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妖精︰娘子,矜持點! 第七十一章 我自有法子給你想要的!

作者 ︰ 藍果而

听到兩人的談話,她這才明了慕容離的用意,倒有些怔愣,片刻後,爪子才滑落到身側。

大手又在小白狐身上游移了兩下,察覺到依然有些熱的溫度時,慕容離斜著視線看著無痕,有那麼幾分認真的道,「若是將小桃子吊在深井中,應該是有些作用的」

突然有冷風吹過,林念桃哆嗦了一下,然後爪子抓著慕容離的衣袖晃動著,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她覺得有必要提醒這禍害一聲,她已經醒了。

衣袖被拉扯住,慕容離的眸光轉過落在小白狐身上,睨到小白狐終于睜開了眼楮,他似一根弦繃住的身子驟然間放松了,慵懶的斜倚在了床榻邊沿,有些放松,「小桃子可總歸是睡夠了,無痕你先看著小桃子,我去沐浴」

無痕恭敬的應了一聲,待宮主藍色的身影消失後,他微微松了一口氣。

大清早的就沐浴,絕對是一神經病,林念桃輕咳一聲翻著白眼,可這些舉動落入無痕眼中時,卻引起了強烈的不滿,望著床榻上的小白狐他壓低聲音道。

「你這只小白狐不要不知好歹,昨夜可是主上將你尋回來的,你身子發熱時,主子用冷水給你擦遍全身,你身子發冷時,主子褪掉衣袍將你放到胸膛上,照顧了整整一夜,主子便是你能瞪的嗎?」

聞言,林念桃整個人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半晌回不過神,無痕的話更是在她心中回響著,一遍接著一遍。

——昨夜可是主子將你尋回來的,你身子發熱時,主子用冷水給你擦遍全身,你身子發冷時,主子褪掉衣袍將你放到他胸膛上,照顧了整整一夜。

她她她該不會是听錯了吧?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升起來了?

可她又細細想了一下,無痕似乎並沒有理由來騙她,來騙一只小白狐,根本犯不著,不是嗎?

但是,禍害到底是怎麼樣尋到她的呢?

她還在疑惑間,慕容離已經從屏風後走了過來,烏黑的發絲散落,更為他的好看增添了一抹邪佞,「無痕,去端些粥回來。」

直至無痕的身影消失不見,林念桃還是未能理出一二三,眼楮便定定的落在慕容離身上,伸著爪子比劃著;你是怎樣尋到我的?

聞言,慕容離的眸光連抬都沒抬一下,扯動薄唇道,「自是順著小桃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尋到的。」

林念桃有些驚秫了,他的鼻子難道是狗鼻子麼?這樣都能聞的出來!

他頓了頓,又續道,「我讓小桃子面壁思過,誰準許你胡亂跑的,恩?」

賊喊捉賊,他竟還敢賊喊捉賊,林念桃立時就惱了,如果不是他不相信她讓她面壁思過,那麼她也不會看到那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便追過去,若是不追過去她也不會掉進湖水中,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在他身上,他還敢胡亂開口!

不過,這禍害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竟然會看上慕容寧兒那個嬌蠻又不講理的千金小姐,林念桃有些鄙視。

「你這只小桃子的脾氣倒挺大,讓你面壁思過,讓她留下,我自是有我的用意,自始至終,我並未說過相信你或者相信她,不是嗎?」

他的話有些道理,她也有些明白了,這禍害似是在利用慕容寧兒,這一得知,讓她對他的質疑煙消雲散,就連心情也貌似變好了少許。

此時,無痕端著粥也走了進來,修長的手指攬過了碗,慕容離舀起了一勺粥遞到了小白狐嘴旁,「小桃子,張嘴」

何時看到過禍害這麼體貼,林念桃咽了咽口水,只覺得更加不敢置信,而無痕比她更沒有見過世面,眼珠子當場沒瞪得掉下來。

最終,她還是呆呆的將粥吃了下去,卻總覺事情沒有這般簡單,隨即想到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後,更加大力的扯住了他的衣袍;你是不是從湖水中將我救出來的?

那汪湖水甚是奇怪,凡是掉到湖水中便必死無疑,這禍害救了她卻並沒有死,這是不是說明那汪湖水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無湖念來。

慕容離狹長的黑眸微挑,「小桃子有掉到湖水中嗎?」

微怔了一下,林念桃點著腦袋,她的確是掉到了湖水中,他這算是什麼問題?

「小桃子確定?」他挑著眉再次問道。

當然是異常確定!林念桃點頭點頭再點頭!

見狀,他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了一抹轉眼即瞬的光芒,好看的臉龐緩緩的笑了,「小桃子的身子好了,便去那湖水中再游一次,可好?」

「」他覺得,她還有可能再一次去自己找死嗎?

慕容離輕輕的笑,慢條斯理的道,「那又如何?上一次不就已經去送死卻又沒死成,這次肯定也死不了的,順勢再幫我把劍拿出來,恩?」

「」林念桃頭上的青筋跳動,就知道他不懷好心,心懷不軌,而且別有目的!

可是話說回來,若是他沒有下湖,那麼是怎麼樣將她從湖中救出來的呢?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他風淡雲輕的道,「我到山洞時,小桃子便倒在地上還尚有呼吸,便將小桃子帶了回來」

聞言,林念桃更加疑惑了,那麼她是怎樣從湖中到地上的呢?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很是蹊蹺,而且是十分蹊蹺,絕對有內幕!

這時,無痕推開房間門走了進來,「主子,慕容莊主差人請你到正殿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談。」

要事相談?慕容離的瞳孔微動,隨後頎長的身軀從站了起來,對著無痕吩咐道,「將絲帕放到小桃子身上。」

依言,無痕將冰涼的絲帕沾上了水放了上去,太過于寒冷的刺激讓林念桃的身子不禁縮了一下,打了個寒顫。

接著,慕容離步出了房間,無痕則是緊隨他身後,只余下床榻上那只身子覆滿絲帕,只露出一個腦袋的林念桃,頗為滑稽。

其實,她身上僅僅只是有些許的溫熱而已,那禍害卻也不知從哪里尋了這麼多絲帕,全部都用冷水浸濕,然後鋪在她身上,美其名曰降溫,有人是這樣降溫的嗎?他這個大白痴!

兩人離開有片刻功夫,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此時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便也沒有理會,想著那人若是得不到回應,他自然會離開。

可誰知,那人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推開了房間門,林念桃轉過腦袋望了過去,只見一襲白衣的懷楚站在不遠處,對她輕笑,「小白。」

那抹聲音很是溫柔,讓人听了就連心都跟著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林念桃對著他揚了揚爪子,算是打招呼。

臉龐上的笑意又大了一些,懷楚走到床榻前坐下來,當目光觸及到她身子上滿滿的絲帕時皺了皺眉,然後手落到了她的身子上,感覺到有些過于溫熱,他對這些絲帕的作用便明了。

只是小白得了風寒,他這樣做是干什麼?莫非是降熱?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懷楚將小白狐身上的絲帕一並拿去,然後拿出幾粒藥丸讓林念桃喝了下去。

「少爺你怎麼還在這里,慕容莊主請你去正殿。」焦急著神色,十七走了進來。

懷楚卻依然是一臉溫潤的笑,望向十七,他道,「便說我身子有些不適,不能去。」

十七詫異,「可是少爺的身子不是好好的嗎?」

「一會兒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快去吧。」。

點了點頭,十七退了出去。

若是慕容離在,肯定不會單獨讓他見小白,而他要說的話是不能讓旁人知曉的,再者小白身子不適,他自然不會帶小白去正殿,所以此時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時機。

懷楚的目光落在小白狐身上,他輕聲道,「小白想不想幻化成人?」

微怔,林念桃皺眉看著懷楚,以為自己燒糊涂了,就連耳朵都出現了亂七八糟的幻覺,幻化成人,這怎麼可能?

黑眸微微抬起看向窗外落了一地的陽光,懷楚的聲音也淡如薄霧,「或許在小桃子听來這是天方夜譚,覺得不可思議,但小桃子覺得我會同你開這般玩笑嗎?」

她呆呆搖頭,他是不會同她開這樣的玩笑,可是這比開玩笑更恐怖啊!

頓了頓,他又續道,「既是我說出了這些話,便說明我能做到,小白只要告訴我想不想幻化成人便好,若是想,我會幫你,若是不想,我也不會強求。」

他的聲音雖然很淡,但卻像是有一股穿透力,讓你不得不信服他。

幻化成人,她自然是想的,而且更是想過千遍萬遍,現在有了這樣的希望,她又怎麼會拒絕呢?

望著懷楚,林念桃定定點頭,這雖然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她決定相信他!

薄唇蕩漾出一抹笑,懷楚溫潤的目光籠罩著她,「小白不怕我真的是同你開玩笑?」

林念桃很是堅定的搖頭,他絕不會!

「那便好,到子時我來尋小白。」

點頭,可突然想起那禍害,她心中又有了一些顧慮,若是慕容離在,她又怎麼可能出的了房間?

「這些小白不用憂慮,我自有法子」他笑的淡然,似乎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小白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便先歇息著吧。」

起身,他給小白狐掖好了被角,然後出了房間。

躺在床榻上,林念桃原本是有些犯困,但此時卻無論怎麼樣也睡不著了,懷楚的話無疑像是一枚炸彈丟了下來,將她炸的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這一刻對于懷楚的身份她異常迷惑,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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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慕容青雲坐在主位上,兩旁的梨花木椅上已經坐滿了人。

腳步一動,慕容離在一旁的空位上落座,身著一襲淺藍色衣袍的他在眾人之間顯得如眾星拱月一般,倨傲而優雅。

人已到齊,慕容青雲環視了一眼大殿,道。

「顯鋒劍在慕容山莊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江湖上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更有不少人潛進了山莊,說實話,顯鋒劍也並不是屬于慕容山莊的,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慕容山莊並不想染上血腥,也不想被冠上一個獨佔的罪名,我認真考慮了一番,決定將顯鋒劍公眾于世。」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然後三三兩兩紛紛議論起來。

俊挺的眉微挑,慕容離一手慵懶的撐著下顎,一手端著青花瓷的茶杯,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沿,好看的臉龐依然隨意而散漫,對這些話恍若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目光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慕容青雲抬手示意眾人先停下來,「顯鋒劍的確是在慕容山莊,十日後我會將顯鋒劍公眾于世,若是誰能將顯鋒劍拿出,便歸于誰,我慕容青雲一向言而有信!」

這一次引起的轟動更大,眾人的神色都跟著興奮起。

若是能得到顯鋒劍便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誰會不希望自己得到顯鋒劍呢?

沒有理會眾人興奮的神色,慕容青雲的目光落在了慕容離身上,儒雅的臉龐上帶著慈祥的笑意,「慕容公子今年二十有幾?」

慕容離放下了茶杯,眸光稍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略表疑惑的揚起尾聲,「恩?」

「慕容公子看來應該是二十有五,寧兒芳齡十八,倒也是合襯的年紀,慕容公子可願娶寧兒為妻?」

「我已有婚。」慕容離不緊不慢的道。

「說來也慚愧,寧兒也是被我寵的,她一心想要嫁給慕容公子,任我好說歹說都沒有用,縱然慕容公子已經有婚配,她也願意以側室身份嫁給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可願意?」

「怕是不行」慕容離的手指拂過衣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還有些要事,先告辭。」

望著慕容離漸漸遠去的身影,慕容青雲的手握緊了椅子,神色有些陰霾,他竟如此不知好歹!

房間中。

林念桃的身子果如壞懷楚說的那般,的確是有些虛弱,躺在床榻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一點頭緒,倒是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房間的門傳來一陣響動,慕容離踏進了房間,眸光掃了一眼小白狐,然後在椅子上落座。

「主子,慕容青雲這樣一來,那顯鋒劍不是就會有更多的人來爭搶嗎?」

慕容離斜倚在了軟塌上,幽幽的道,「慕容青雲就是一只老狐狸,他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至于顯鋒劍,我已經打定主意要,誰又能奪得走?」

這話甚是狂妄,無痕卻深信不疑,只要是主子打定主意要的,幾乎沒有到不了手的。

顯鋒劍懸浮在湖水和岩石之上,岩石之上有氣體護著顯鋒劍,而若入湖水便是死,這劍只怕連他都拿不出來,所以才想了一個這樣的對策。

若是誰真能將顯鋒劍拿出,即便是他慕容青雲言而有信將劍送與那人,但江湖中那些為顯鋒劍而來的人又豈會放過那人?

這劍,豈會有那麼容易得到?

昨夜讓小白狐折騰了一晚上,此時看到小白狐睡的那般香甜,他似也有些睡意。

揮手讓無痕退下,慕容離解開身上的衣袍便躺在了小白狐的身旁,伸手輕觸了一下小白狐的身子,他才滿意的閉上黑眸。

他想的法子果然是有用的,小白狐身上的溫度幾乎已經恢復了平常。

手指又捏了捏小白狐的鼻頭,直到她不能呼吸胡亂抓動著爪子時,慕容離才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黑眸,放過了小白狐。

時辰在漸漸流逝,夕陽的光輝淡去,冰涼的月色便侵襲了上來,銀白色的光芒如寒霜一般灑在地上。

房間中依然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一人一狐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夜色漸濃,清冷的月亮也緩緩的升到了正空,浩瀚當月預示著離子時僅僅只剩下片刻功夫。

懷楚看了一眼時辰,走出房間,隨後站在了隔壁房間的門前,听著里面的動靜。

很靜,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從房間中傳出來,他眉微皺,已經快要接近子時不能再晚了,抬手,一個白色的光圈在他手下浮動,隨後大手一揚,光圈漂浮進了房間中。

等待了片刻,懷楚直接伸手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只見那白色的光圈正浮動在慕容離身旁,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走到床榻旁,他伸手抱起了還在熟睡中的小白狐,輕輕喚道,「小白。」

朦朦朧朧中听到有人在喚自己,林念桃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懷楚如沐春風的臉龐,「已經到子時,我們該離開了。」

聞言,她頓時清醒過來,本能的看向床榻,卻見那禍害正在熟睡。

「不用擔心,我已經布置好了一切,他不會發現,也不會听到我們的談話。」

禍害武功高強,只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听的出來,更何況懷楚這麼大的聲音,可此時他卻一動不動,就像是根本沒有听到懷楚的話,哪里有一絲察覺?

他到底是布置了什麼,竟然能讓禍害變成現在這樣子?

懷楚未再言語,抱著懷中的小白狐出了房間,向著後花園而去。

後花園有一片湖水,清澈見底,銀色的月光此時灑下來,整個湖面像是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芒,點點的光亮在水面上跳躍著,很是美麗。

懷楚將懷中的小白狐放在了地上,然後閉上了眼楮,屏住了呼吸,像是在尋找什麼一般。

修煉最為重要的便是采集靈氣,子時後的靈氣最為純淨,也最為清新。

這片湖水雖然是風水寶地,也的確有些靈氣,但是氣息太過于薄弱,想要達到修煉的基本還是有一些難度。

下午閑暇時,他將慕容山莊全部走了一遍,風水最好的地方便是這里,可到了子時這里的靈氣也不過如此,難道要去慕容山莊外再尋嗎?

看到懷楚的目光落在湖面上,林念桃的爪子攀上了他的衣袖,另外一只爪子指了指眼前的湖水,詢問道;你難道是在找湖嗎?

懷楚點頭,目光在一旁搜尋著。

腦海中閃過了一道亮光,林念桃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指了指假山的方向。

順著小白狐的爪子望過去,懷楚看到了假山,心中略微一動,他低聲道,「小白莫不是想說石洞中的那片湖水?」

她點著腦袋,毛茸茸的白尾巴在空中晃了晃,其實提出要去石洞的那片湖水,她也是經過一定的深思熟慮的。

那晚跟在黑衣人身後,黑衣人掉到湖水中立即斃命,而她卻並無大礙,禍害同時也說過是將她從地上救起的,這其中的蹊蹺,她真的很想再去看看。

收回目光,懷楚搖頭,「小白,那片湖水有些玄妙,入水者即死,所以去不得。」

在湖水中采集仙氣,那必然是要入水的,可入了那片奇怪的湖水,必然是必死無疑。

正因為入水著即死,所以她才更加的好奇和疑惑啊,為什麼他們都死了,她卻沒死呢?

目光定定的望著懷楚,林念桃的眼楮眨都不眨一下。

「小白,那處的確是去不得,還是去慕容山莊外尋吧」

言語間,懷楚轉身,已經邁著步子要向外走去,眼明手快,林念桃一口咬住了懷楚的衣袍,撅著,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向著假山那處拖去。

「小白、」懷楚的話語中沾染上了些許的無奈。

不听不理,林念桃像是听不到一般,自顧自的咬著他的衣袍往那處拖著。

邀月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只要她一旦決定做什麼事,便是十頭牛將她都拉不回來,微嘆了一口氣,他彎下腰將咬的正起勁的小白狐抱到了懷中,「既然小白這般想去,那便去吧。」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林念桃這才心滿意足的松開了嘴,窩在懷楚的懷中。

山洞更是黑,偶爾水滴滴下來發出一陣清響聲,她心中還是有些發毛。

似乎感覺到懷中小白狐緊張的情緒,懷楚低頭對她微微一笑,「別怕,有我呢。」

邀月膽子大,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害怕一樣,那便是黑。

他的嗓音落到耳旁,她的心忽而就安定下來。

即使是在黑夜中,但依然掩飾不住懷楚那襲白衣翩然,清逸絕俗,他一步步的往前走,踏過深深淺淺的腳印。

山洞很長,可在一人一狐的相隨下,似乎也不是很長。

片刻後,那片湖水呈現在了眼前,動了動身子,林念桃從懷中滑落下來,望著眼前的湖水。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去看這片湖水,以前他們都說這片湖水踫不得,一入即死,可直到今日她才發現它原來竟是如此的美麗。

不同于山洞外那些湖水的碧綠,它是清的徹底,清的透明,甚至已經清成了藍色,就連水下各式各樣的小石頭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藍色幽靜的湖水,的確是美麗到了極致。

才閉上眼,清新的靈氣便迎面而來,雖然這片湖水很是玄幻,更像是劇毒,可它的靈氣竟如此純潔。

如果要說起修煉,這里的確是一塊寶地,不可置否。

就在懷楚閉著眼眸間,林念桃輕著腳步,不動聲色的接近了湖水,趁著他沒有留意,悄悄的將一只爪子伸進了湖水中。

才入水的那一刻,一陣火熱便襲來,她咬牙忍住了火熱,依然堅持將爪子放在湖水中。

片刻之後,那如火燎一般的熱漸漸褪去,然後是一陣舒適感充滿了她的全身上下,很是舒服和自在。

這一刻,林念桃心中肯定,這湖水對她並沒有危害。

睜開眼楮後,懷楚略為惋惜的看了一眼湖水,最好的地方卻不一定適合,還是要另尋其他去處了。

「小白走吧,若是耽誤了時辰,那今晚便前功盡棄了」

林念桃搖頭,懷楚無奈的看著她,身子一動準備將她抱到懷中離開,可小白狐的動作比他更敏捷,在他手伸過來的那一刻,雪白的小身子已經躍進了湖水中。

小白狐的舉動有些突然,懷楚一時之間失了神,反應過來後,他溫潤的臉色大駭,變的蒼白,沒有絲毫猶豫,他身形一動也準備一躍而進。

就在這時,一顆白色的腦袋從水中伸了出來,林念桃的身子漂浮在水中,眼楮眯眯的望著懷楚,偶爾還來兩下狗刨,激起一層水花。

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懷楚,此時竟難得一臉怔愣,不可置信,欣喜,一並涌現了上來。

接近湖水,懷楚的身子蹲了下來,他輕聲道,「小白可覺得身子那處有些不適?」

不適?她此時就像是在按摩一般,舒服的難以形容,又怎麼會不適,她對著他搖頭。

懷楚的眼眸動了動,隨手撿起一粒小石子扔進了湖水中,幾乎是頓時,小石子便冒出了一陣白煙。

看來這湖水依然詭異,別人仍是靠近不得,邀月卻能在水中來去自如,的確是有些奇怪。

而小白狐卻像是放了風,小小的身子在湖水中盡情的撲騰著,濺起一片片的水花,突然有了興致,她將身子往湖面上一趟,準備來一個仰泳,誰知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埋進水中,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以前,邀月也是這般,邀月也是這般活潑,調皮,懷楚臉龐上的笑像是印染著秋日晴朗的陽光,有些縱容,「小白莫再鬧了,別忘了正經事」

聞言,林念桃從水中鑽了出來,搖晃著腦袋,水滴四濺,眼楮卻是認真的盯著懷楚,像是聆听教誨。

收斂起唇邊的笑意,懷楚直接盤腿而坐,不理會身上白色的長衫,一道白光從他指尖突然向著林念桃射去。

身子一怔,林念桃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適時,懷楚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與我這般,盤腿而坐。」

聞言,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一便向著湖水中蹲去,她本以為一定會著地,可誰知只沉下了少許,便被什麼物什給拖了起來,詫異的低頭,卻見是一道白光。

「閉上眼楮,將心中的一切雜念都拋出去,其余的我會幫你,小白。」

坐正身子,林念桃如懷楚所說的那般心無雜念,將一切都排除出去。

石洞中靜靜的,一人一狐相對而坐,突然一陣暖流涌進了腦袋中,然後一點一點的向下蔓延到四肢,她覺得身子開始發熱,像是身體中的有些東西被打開了,暖流流竄而過的地方都倍感舒服,整個人像是長了一雙翅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

相比林念桃的怡然自得,懷楚卻不是那般輕松,源源不斷的白色靈氣從他身上渡到小白狐身上,隨著時辰越來越長,他的臉龐連帶著嘴唇開始泛白,但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既是為了邀月,他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呢?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懷楚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細碎的汗珠,可他依然沒有出聲,直到堅持了三個時辰之後,他才終于將自己的氣息壓回,一手落在了胸口處,輕輕的按了按。

林念桃睜開眼,明顯的能感覺到身子倍感輕盈,就連體內的氣息也變的純淨而清新。

緩和了一口氣,懷楚從地上站了起來,道,「小白,該離開了。」

點了點腦袋,林念桃從湖水中游了過來,待將身上全部的水珠甩干以後,才走到了懷楚身旁。

依然如來時一般,他將小白狐抱到懷中出了山洞。

行走之間,她的眼楮一直落在懷楚身上,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專注而認真。

懷楚自然有所察覺,大手順著小白狐的毛發,「小白在看些什麼?」

她的爪子在空中比劃著;你到底是什麼人?

經過今夜後,她發現他確實不是普通之人,竟懂得玄幻之術,他到底又有什麼樣的身份呢?

臉龐上依然是那抹溫潤的笑,他的手落到了她額間那記鮮紅色的朱砂上,輕輕的摩挲了許久後,丟下了一句,「以後,你便會曉得」

回到房間時,慕容離還在熟睡,林念桃怕吵醒他,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榻,然後鑽進被子中對著還站在門外的懷楚揮了揮爪子。

帶上房門,懷楚的衣袖一揮,將離去時布下的結界解開,隨即回了房間。

倚在床榻上,他沒有睡意,壓抑著輕咳,透過窗戶望著銀色的月光,心中的那陣激動和澎湃在叫囂。

邀月,他真的快要看到她了,邀月

此後的幾日,每到夜晚子時,懷楚便會給慕容離布下結界,然後帶著小白狐到山洞中修煉,夜夜如此,沒有落下過一日。

只是每夜修煉完,懷楚的臉龐便會比前一日白一些,卻也不甚明顯,是以林念桃也沒有察覺到。

這件事還導致了一個直接後果,那便是林念桃白日總是睡不醒,趴在軟塌上一睡就是一整日。

如此反反復復三四日之後,慕容離微挑起了眉,眸光睨著小白狐,這一睨便睨了些時辰,直到一個時辰後他都保持著這個姿勢,像是要將小白狐活生生的看穿。

即便你再怎麼困,再怎麼想睡,但是這樣一道眸光陰暗的籠罩著你,哪里還會睡的著?

撐起爪子,林念桃奮力的將眼楮拉開一條細縫對著眼前的禍害。

慕容離手中還端著一杯茶,看到小白狐醒了,悠閑的抿了口茶,慢悠悠的道,「小桃子怎會這般困,莫不是夜晚背著我找了一只公狐狸?」

翻著白眼,她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禍害,沒有和他計較。

周身被慵懶隨意的氣息所圍繞,慕容離撐著下顎看了小白狐半晌,忽然道,「無痕,將備好的早膳端進來。」

下一秒,房間的門推開,無痕將碗放到桌上。

「小桃子近幾日嗜睡,沒怎麼用過早膳,今日要不要吃一點?」

這幾日夜晚修煉之後,她白日便沒怎麼有胃口,也不甚吃什麼東西,此時聞到散發著香味的粥,肚子耐不住的叫了起來。

也確實是餓了,林念桃的爪子將碗抱到眼前,粉紅色的小舌一口一口的舌忝著。

片刻,一碗粥便見了底,她的肚子也跟著變圓,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皮,身子向下一躺便打算睡覺。

慕容離低沉而玩味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後響起,「小桃子覺得味道可好?」

沒有听出話語中的玩味,林念桃誠實的點著腦袋,味道的確很鮮美,滑滑的,膩膩的,很是可口。

頎長的身軀在矮榻上坐下,慕容離臉龐上的笑好看的像只大尾巴狼,「那麼小桃子想不想知曉方才吃的是什麼東西?」

林念桃一怔,覺得他這問題似乎有些深意,然,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對著房間外的無痕道,「將小桃子方才吃的東西帶進來」

帶進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疑惑回頭,下一秒卻石化在了原地,渾身上下都在抽動著。

無痕邁著腳步走了進來,他手中握著一把鋒利而明亮的長劍,長劍的前端則是挑著一條長長的活蛇。

然後,無痕將活蛇放到了地上,那條蛇似是正好到了月兌皮時期,身子向前一蠕動,便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蛇皮躺在地上。

看著眼前這一幕,林念桃咽了咽口水,身子挪動著往後退了退,心中有些不大明白,這物什與她方才吃的粥到底會有什麼關系?

將小白狐的舉動映入眼簾,慕容離很是好心的同她解惑,「小桃子方才吃的東西是不是感覺到滑滑的,膩膩的?」

她點著腦袋,誠懇的望著他。

而他,很是隨意的回了她一句,「喏,小桃子吃的便是地上的蛇皮。」

頓時,胃中一陣翻騰,她差點沒將方才吃的東西全吐出來,爪子抓著被子,費力的憋著氣,不想要吐在床榻上。

慕容離凝視著她又極度欠揍的道,「小桃子這便又信了,嘖嘖可真是好騙」

「蹭——」林念桃心中的火焰徹底的燃燒起來,身上的毛發幾乎都豎了起來,整個人都已經炸毛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哪里有為什麼,因為想騙便就騙了」他回答的隨意。

爪子發狠的劃動著身下的被子,她眼楮中兩團火焰在劇烈的燃燒著;你這麼做圖什麼?

他面無愧色地繼續道,「有趣啊」

終于,林念桃爆發了,她身子一躍跳到慕容離懷中,兩只爪子落在了他烏黑的發絲上,然後肆意的扯著,胡亂的抓著,尖細的碎牙還在咬著,十八般武藝,只要能用上的她絕對都不放過。

半晌後,她氣喘吁吁的躺在了床榻上大口的喘息著,圓滾滾的肚皮也跟著上下一動一動的,爪子間還殘留著幾根長長的發絲,顯示著她的戰果。

慕容離倚在身後的塌上,紫色的衣衫被扯動的大開,原本豎起的發絲此時被扯成了一團亂,如瀑布般散落在肩頭,不見絲毫狼狽,反而更顯邪魅與放蕩不羈。

無比憤恨的瞪了一眼依然悠然自得的禍害,她卻沒有再動彈,不是不想動彈,而是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動彈。

修長的手指勾動,慕容離將直喘粗氣的小白狐抱的放到了腿上,指尖一下一下順著她油亮的毛發,很是認真的問著懷中的小白狐,「這般無聊總要尋些樂趣來不是,小桃子不覺得很有趣麼?」

「、」可能只有變態才會覺得有趣!

門外似乎傳來一陣響動,慕容寧兒的倩影踏進了房間中,嬌聲喚道,「慕容公子,今日天氣風和日麗是個賞花的好日子,我已經在後花園中備好了點心和酒,公子可否賞臉?」

他垂眸,睨了一眼又有些犯困的小白狐,「也好,小桃子也的確該賞賞花,運動運動」

聞言,慕容寧兒好看的臉龐有些惱怒之意,卻又很好的壓了下去,而半昏半醒的林念桃剎那間便清醒了過來,這禍害方才說什麼,該什麼動動?

疑惑間,慕容離身形一動,已然抱著懷中的小白狐起身,紫色衣袍飄然,墨黑的發絲隨著舞動,步出了房間。

從背後這樣看去更是美輪美奐,慕容寧兒眼中的痴迷不覺又深了一些。

天色果真是很好,風和日麗,百花飄香,後花園中的玲瓏涼亭上掛著銅鈴,一陣風吹過,涼亭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很是悅耳好听。

不過,林念桃倒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去欣賞眼前的美景,周公已經殷切的喚了她十來次,她也決定不辜負周公的好意,打算在夢中會一會他,畢竟不能太矜持,駁了人家的好意就不好了。

「慕容公子,梅花糕很是可口,你嘗一塊。」縴手捏起一塊梅花糕,慕容寧兒殷勤的遞到了慕容離的薄唇旁。

林念桃已經快要眯起的眼楮瞬間又睜開了,定定的望著眼前這一幕,看這禍害如何將這點心吃下去。

「小桃子還沒有用早膳,慕容小姐可不可以將手中的糕點喂給小桃子,她若是餓著,那便就不好了」

看都沒有煙一眼慕容寧兒手中的點心,慕容離薄唇扯出一抹淡漠的弧度道。

慕容寧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卻又不好發作,只好隱忍著將糕點遞到了小白狐嘴旁,將糕點喂了進去。

有人喂的不情不願,自然也有小白狐吃的不情不怨。

「我可否能問慕容公子一件事?」慕容寧兒收回縴手,美眸落在了慕容離身上。

「恩?」沒有抬頭,慕容離只是隨意的揚起尾聲,小白狐的嘴旁沾染上了碎屑,他手指一一拂落。

杏眼中含著哀怨,慕容寧兒道,「慕容公子真的已經有了家室?」

慕容離依然垂著眼眸,擺弄著腿上的小白狐,對于慕容寧兒的話語頗顯興致缺缺,「恩。」

「即便是慕容公子有了家室,我也可以以」話語微頓了一下,慕容寧兒臉頰上染上了紅暈,縴手也扭捏的扯著衣袍,嬌媚著嗓音,「我也可以以側室的身份呆在公子身邊,不是嗎?」

終歸也是古代女子,要說出這番話自然是不容易,隨著話音落,慕容寧兒的臉頰紅的像是要滴出血。

她不是不知廉恥,而是因為心中著喜歡他,才會這麼大膽。

可慕容離顯然是沒听進去,他手下的動作一頓,抬頭,「慕容小姐方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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