼的,都能給你削了,一削就斷了。
面對這樣的一把劍,你讓那些武林人,還有什麼勇氣呢。
看著劉郁打,戰斗,爾朱淳喘氣,他身子里面,肝腸一切都在難受。
這感覺,開始還好,剛剛被打的時候,只是麻了一下,但現在,卻是愈發的嚴重了。
內髒的傷疼,一點點的,在增大中。
越來越難受,越來越辛苦。
他的呼吸在急促,他想要說話,想要呼救,但卻一個字也呼不出來,也叫不出來。
他只覺得,自己身上,開始出現冷汗,開始只是少量的,但,冷汗卻越來越多。
他不敢動,他不能動。
他覺得他再要動,只怕身體里的內髒就會更嚴重,五髒翻滾,現在歪得不成樣子。
這樣下去,時間越久,他的傷害也就越大。
但偏偏他說不出話,不敢說話,他說話,不,哪怕是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在給他的內髒,上面的傷勢,進行添磚加瓦。等下去是必死無疑,但不等也是要死。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常人,怎麼能從劉郁剛才的一掌里,看到這麼多學問。大家都沒有注意,沒有發現到爾朱淳的異樣,只知,他可能是被打得狠了,打得怕了。
這沒什麼,其實他們也在害怕。
看到劉郁的功夫,劉郁的身手,沒有人不怕。
「哥……他怎麼了……」爾朱純不大明白,看著閉路電視里,哥哥站在那兒,有些不解。
這可憐的妹娃子,她不知道,她要永遠的失去這個哥哥了。
死亡……在一點點逼近爾朱淳。
但這個道理,別人不知道。他們還在沉迷于,和劉郁劉布雷的糾纏中。
從後面跟趕上來的車子也沒有理會原本在核心的爾朱淳,因為他僅和劉郁過了一招。
用拍電影電視的角度來說,他也僅僅只是一個龍套,了不起算龍套甲,還是不合格的那種。圍觀的觀眾在看,他們真當這是拍電影,拍電視,卻不知道,這是一場真正的圍殺。
「我……到底是來干什麼呀……」爾朱淳不顧傷勢加重,他嘆了口氣。腦海中,回起了昨天,妹妹的臉。
爾朱純興奮的從學校回來,和他說,她認識了一個酷酷的男孩。
爾朱淳還記得妹妹說那個男孩的臉,是那麼的興奮,有一點初戀的萌動。
妹妹說,她向那個男孩提出交往,把那個男孩嚇了一跳,那笑起的樣子,時時在爾朱淳的眼前閃過。妹妹啊……我今後還可以幫助你,保護你麼?爾朱淳不甘,他不想這樣倒下去。他努力吸氣,用呼吸,調整,讓自己的內髒舒服點。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呼吸對了位,這讓他的內髒舒服了一下。
「不能這樣的就倒下去!」爾朱淳雙臂捏緊,把氣往丹田里沉,讓自己的雙腿恢復力氣。
「劉郁!!!」他大叫,大叫,真是大叫,把自己內髒里的一切氣都吼出去。
不顧一切的吼出,不管自己身體的痛楚,一切都不顧及,一切都不管!
「呀!」他勇敢的如同一位勇士,從後面撲擊追向了劉郁。
跑著,跑著。
爾朱淳一頭倒在地上。
他若堅持,搞不好,可以再撐上一會兒。
也許是兩三個小時,死在醫院。
但現在,他猝死于這街頭。
死在追劉郁的路上。
就被打了一掌,打壞了內髒。沒有高手在旁照顧,他就死了。若有一個懂點功夫的高手,在旁邊照顧他一下,讓他躺下,再給他活活血,把他的內髒給正一下,也許他還是可以活下來的。雖然,這今後,他的功夫,是別想恢復到巔峰了,再怎麼練,也是一個二三流的水貨。可的確是能再活下來的。再活個,二三十年,絕對不成問題。
只是……卻沒有那樣的人。
沒有人幫助他。
他只能死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