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婉」慕容離的眼眸微眯,低聲喚道。
雪婉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沉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身子不停輕顫,口中無意識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絕對會遭天譴的,你們會遭天譴的」
話語到了最後,她的聲線已經有些不穩,垂落在身側的手收緊,收緊,再收緊。
凝視著她的模樣,再一次,慕容離開口;「雪婉」
「你們會遭天譴的,你們會遭天譴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絕對不會放過」
言語間,她的貝齒恨的緊緊將唇瓣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印,就像是恨不得咬破。
見狀,慕容離抬起的手臂輕落在了雪婉身上;「雪婉」
而沉睡中的雪婉卻以為是那群人再次尋了回來,手本能的就向前推搡了去,悶哼一聲,慕容離的手臂撐在了牆壁上,穩住了身形。
就在此時,一陣寒冷刺骨的冷風從破舊不堪的窗戶中刮進來,雪婉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終于轉醒,當慕容離的身形映入眼簾時,她卻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象,一動不動的望著。
隨後,她的手一動,指甲陷進大腿中,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在身體中四散開來,但同時這也說明她並沒有做夢,而是離真的醒了!
心中的喜悅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雪婉的身形一動便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攙扶住慕容離的手臂,讓他坐到了火堆旁,臉上的欣喜絲毫不加掩飾;「離,你終于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還好」頎長的身軀坐了下來,慕容離垂眸,余光落在了雪婉身上;「你身上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聞言,雪婉一怔沒有言語,一時之間,破廟之中幾寂靜一片,就連呼嘯而過的風聲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向山就出。許久之後,她才有些僵硬的扯動嘴角;「這幾日下了雪,出去尋食物時,不小心摔倒了。」
「是嗎?」慕容離俊美的神色不變,嗓音卻有些低沉下來。
有些不敢對視他銳利的眼眸,雪婉的眼楮胡亂轉向了一處,打著馬虎眼;「當然是啊,你昏睡了好幾日自然是不知外面的雪下得有多大,才一出去,便摔了跤,外衣都被弄破了,這不,就連褻衣都跟著劃破了,你瞧。」
慕容離的眸光就那般落在雪婉身上,不深不淺,看似異常隨意,其中卻帶著一抹壓迫;「他們將你怎麼樣了?」
「他們?離說的是誰啊,雪婉這不是好好的?」雪婉輕笑著;「誰都沒有將雪婉怎麼樣,雪婉很好。」
「雪婉,我一向最不喜的便是欺騙,你心中該是曉得」慕容離深邃的黑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說」
「離」雪婉開口,然後緩緩的搖頭;「真的沒有人將雪婉怎樣。」
「是嗎?我一向不喜將話重復三遍,若是你執意瞞我,那從現在起,你便要曉得,你我之間已經是陌生人。」慕容離的話語一片冷然,沒有絲毫的溫度,便如破廟中呼嘯而過的寒風。trao。
雪婉的手再一次狠狠掐進了腿中,全身麻木的再也感覺不到那真疼,她知道,離最厭惡的便是欺騙,尤其是身邊最親近的人的欺騙。
可那日的話,她又怎麼能說的出口,當著他的面,她又怎麼能說的出口?
在他面前,她還想為自己保留最後一份尊嚴,哪怕那份尊嚴早已破敗不堪。
將她隱忍的舉動看進眼中,慕容離淡淡的出了口;「既然你說不出來,那便我問,你來回答。」
雪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低沉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他們非禮了你?」
非禮?雪婉已然將唇瓣咬出了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麻木不仁的,她點了點頭。
若是非禮也就好了,可那和強暴又有什麼區別,只是才提起,那夜便如噩夢一般又涌現出來。
「幾個人?」慕容離徹底的沉了聲音。
「八八八個」
薄唇緊緊抿成了一道直線,慕容離俊美的臉龐充滿了陰霾,就像是索命的閻羅。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雪婉卻是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將這句話說出了口,話音落,她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離,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尋些吃的來。」
不等慕容離言語,雪婉已經沖出了破廟,一直在眼眶中滾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心中難受的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在劃著一般。
眼前便是一池湖水,清澈的碧波上便倒映出了這樣一個女子,她身上身著白色破舊不堪的褻衣,身上盡是青紫色的痕印,一頭發絲胡亂的披在肩上,額頭上還有兩處傷痕。
這這這便是她嗎?
如果能夠從這里跳下去,那該多好,她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及其苦澀的笑,僵硬不堪。
可她還不能,離的傷還沒有好,她真的,真的很想得到解月兌!
收回了心中煩亂的思緒,雪婉又抬腳向前走去,離身上的傷那麼重,就是吃了她從山上采摘下來的仙草,人參後才醒了過來,如今他身子還有些虛弱,應該再吃那些東西。
離也是皇子,若是她摘些野菜給他,也只怕他有些吃不慣。
那一日去了一次上山的路後她便熟悉了,順著第一次上山的路又向著山頂上爬去,這日雖沒下雪,可地上的雪正在融化,比前兩日更加難走,若是一不小心便會滑下山崖。
咬緊了牙關,她一步一步謹慎小心的向山頂而去,只是還未能逃過摔倒的命運。
當她終于尋到那些寶貴的物什時,天色已經黑了,又一次,她模黑下山,中途,腳不小心被樹枝勾住,整個人滾下了山崖,臉上,身上,都被樹枝劃出了傷痕。
雪婉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傷痕,只是自顧自的瞧著懷中的那些物什,看到沒有摔壞,臉上露出了欣喜輕笑的笑。
她怕摘的少了不夠離吃,便在山上呆了那麼久,多尋了一些。
拖著半瘸的腿她回了破廟,慕容離正依著牆壁假寐,雪婉放輕了腳步,將那些珍貴的物什煮好,然後端給了慕容離。
「你不吃?」慕容離看著她。
「雪婉不餓,你吃過後趕快休息吧,你的身子正需要休息。」
「身上的傷和腳怎麼了?」
「被樹枝劃破了,腳是不小心崴了,趁熱趕快喝吧。」
慕容離眯起黑眸,手捉住了雪婉的腳,她一陣驚恐,正準備退開時,只听一聲脆響,然後腳一陣的劇痛,但隨後腳卻可以動了,她的身子顫了顫。
接著,慕容離長臂一伸,將身上的衣袍向她遞了過去;「衣袍穿上」
「雪婉不冷,這會兒身上還有些熱呢」
「穿上!」簡練的兩個字中卻充滿了命令的語氣。
還想推辭,但在看到慕容離的神色後,雪婉接過了衣袍,卻沒穿;「雪婉一會兒就穿,離先休息吧。」
時間流逝,破廟中的火聲 里啪啦的在燃燒著,慕容離已經睡了過去,將衣袍放在身側,雪婉看了一眼一直叫的肚子,將野菜煮好,端到一旁小聲吃了起來。
她身上是那麼的髒,怎麼還能去將離的衣袍也染髒?
若是她此時去將衣袍給他披上,只怕他會醒來,他的警覺一向很高。
將身子縮在一起,雪婉的目光落在了慕容離俊美的臉龐上,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臉龐顯得愈發的俊美無鑄,尊貴不已。
能與他這樣呆在一起,她心中已是很滿足了,他臉龐上的黑氣又消散了一些,明日再用了哪些東西好,應該就會好了。
恩,他好了,她便也可以解月兌了,那個噩夢一直糾纏她,讓她連在睡夢中也喘不過氣,折磨她,折磨的讓她生不如死,如今,終于可以解月兌了,解月兌了
她也沒有別的什麼願望,至于報仇,她想,離是會替她報的,如此這般,倒也沒有什麼了。
盯著慕容離的臉龐又看了兩眼後,她的手背抹了抹眼角滑出來的眼淚,然後坐到了破廟的一旁。
那里,黃色的破布垂落在地上布滿了灰塵,而黃布之上便是橫梁,她拖動著還有些不利索的腿走到了橫梁下,悄無聲息的將黃布挽成了結,在黃布之下也放好了凳子
一切是從哪里開始便從哪里結束,她在這里死去後,絕對不會放過那幾人,即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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