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才一亂,心中也跟著岔了氣,一時之間,水全部都沖到了鼻子中,讓她嗆得忍不住一直咳嗽。
這一咳嗽卻更加壞了,越來越多的水沖進了她的鼻子和嘴中,覺得像是被人猛灌著水,有些窒息。
忍耐著,她微微喘了口氣望向了湖上,那禍害像是和她杠上了一般,悠悠然的站在岸上,居高臨下的望著。
又是一串水泡冒出,林念桃的臉頰憋得通紅。
花樣游泳隊員在水中憋氣最長也不過一分鐘多,她約莫著她在水底沒有一分鐘也絕對有幾十秒了,整個身體的支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什麼再重要,又怎麼能重的過生命,她非常認真的衡量了一下,最終覺得還是出去吧。
就在憋的快要昏過去時,林念桃的腳一蹬池底,水花在空中蕩起,她整個人鑽出了水面,雙手遮在胸前,一頭黑發濕透,濕漉漉的貼在了臉頰上,晶瑩透亮的水珠在她白皙的肩頭滾動,真是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嘴角皮動肉不動的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她揚著那張白里透紅的臉道,「真是好巧啊,慕容公子。」
「竟能在這里踫到月兒姑娘沐浴,著實巧」慕容離扯動著薄唇,略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林念桃笑的更是尷尬了,心中卻是暗暗罵道;不說前一句是能死,是能死啊!
漂浮在水中的身子有些下沉,林念桃在水中的腿微微一使力,向上抬起了一點,在這縫隙間她低頭,無意中卻看到眼下的池水碧藍碧藍的發亮,更是能清晰的望到腳底,臉頰更是從頭紅到了尾,頃刻間覺得身下的池水沸騰的驚人,像是要將她的狐狸皮,不對,是人皮給燙掉。
一時之間,她的舌頭打結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給我轉過去快點轉過去眼楮也閉上!」
「可是我不想,怎麼辦?」他完全不將她的窘迫放在眼中,回答的很是隨意。
這禍害的厚臉皮功夫可是日漸增長,竟能發揮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林念桃對他著實佩服。
她想,若是有一日她能達到這麼不要臉的地步,那還有誰能是她的對手?
經過這些時日和禍害的相處,她一邊鄙視他的同時,可是也對他愈發敬佩。
不動一刀一槍,只要他一開口就能讓對方崩潰,就能讓對方氣的吐血。
她委實覺得,她應該向他學習,好好的向他學習,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
兩手分別遮住最重要的地方,林念桃微微思索了一番,極力的想要說服他,「男女授受不親!」
慕容離慵懶的掃了她一眼,淡漠的陳述事實,「我似乎並沒有踫月兒姑娘。」
呃,貌似他說的很對,林念桃張了張嘴,半晌道,「可是你看了也算授受不親!」
「那怎麼辦?月兒姑娘要上來將我的眼珠挖掉嗎?」他依然慵懶而又不甚在意。
林念桃簡直要哭了,作為一個男人,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也的確是一種能耐,別人絕對比不上的能耐。
僵持著,她還是決定先服軟,「慕容公子,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恩?」
「這樣聊天甚是不舒服,慕容公子可能等我穿上衣裙後再聊,可好?」
慕容離點頭,道「月兒姑娘穿吧」
抓狂,狠狠的抓狂,林念桃羞憤不已,「慕容公子不轉過去,我怎麼穿!」
「月兒姑娘難道不曉得衣裙怎麼穿嗎?用不用我幫你?」他很好心的問道。
呼,吸氣,呼氣,呼氣,吸氣,林念桃奮力的壓抑著心中翻滾的火焰,「這個就不勞慕容公子幫忙了,如果慕容公子能轉過身,我已經感激不盡。」
慕容離又悠悠然的打量了她幾眼,從頭看到腳,竟難得沒有再為難她,頗有涵養的轉過身去。
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她留意到了一件更想吐血的事。
方才,她月兌得歡快的衣裙此時都正好不好的丟在了慕容離腳下,衣裙,褻衣,肚兜,非常雜亂的散落一地。
這便說明,她若是想要穿上衣裙的話,首先就要赤身**的爬上岸,然後再赤身**的走到那禍害身邊。
一想到自己赤身**,再想到那禍害有可能就睜著眼楮,她搖了搖腦袋,覺得不能這般做,確實不妥!
隨即,她又沉思了一下,這總待在水中也不是一回事啊,這會兒禍害還能善心大發的轉過身,一會兒若是不要臉起來,她也拿他沒轍啊。
心中再三權衡了一下利弊,她緩緩的游到了岸邊,捏起一顆石子試探的丟到了慕容離腳旁。
沒對懷手。他沒反應,依然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沒有听到,林念桃這才稍稍放下了心,迅速從湖水上爬了上來,窸窸窣窣的走到他身旁,慌里慌張的將衣裙套在了身上。
在套衣裙的這個過程中,她對慕容離還是有些懷疑,手底下一邊忙碌著,一邊忙里偷閑的望了一眼慕容離。
只見他仍是側著身子,深邃的眼眸微閉著,還好,他的眼楮是閉著的,她松了一口氣。
听到身後像是老鼠一般的響動終于停止,慕容離薄唇漸勾,眼眸睜開。
由于他背對著林念桃,是以他的眼眸睜開林念桃並不知曉,其實林念桃已經在心中打好了小算盤。
慕容離這人太狡猾,不是她所能對付的了,她還是趁機溜開的比較好。
暗暗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再看慕容離一眼,而是悄悄的轉過身子,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著石洞外走去。
沒能走下兩步,真的是沒能走下兩步,背後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月兒姑娘,你是不是少了方什麼東西?」
被抓了現行,林念桃提起的腳硬生生的頓在了空中,這又听到慕容離的話語,她忍不住回頭,想要看自己丟了什麼,回頭對上那方東西,她全身的血都從腳底傳到了腦門上,幾乎是痛不欲生。
慕容離撿起來的,是個白色的褻褲。
絕對的白,大刺刺的白,幾乎都要刺瞎她的眼楮!
慕容離好看的臉龐依然淡漠,面無表情的捏著她的褻褲,臉不紅心不跳,理所當然。
可是,這伸手去接不是,不去接也不是,這麼僵持著也不是,頓時林念桃有一種想要了解余生的念頭。
她明明記得,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將褻褲穿上了,為什麼此時卻會在他手中?
由此看來,還是她方才太過慌亂了,肯定是慌得忘記穿褻褲。
林念桃深切覺得,既然他捏著別人的褻褲都能做到無動于衷,那麼她就要更臉丟到一旁,比他更不要臉,沉思了一下,她道,「這褻褲已經不能再穿了,慕容公子還是丟了吧。」
「月兒姑娘確定不穿嗎?」慕容離不緊不慢的揚著手中白色的褻褲,讓它在她眼前晃出一抹弧度。
「確定不穿!」她的臉龐幾乎已經紅的要滴血,態度卻毅然堅決!
她不穿褻褲,就是不穿褻褲,她今天還就不穿褻褲了,怎麼著?
慕容離收起褻褲,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月兒姑娘已經不要,那便留給南宮羽做裹腳布吧,正好他的腳受傷了」
林念桃劇烈的抽動著眼角,「」
他的招數果然都是——好狠!
用她最貼身的衣物做一個男人的裹腳布,這些著實于理不合,林念桃有些踟躇,要不要再將褻褲給要回來呢?
然而,就在她踟躇間,慕容離頎長的身形一動,大手已然環住了她的腰。
林念桃反應過來之後,身子掙扎的動起來,「你干什麼?」
「有人來了」低沉的在她耳邊丟下幾個字,慕容離身形迅速一動,藏匿躲避到了石洞的暗處。
果然,她听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便停下了掙扎,目光定定的望著石洞外。
片刻後,那人走了進來,一襲琉璃白,溫潤如風的神色,不是懷楚又能是誰?
林念桃神色一喜,心中微微一動,便要叫出口,卻還未等她發出聲音,一雙大手已經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唇,讓她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他的手指修長而火熱,就這樣覆在她的唇上,備顯曖昧,尤其他手上的溫度燙的她的唇瓣跟著變的火熱起來。
目光望到湖水中,並沒有她的身影,懷楚心中驀然一陣慌亂,臉色也跟著有些微微白了起來。
這種慌亂自從邀月消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連他一向溫潤沒有起伏的嗓音也跟著變了調,其中的焦急絲毫不加掩飾,「小白,小白」
他焦急的神色林念桃看在眼中,扳動著慕容離的手想要應聲,慕容離卻更加擁緊了她的身子,將白色的褻褲放到了她眼前,壓抑著低沉的嗓音,「你是想要讓他看到我們這般在一起嗎?」
他們怎麼在一起了?林念桃惱怒的瞪他,不就只是她的褻褲遺忘到了他手中而已,他們怎麼著了?
石洞中他的聲音靜靜回響著,可小白始終沒有出來。
強硬的將心中浮現而出的那些慌亂壓抑下去,懷楚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分析著。
小白並不懼怕湖水,所以她在湖水中定然是平安無事的,而她身上的衣袍此時也不在洞里,肯定是已經穿上了。
即便是小白離開,也沒有理由不去喚在外等候的他,不是嗎?
細細思索了一番,懷楚腳步一動向著石洞外而去。
他此時不能再用仙氣查出小白的下落,但他可以喚出司命,讓司命去查。
隨著懷楚的身影消失在洞外,林念桃也終于將慕容離的手給移開了,微微喘著粗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後,她從地上站起就要向著石洞外而去,卻再次被慕容離給攔了下來,「月兒姑娘去哪里?」
林念桃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尋懷楚。」
「月兒姑娘既然要離開,那麼再稍等片刻再一起離開吧」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我要離開,我現在就要離開!」
懷楚尋不到她,心中肯定著急,她不能讓他擔心,他對她那般好,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焦慮!skut。
聞言,慕容離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大手強硬的環在她腰間,很是無奈惋惜的道,「我原本也不想這般的」
不想怎般?林念桃心中充滿了疑惑不解,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何意。
下一秒,慕容離落在林念桃腰間的手驀然收緊,腳尖點在一旁的岩石上,飛身向著空中懸掛而起的顯鋒劍而去。13050037
他想將她留在地上,可她不怎麼配合,他便只好帶著她一起。
自然,他既是敢向顯鋒劍飛去,心中定然是有把握不會受傷,沒有把握的事他一向不做。
林念桃只感覺一陣冷風迎面而來,然後身子已然漂浮在了空中,困惑之中還增添了少許的害怕,他他他這到底是想將她怎麼著?
離的遠時,並不能看到顯鋒劍旁的那層光圈,隨著越來越近,那道光圈便也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與別的白色的光圈有些不一樣,它是一層藍色的淡光,懸浮在周圍,很是美麗。
一手摟在了林念桃腰間,他大手一動,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劍,劍身明亮而鋒利,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隨著離顯鋒劍越來越近,眼前的氣流也來越越強烈,就連身上的衣裙都隨著氣流飄動。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林念桃感覺到一股熱流在身體中亂竄,讓她全身都跟著顫栗。
心中一陣緊張,她的手揪緊了慕容離的衣袍,說不出緊張到底是從何而來。
而這時,兩人距離顯鋒劍也僅僅只剩下一點距離,慕容離修長的手提起了長劍對著光圈,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準備用倚天劍上的靈氣將光圈打破開來。
這時,林念桃身上的抽動更加劇烈了,完全不受控制,想要壓抑也壓抑不住。
藍色的光圈在兩人眼前轉動,她痛苦的申吟著,劇烈抽動的身子竟然緩緩的,緩緩的從人形化成了小白狐的模樣,然後癱軟在慕容離懷中。
手中的長劍已經準備刺下,可感覺到懷中人的顫動,慕容離低下了眸光,卻詫異的看到懷中不自是所謂的月兒姑娘,而是變成了小桃子,她此時雙目緊閉,身子還有些微微的抽動,像是極不舒服。
深邃的眸光看了一眼顯鋒劍,再睨了一眼有些病態的小白狐,慕容離眉緊皺,猛然收住身形,幾個旋轉落在了地上。
小桃子像是極不舒服,爪子亂動的扯住了他的衣袍,眉間狠狠的皺在一起。
沒有絲毫停留,慕容離抱著小白狐快步向著山洞外而去,暗沉如海的眼眸中卻是幽光盡顯。
從人到小白狐,這件事倒真的是勾起了他的興趣,小桃子,月兒姑娘,這中間又會有多少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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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
懷楚一手帶上房間的門,然後坐在床榻上,從大手間泛出了一道白光,而在白光中,司命的身影緩緩浮現,「上君。」
點頭,他的神色有些焦急的道,不復往昔的溫潤淡定,「司命,你幫我查看一下邀月此時在哪里?」
又是邀月,也只有牽扯到邀月上君,才能讓這位不喜形于色的上君慌亂,嘆了一口氣,司命的手在空中畫出了玄鏡。
透過玄鏡,懷楚能清楚的看到慕容離抱著小白正從山洞中緩緩走出,小白躺在他懷中微閉著眼眸,像是睡著了,又像是不舒服。
可是,小白為何會與慕容離在一起?
懷楚皺眉望著從石洞中走出的慕容離,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司命,邀月眼楮緊閉,可有受傷?」
「上君放心,邀月上君才幻化成人,身上的氣息很弱,而護著顯鋒劍的卻是最純淨的仙氣,邀月上君抵不過這才會現出原形,休養兩日便可,上君不用心」
「他是轉世了,還是與我一樣投胎再世為人?」
司命略有為難的道,「上君你也知天庭間的規矩,這些莫說不能說,關于他,司命還真是不知。」
「他是否還活著?」他又換了一個話題。
「這個也不知」司命搖頭。
懷楚笑了笑,他對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是有些緊張,可只要邀月無事便好,只要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