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微飄動間,懷楚已經落在了山頂上,長身而立,白色的披風在寒冷的夜色中飄動,一派溫潤,就如夜空中散發著溫潤光澤的月光。
該是說,該是說已經許久沒有看到懷楚了,此時看到他突現在眼前,她的頸竟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半晌竟只硬生生的擠出兩個字;「懷楚」
「恩,我在」懷楚輕應了一聲,眼眸中的笑意滿溢且柔軟。
幾個月的時日不見,她倒愈發的顯眼了,臉龐上似乎都流動著一種光彩。
一直隱忍而平靜的心就在這瞬間被攪亂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能夠像一池春水那般,可在此時看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無論是在面對邀月,還是在面對小白時,他所有的理智本就不堪一擊。
身形一動,他將眼前的那抹身影抱進了懷中,輕輕的喚道;「小白」
小白,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我到底有多想你
林念桃的身子猛然一頓,然後是一陣淡淡的清香在鼻間縈繞著,一圈一圈。
兩人總歸在一起那麼長時間,說不想念,又怎麼可能?
當做是一個友好的擁抱,林念桃沒有推開,而是雙手也懷緊了他,又叫了一聲;「懷楚。」
當她的手落在他肩上的那一刻,懷楚的身形微微一震,隨後更加抱緊了她;「我在。」
「許久不見哦。」她趴在他的肩頭,輕笑著說道。
「是許久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很好,你現在抱著我呢,覺得我是瘦了,還是胖了?」
懷楚的唇微微一勾;「胖了。」tkxf。
「你應該說是瘦了,女孩都不喜歡別人說胖的。」言語間,她松開懷楚,退了開來。
「為何不喜歡,我喜歡你胖。」他定定地望著她,清澈的眸子中盡是沾染的輕笑。
可是,隨著她的猛然抽離,那陣溫暖也跟著一並消失,他的心似乎也跟著空了一些。
「哈哈哈,懷楚你變聰明了哦,竟然還曉得這樣討女孩子的歡心,前途一片光明。」林念桃調皮的眨了眨眼楮;「不過麼,你盡量還是不要這麼討喜,不然可要傷害多少女孩子的心。」
「嗯,這些話我只對你說。」他揚著嗓音,雖是淡淡的,其中卻含蓄著一抹認真。
心突然失跳了一下,就連身子都跟著輕顫,林念桃笑出了聲;「別把我當成做實驗的對象哦。」
聞言,懷楚溫潤的眉眼勾了起來,一抹微微的苦澀卻在其中蔓延,他怎會,怎會將她當成實驗的對象。
「那麼,那麼你有沒有當真?」
然後,然後他听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林念桃一怔,然後誠實的點頭;「沒有當真啊,可是心卻在跳,而且非常快。」
雖然,目前只能這樣,可他卻已經無比的滿足,她的心會為他跳動。
「這里的景致倒不錯,懷楚,你來陪我看夜景。」
兩人尋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居高臨下俯瞰,景致秀麗,雖已是寒冬,卻依然很美,只是風有些大,耳旁而過的都是呼呼的風聲。
突然,一只手臂環住她,然後將她的身子裹在了白色的披風中,她抬頭,他溫潤的臉龐玉潤光華;「很好看?」
「是啊,從來沒有這麼靜心的看過夜景,這會兒這麼坐下來,倒也發現夜景著實的漂亮。」
懷楚輕笑一聲,兩人的身子挨的很近,近到他幾乎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同時,她的聲音又斷斷續續的在他耳旁響起,很是好听。
瞬間,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念想,一種深深的念想。
如果,如果,如果一直能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也越來越深了,林念桃也漸漸的有了些睡意,緩緩的,她的腦袋倒在了懷楚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靜悄悄的,他擁著她,裹著披風看著夜色,她的手不知何時攥緊了他的衣袍,枕在他的肩上安穩的睡著。
側過臉龐,他溫潤的眸光深深的落在了她的側臉上,靜謐而優美。
她一向都很美,無論是醒來時的調皮,狡黠,還是睡著時的幽靜,都是那般的美好,撩撥著他的心弦。
微微的他有些出了神,隨即不受控制的向前,慢慢靠近她沉睡的臉頰,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一拳如此而已。
就在這時,許是夜風有些過涼,也許是她將臉頰枕的有些不舒服,突然抬起了臉頰。
懷楚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結果,她的唇瓣硬生生的從他的唇上劃過,柔軟而溫暖。
隨後,她換了另一邊的臉,繼續睡了過去,可懷楚的身子卻僵住了,就連溫潤的臉龐都跟著有些泛紅。
眸光再一次落在肩上的小白身上,他低頭吻了吻林念桃的眉心,輕柔讓他寵愛,朦朧的夜色中,隱約見到他唇角勾起來的弧度。
時辰便這樣一直在漸漸流逝,夜風也有些寒冷,雖是有些不忍,但他還是輕輕的喚著肩上的林念桃;「小白,小白」
這樣的氣候太過于寒冷,若是睡得時間久了,那定然是要得風寒的。
而就在此時,一道有些焦急的嗓音從山下傳了過來;「小桃子,小桃子」
身子被輕輕的搖醒,林念桃伸了伸懶腰;「我竟然睡著了?」
總歸是現代人,還是有些不適應馬車的顛簸,坐了那麼久的馬車倒也沒有怎麼睡過,這會兒困意倒是說來就來。
「這里的夜風有些冷,一會兒若是睡得久了,便該得風寒了。」
點頭,林念桃听到從身旁傳來的叫聲沒好氣的撇了撇眼楮,南宮羽那廝這會兒倒是想起她來了。
沒有理會,她的眸光落在了懷楚的臉上,那般的溫潤從容,可是他為什麼要打仗?
卻我楚上。到底他為什麼要打仗?
還有,這場仗可不可以不打,每一次戰爭便會有無數人的丟掉生命,血流成河。
懷楚這般的人,心中該是曉得這個道理的。
她真的很想問出口,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這麼算了。
但是她終歸沒有問出口,分別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她若是便說這般的話,總歸是有些不合宜的。
咽了咽口水,她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沒有再說什麼。
「既是有人來尋小白了,那我便也該離開了」言語間,懷楚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林念桃的身上,修長干淨的手指一拉,便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那你呢?」他身上此時只剩下了衣袍。
「無礙,我是男人,還有武功,你不能和我比的,乖乖的呆在這里等人來,我先離開了。」
話音落,只留下那陣清香在夜空中飄動,而他早已沒有了身影,他能听出那不是慕容離的聲音。
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林念桃抿了抿唇,隨後就看到慕容離和南宮羽上了山頂。
連忙彎腰她了出來,叫道;「慕容離,我在這里。」
卻不知是誰惹到了慕容離還是怎麼,他好看的臉龐陰沉的有些可怖,看到她大步邁了過來,嗓音有些軟;「冷不冷?」
身上裹著披風,林念桃搖頭,慕容離也沒有留意披風,而是直接拉起了林念桃。
「呼」南宮羽長松了一口氣跟在了兩人身後,這慕容離會不會他可怕,一听到他將小桃子一個人扔在山頂,一拳就揍了過來,幸好,幸好他躲的快,不然臉上就該掛彩了。
再說,當時他也不是故意的,而是那時的腦海亂成了一團,便將小桃子忘在了山頂。
如果不是慕容離問起,他只怕怎麼樣也不會想起來。
一路上,慕容離的怒氣很甚,林念桃沒有開口,而是看了兩眼慕容離的背影,然後再看一眼有些心虛的南宮羽,便了解其中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她對著南宮羽笑的愈發燦爛了。
南宮羽的桃花眼狠狠一眯,卻也不能將她怎麼著,只好將氣往肚子里咽。
幾人才走進了營地,一名侍女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三皇子,不好了,三皇子」
「說!」慕容離簡潔的扔出一個字。
「雪婉姑娘的病又發作了」
林念桃一怔,然後松開了慕容離的手;「你去吧,我在帳篷中等你。」
「恩,我去去就回」話音落,慕容離已經隨著侍女沒有了身影。
微出了一口氣,林念桃向著帳篷中而去,雪婉與慕容離之間是有些糾葛的,他不說,她便不問,等到他想說了,他自然會告訴她。
只是這會兒,懷楚該要怎麼辦?
懷楚對她又恩,而且是很大的恩情,這輩子只怕都還不夠,若是他與慕容離打起仗來,這如何是好?
無論是慕容離,還是懷楚,她都不希望看到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受傷,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可是眼前這場面卻不知能不能按照她心中所想的發展下來。
只怕,只怕,只怕會是很困難,到時兩人若真的有兵戎相見的一日,她無論怎麼辦,都不行,怎麼可能不為難?
呆坐在帳篷中,她沒有絲毫的睡意,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事情到底為什麼會成現在這模樣?
那邊。
雪婉的風寒不僅沒有減輕反而越發嚴重,眾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該喝的藥都已經喝過了,御醫也都檢查過了,明明只是風寒,卻高燒不退。
眾人這會兒幾乎都不敢去看三皇子的臉色,只是戰戰兢兢的忙著手下的活計。
整個帳篷被一種沉寂的氛圍所包裹,眾人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邊。
南宮羽卻是走近了林念桃的帳篷,在床榻的邊沿坐了下來。
「怎麼了?」林念桃甚是奇怪的看著他。
「你說無論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是不是?」南宮羽突然丟出了這麼一句。
「你也曉得啊。」林念桃沒好氣的道。
「那婆娘雖是讓人有些咬牙,但孩子這件事上我承認我是有些錯的,哎,酒醉誤事,酒醉誤事。」
正在南宮羽感慨間,一名侍衛拿著書信走了進來;「南宮公子,你的信。」
「我的信?」南宮羽疑惑的接過了信,然後動手拆開。
林念桃的腦袋不斷張望著,南宮羽卻是故意不讓她看,背對著她。
切,鄙夷的冷哼一聲,林念桃的手一動,正準備動手將書信搶過來時,卻見南宮羽突然變了臉色,俊美的臉龐暗沉了下來。
心中一驚,她疑惑道;「怎麼了?」
「老爺子發病了,很是嚴重,我這會兒要回家,一會兒告訴慕容離我離開了便可。」
話音落,不等林念桃言語什麼,他身形一動,便躍上了馬。
「你先別急,我幫你備上幾件披風,再幫你備上一些干糧,你帶著再上路。」
南宮羽搖頭,腳一踢馬月復,馬已經向前奔去,徒留林念桃在原地喊著。
這天寒地凍的,他又什麼都沒有帶,這若是到路上渴了餓了怎麼辦?這附近都是荒林,什麼都沒有,她心中很是擔憂。
遂,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去了雪婉的帳篷,卻見雪婉正抓著慕容離的手,慕容離正在低聲拍哄著她。
心中微微一澀,她也知曉這個時候不是嫉妒的時候,畢竟雪婉在生病;「慕容離,南宮羽的父親病重了,他方才急著離開,什麼都沒有帶,你看這要怎麼辦?」
沒有絲毫的遲疑,慕容離眼眸一眯,對無痕道;「你帶些干糧追上去,還有一路隨著他到山莊,替他將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完,然後再回來,若是需要什麼,便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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