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也不是想要釋懷就能釋懷的,它就會像是烙印一般,一輩子都深深地留在你的心底
有時,她甚至都在想,或許真的是天意弄人。
如果她還是小白狐時,一開始便遇到懷楚,那麼後面的這些事就該不會發生了。
但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也是如果,即便是後遇到懷楚,可只要她的心為懷楚而動,這些亦不會發生!
真的是天意弄人,前一世,連上帝君已經將她傷害到了這般,可這一世她的心卻仍然為他跳動,這不hi孽緣,又是什麼?
臉頰上揚起了一抹苦澀而嘲弄的笑,她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許是天太黑的緣故,再加上她走的有些匆忙,突然腳下一個釀蹌,她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地上干枯的樹枝不經意間從額頭上劃過,疼得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縴手抬起,然後落在了疼痛那處,等到手再落下來時,已經沾染上了紅色的鮮血。
還好,疼的不是很厲害,她正在心中暗自慶幸時,一陣噬骨的疼痛卻從額頭上傳了過來,像是有些東西要沖破束縛跑出來一般。
樹枝戳破的地方恰好是她額頭中間的那記朱砂,紅色的鮮血流溢而出,那記朱砂則是顯得愈發的透明,愈發的透亮。
同時,一陣火熱也在她的身體中四處流竄起來,如火的炙熱,不,比火更要恐怖,更要劇烈,在她的整個身體中流竄,流動,讓她的身子跟著變得火燎起來。
已經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火熱,她叫了一聲,展開了身體的,火熱源源不斷流竄,就連她的臉頰都跟著變的漲紅起來。
發絲飛舞,衣裙飛舞,臉頰漲紅,接著緩緩地,緩緩地,所有的熱源在消散,消退。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的手撐住了有些發軟的身子,背上已經出了一層的汗,當感覺到在身體四處流竄的那陣氣體時,臉色不禁一變。
坐正了身子,她屏住了呼吸,縴手指向了面前的一顆竹子,白色的仙氣從指尖而出,那顆竹子竟已經被點燃。
仙氣,她的仙氣竟然恢復了!
呆坐在地上,林念桃甚至有些回不過神,隨即她想,肯定是方才的樹枝將她額頭上的朱砂弄破,一直束縛在其中的仙氣沖破而出。
這一刻,心中說不出是歡還是喜,更多的或許是麻木。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心的想要只做一個普通人,有著普普通通的愛情,不會受這麼多的傷,也不會這麼的痛。
竹林中。
寒冷的風從耳旁呼嘯而過,將慕容離身上的衣袍吹拂而起,他便靜靜地站在那里,面對著墳墓。
許久後,他移開了目光,望向了盛滿星星的夜空,明亮而閃爍。
突然,一朵祥雲漂浮而出,佛陀的身影出現在了夜空中,目光落在了慕容離身上,他輕嘆一聲;「連上帝君,小花仙的仙氣恢復了,你——」
不待佛陀話音落,慕容離已經打斷了他;「本帝君心中有數。」
佛陀輕應一聲,幻化而出的影像瞬間消失與蒼穹之中。
眼眸深邃如黑墨,他的眸光又掃了兩眼墳墓,然後緩步離開。
翌日清晨。
南宮羽看了一眼還緊閉著的房門,隨即一腳便踹了過去,將房間的門踹開,便焦急道;「慕容離不好了,不好了,小桃子要離開皇宮了,你趕快去勸住她啊!」
現在皇宮外可有多少的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啊,這個時候出宮,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沒有南宮羽想象中的一臉慌亂和失神,慕容離只是緩緩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你倒是別再犯困了啊,小桃子這都要出宮了,你竟然還坐在床榻上犯困,有沒有搞錯?」
見狀,南宮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慕容離沒有言語,眸光深邃望不到底,許久後,他才緩緩地開了口;「如果你將蘇汀蘭的孩子殺了,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
聞言,南宮羽一陣怔愣,話題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轉到這里了?
但他還是如實道;「她會將我碎尸,還想著原諒,不過,你問這干什麼,受刺激了?」
他想,如果他敢做一點對孩子不好的事,蘇汀蘭絕對會要他的命!
「沒什麼」言語間,慕容離從床榻上起身,穿好了衣袍,出了宮門,南宮羽沒有跟上去,而是在梨花木椅上坐了下來,他們兩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兩人去解決,旁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寢宮中。
林念桃已經將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也就幾件衣裙而已。
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抬頭,慕容離已經站在了她面前,眸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包裹上。
一時之間,兩人竟然相對無言,更或者說不知該如何開口。
終是,慕容離打破了這寂靜的沉默;「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
「恩」她輕聲點頭,沒有看向他。
「小桃子」他緩緩地開了口,薄唇含著的尾音有些上挑;「再停留一日可好,再多陪我一日」
「我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下午就會離開。」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徑自道。
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睨著她臉頰上的堅決,慕容離深邃的眸光微動了動,低沉著嗓音道;「可不可以模你的肚子?」
林念桃猶豫了半晌,隨後點頭。
深沉的眸光瞬間光亮起來,慕容離彎下了頎長的身軀,大手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禁不住,她輕顫了一下。
慕容離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肚子上,沒有留意,突然,他愉悅的叫了起來,欣然的神色像是一個興奮的孩子;「他動了,他動了」
聞言,林念桃低頭,手落在了肚子上,安安靜靜,哪里有動。
他沒有理會她的舉動,只是徑自將注意力放在了肚子上,心中對那團會動的物什感覺到異常神奇和不可思議。
這便是她和他的孩子,恩他的孩子
這樣的稱呼和神奇的感覺讓他的內心最深處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泛出了一陣柔柔的暖意,如翻涌的潮水一般,在他的身體四處流竄,讓他整個人的身子都松懈了下來
他的孩子多麼美好的稱呼
他的神情讓林念桃轉過了臉頰,她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連上帝君?
但是他這樣的舉動又讓她想起了那痛不欲生的一日,不知怎的,那句話就自然而然的出了口;「那日,你怎能狠了心將他殺死?」
等念及自己說了什麼時,一陣苦澀和疼痛已經蔓延開來,而慕容離落在她肚子上的大手幾乎是立時就僵硬了,心被刺了一下,連帶他深邃的黑眸也深沉的壓抑,半晌,沙啞的開了口;「對不起」
「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可以扯平,也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便能將那些傷痛都撫平」她輕輕地開了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自己從未遇到過你」
從未遇到過他,便不會這麼疼痛
慕容離頎長的身軀緊繃,背影更是僵的筆直,卻終是沒有開口。
「如果我遇到的是懷楚,那該多好」
如果遇到的是懷楚,她感受到的只有溫暖,只有寵溺,無盡的快樂。
她的言語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一向淡定自若而又優雅的他如木頭人一般,怔愣了半晌,心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扭曲了一般,深入骨髓。
她的一句話,便能讓他如此的疼
「你要去的地方找好了嗎?」許久後,他听到自己的聲音。
「就是以前與懷楚一起呆過的竹林,我想要陪著他」
這一刻,就連呼吸都是疼痛的,慕容離俊美好看的臉龐第一次出現了慘淡,他輕應一聲,轉身便出了宮殿,看起來竟似有些狼狽,直到她看不盡的角落,他靠在了牆上,手落在了胸膛那處,劇烈的喘息著。
林念桃收回了目光,拿起了行李,深深地看了一眼宮殿,然後走了出去。
等到宮門處時,她看到了南宮羽,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里?」
「我听慕容離說你要離開了,他讓我過來送送你」話音頓了一下,南宮羽續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離這麼沒種,或許,他怕你不想看到他,也或許,他害怕自己會攔住你不讓你走」
「還有,如果你們之間的誤會是因為雪婉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她對慕容離有恩,而這次又因為慕容離受辱,他又一向注重情義,怎麼可能會棄雪婉不顧,那次沒有赴約也是因為雪婉自殺——」urqf。
然,不待南宮羽話音落,林念桃已經打斷了他;「不是因為這些。」
「恩,那我也不再說什麼了,用不用我送你去?」南宮羽見好就收,只怕兩人之間還有別的糾紛。
「好了,我走了,保重。」
南宮羽點頭,目送著林念桃的身影向著宮外而去,雖然心中已經告訴過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可心中有一處卻仍然在叫囂,在渴望。
咬牙,收緊了身側的手,她硬下心腸出了沒有回頭。
直到她的身影看不到,南宮羽才開了口;「人都已經走了,你還不出來嗎?」
話音落,一抹紫色的身影從宮牆的角落處走了出來,慕容離的眸光仍然還停駐在林念桃身上。都也然些。
「既然這麼舍不得,干嘛不去攔住?」南宮羽搖頭;「她還懷有身孕,你就放心讓她一個人去?」
慕容離一直沒有言語,只有南宮羽一人的身影在回響著。
待他話音落,他才開了口;「以後那些東西就麻煩你了」
他知他口中所說的是賬簿,然後他又道;「皇宮你也看著,慕容年已經被我收拾了,顯鋒劍的去向我也已經散布出去了,沒有人會再來皇宮中尋事了,你暫且看著」
「你要去哪里?」南宮羽的眼楮一眯,這話怎麼听著就這麼不舒坦?
「一個地方」
南宮羽追問道;「到底什麼地方?」
沒有言語,慕容離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難得正經;「暫且勞煩你了」
他竟然這麼正經,南宮羽一時之間竟還有些回不過神。
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慕容離又看了他兩眼,腳下踩著一朵祥雲已經飛向了九重天之上。
靠!南宮羽瞪大了眼楮,幾乎有些不敢置信,他心中知曉他不是普通人,可他這也太不普通了,騰雲駕霧啊!
回過神之後,南宮羽瞪著那抹身影,可不可以讓他提一個要求啊,讓他長命百歲,不行嗎?
他們的關系這麼好,他又不是一般人,像這樣簡單的要求絕對可以達到!
南宮羽的眼楮又開始閃閃發亮了,長命百歲,多麼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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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之上,佛陀看著慕容離,道;「連上帝君來了。」
直接將他視為空氣,慕容離腳步一動,已經向著宮殿中而去。
佛陀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宮殿中,命劫,應劫,都是逃不過的
腳步一動,佛陀跟了上去,和他一並踏進了宮殿,道;「連上帝君要歸仙位的話——」
「誰說本帝君要歸仙位了?」轉身,他盯著佛陀冷冷的道。
「那連上帝君的意思是,不歸仙位?」佛陀竟有些弄不懂眼前之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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