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這樣的意外全文閱讀-100那年的往事,遺忘(九)
遇見你這樣的意外,100那年的往事,遺忘(九)
你看,這多人,這麼大的世界,我遇見了你,你也遇見了我,只希望這樣的遇見能有一輩子那麼長久。孽鉞曉——風依然
昏暗的燈光,牆壁上的液晶屏幕上播放著一首最近很火的歌——
「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血和眼淚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風化,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剛坐下來,秦沫和凌菲已經跑到點歌台旁邊,將自己喜歡的歌曲一首首地輸進去,花素和白簫坐在一個角落里,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緊挨著,也不知道白簫跟她說了些什麼,惹得她笑意連連。
真的無法原諒嗎?風依然在心里對自己說著,那個人曾經是她最最敬愛的父親,十六年對她不聞不問,如今回來卻是為著她的骨髓,在他的心里早已經沒有了然然,有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個阿璃。如果,他一直都不出現的話,她也許會忘記他,在她十年的時候爸爸就已經死了,也許她會給他立個衣冠冢,墓碑上寫著「父親風揚,愛女風依然」,那樣親密的關系,十六前就已經毀掉了,她一直以前來的堅持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依然,你要唱誰歌?我幫你點。」凌菲轉過頭朝著她喊道。
她本來想說,你們唱吧!我陪著你們就好。可是她知道,如果她那樣說的話,這三個女人一定會對她刨根問底的。
「王菲的。」
凌菲抿唇,以前她不是一直都喜歡孫燕姿的《遇見》嗎?現在怎麼想起唱王菲的哥,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她分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花素提議來藍調也是想讓她的心情放松一些,她倒好一直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空氣里流淌著震耳的音樂,第一首是凌菲最喜歡的《隱形的翅膀》,每次去KTV必點的歌。拿著麥克風坐在高腳凳,輕靈的嗓音輕輕地響起︰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
風依然靜靜地坐在那里,思緒早已經不知飄去了哪里,直到她的手觸踫到震動的手機,這才回過神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接,那頭就已經掛了,拿出手機一看,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竟然有八個未接電話,全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有點眼熟,心咯 一聲,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背脊的線條也變得僵硬起來,唇畔原本的那一抹笑容硬生生地僵住,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他就這麼的迫不及待嗎?這麼急著想要她的骨髓嗎?心里的恨意如生命力極強的蔓藤一樣,瘋狂地在身體里滋生。憑什麼要她捐出骨髓?憑什麼要她擔著並發癥風險?難道在那個人的眼里她真的那麼善良?真的會答應幫助他們?不,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妥協。
手機鈴聲早一次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掛掉,可是屏幕上顯示的是于錦,跟凌菲她們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包間,找來一個安靜的過道接電話。
「喂——」她拖著長長的鼻音。
「依然,是我,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手機那頭傳來于錦焦急的聲音。
她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哽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情緒調節好。她不想讓他擔心,更害怕自己對一個人的依賴形成習慣,這樣的習慣一旦形成,想要戒掉是一件極難的。
「我沒事。」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露出淺淺的笑意。
「風依然,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的話,回去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你。」于錦惡狠狠的說道,可是落在她的心里卻是最溫柔的情話……
「其實……」想了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遠在北京,而且李敏還沒有出院,他總要扮演一個孝子的,風小野從來都教她百善孝為先,可是那一年為了韓林,她第一次忤逆她,風小野當時氣得差點進醫院,如今想來她真正是後悔,她不想讓于錦也有這樣想要後悔的一天。
「我跟菲菲還有素素姐他們在藍調呢!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在北京待幾天,李敏那麼依賴你,你要是走了她會很傷心的。」
于錦沉默著,良久,才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等著我回來,我會跟你一起面對的,這輩子都不會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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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扔下,請相信我。」
一字一句輕輕地落在她的心上,然後烙印住,融入她的血肉。風依然緊緊地咬著下唇,生怕自己會哭出來,這樣的承諾,韓林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在他的眼里,承諾都是不可靠的,卻不知道,有時候承諾也是一種責任,它會鞭策你一種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即使很難實現,也證明你在努力著。
「嗯,嗯……」她重重地點著頭,可是手機那頭的人根本就看不見
「風依然,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她吶吶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眼眶里的淚水已經泛濫成災,臉頰濕漉漉的一片,她相信他,相信這個男人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沒由來的相信。
「我也想你。」她說。
窗外的夜色越發的朦朧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雲層的月牙兒又鑽了出來,不遠處就是林立的高樓大廈,重重疊疊的陰影在黑夜的掩映下斑駁不堪。
A市最好的醫院。
病房里,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單,讓人看到就覺得敬畏,忍不住想要逃離。
少年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嘴巴和鼻子上還帶著氧氣罩,臉色蒼白如紙,能清晰地看到皮膚下青色的毛細血管,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層厚重的陰影,額頭上似乎還有汗水,一縷頭發緊緊地貼在上面。風璃剛剛從搶救室死里逃生,雙眸緊緊地閉著,像是受了莫大的痛苦。
「風揚,你說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文瀾一直在流淚,從阿璃發病暈倒開始,她就一直在流淚,即使再給風依然打電話的時候,淚水也是沒有停止過。
「阿璃不會有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他離開我們的,明天,明天我再親自去找她,她要是還不同意的話,我給她下跪……」
風揚的臉色並不好看,對病床上的兒子疼惜和不舍,對十六年來不聞不問的女兒愧疚,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帶著然然離開,而不是讓她空等了十六年。他以為然然會忘記他,時間一長一定會忘記他,可是卻不想自己的女兒竟恨他入骨,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十歲的然然最听他的話,總喜歡讓坐在他的自行車前排,她說,爸爸,以後你都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他答應的那樣的肯定,不會,爸爸怎麼可能離開然然呢!就算離開的話,也會帶著然然一起的。
然然恨他。曾經,他想過要將她接去M國的,可是那時候已經是六七年過去了,他不想再攪亂了她的生活,而且他已經又有了新任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他擔心會對然然照顧不好,擔心她不會接受文瀾和阿璃……他有太多的顧及,于是一拖再拖,直到阿璃檢查出來患有白血病,他花了大量的金錢去尋找匹配的骨髓,可是卻依舊沒能找到,眼看著阿璃一天比一天虛弱,他不得不舉家遷移,又回到了A市,他想找他的然然,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恨他入骨,她說,她的爸爸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風揚,以前你不是總說,然然很乖巧,然然很听話的嗎?為什麼她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會不會是你的前妻教唆的?」文瀾疑惑地問道。
「不會的,風小野不是那種人,都是我的錯,然然她恨的是我。」風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他的報應,真的是他的報應。
文瀾擦干了眼淚,早已經精疲力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喃喃地說道︰「阿璃,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醒過來,你然然姐一定會同意給你捐骨髓的,你不是說你從來都沒有來過中國嗎?等你的病好了,爸爸和媽媽一起帶你去北京玩,我們去爬長城,去看故宮,你不是一直都好奇秦陵兵馬俑嗎?媽媽帶你,等你的病好了,一定會帶你去這些地方的……」
「文瀾,別這樣,阿璃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風揚皺著眉,這十六年來,他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阿璃的身上,把對然然的思念也傾注在阿璃的身上。
文瀾緊緊地抱著他,仿佛是抓住了最後的希望,她的聲音沙啞而又絕望,「風揚,你一定要救救阿璃,我不能沒有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璃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風揚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堅毅,「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然然,將阿璃的事情告訴她,然然是善良的孩子,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唬我的?」文瀾抬眸望著風揚,眼楮里滿滿的都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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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真的,我會說服然然的。」風揚點頭應道,只是心里卻在微微嘆息,他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把握,然然已經長大了,早已經不是十六年前的小女孩了。
「風揚,不管然然提出什麼要求你都要答應,她要多少錢全都給她,這麼多年來,是我們愧對了她。」
「我知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事情,我都會答應她。」
「然然是阿璃最後的希望,如果,如果……」
文瀾的話梗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一雙杏核眼噙滿了淚水,她在害怕,如果連然然的骨髓都不能跟阿璃匹配的話,她就真的絕望了,她一定承受不了失去阿璃的痛苦。
「文瀾,沒有如果,誰都奪不走阿璃的性命,我會好好保護他。」風揚的眼底掠過一抹狠戾,他一定要想辦法為阿璃找到匹配的骨髓。
醫院安靜的走廊里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的響聲,文欣趕到病房里的時候,文瀾和風揚正在商量要怎麼才能說服風依然捐獻骨髓。
「姐,姐夫,阿璃還沒有醒來嗎?」文欣不由得微微皺眉,走到病床邊瞅著扔在昏迷狀態的阿璃,心里一陣難受,
「醫生說最遲要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文欣,這里有我跟你姐夫就好,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文瀾關心地看了一眼文欣,眼眸里卻依舊流露隱約地擔憂。
「姐,阿璃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現代的醫學,我前幾天看新聞,有專家說現在連癌癥都能夠攻克,更何況是阿璃的病呢!姐,你別太擔心了,你看你,這幾天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文欣站在姐姐的身後,伸出手給她按摩肩膀,不輕不重的力道,正好是最舒適的。
文瀾回過頭,臉色也緩和了很多,「欣欣,你這手藝還真不錯。」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抽空特意去盲人按摩店學來的。」文欣不忘賣弄一番,逗得姐姐一臉的笑意。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文欣這才離開了病房,剛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風揚的聲音——
「欣欣,你等一下,姐夫有話要問你。」
文欣愣了一下,又立刻折了回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問道︰「姐夫,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風揚似乎欲言又止,嘴角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听你姐說,你是在A市華大念的大學,那你認識一個叫風依然的女孩子嗎?」
「風依然?我好像在哪里听說過這個名字,但是隔了這麼久也想不起來了。」文欣微微皺眉,不解地望著他,「姐夫,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風揚淡淡地說道,關于依然的事情,他只跟文瀾提起過,他相信文瀾不會將這些事情說給文欣听。
「姐夫,再見!」文欣微微笑了笑,轉過身,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疑惑,姐夫跟她打听風依然做什麼?雖然說他們都同姓,可是這天底下姓風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他們是親戚嗎?可是也從來都沒有听姐姐和姐夫提起過啊?
醫院的大門口,一盞孤燈靜靜地矗立著,將風揚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布滿了滄桑的臉上彌漫著濃濃的憂傷……——
華麗麗的分割線——
初冬的雨格外的涼一些,地上一片潮濕,細雨朦朧,斜斜地織成一張大網,網住所有的人思念和怨懟。窗台上的那株蝴蝶蘭依舊開的嬌艷,粉紫色的花瓣暈染了一圈瑩色的光澤。
風依然醒來的時候,才早上六點多鐘,本來還想睡一會兒的,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剛才她是被一個噩夢嚇醒的,她夢到那個叫阿璃的孩子,因為她沒有給他提供骨髓,所以他去世,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拉著去參加了阿璃的葬禮,她在靈堂上看到一張黑白色的少年的相片,他的那一雙突然轉動了起來,眼楮里充滿了對她的怨恨……
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水,她用手抹了一把,一片冷意,從床上爬起來立刻鑽進了浴室里。本來她請假的假期還沒有結束,但是又覺得自己待在家里也沒有什麼事可做,更加上半夜的那個噩夢,心里莫名的有一些不安,于是,她換好衣服就去車庫取車,決定提前結束休假。
剛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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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出車庫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響了起來,沒有刻意去看車載上顯示的號碼,按下了接听鍵。
「你好,我是風依然。」她淡淡地說道,眼楮注視著前方的道路,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手機那頭沉默一會兒,才傳來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然然,我是爸爸,你能不能跟我見一面?」
風依然不由得微微一怔,臉色瞬間一片蒼白,昨天吃晚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是他的現任妻子,昨個兒晚上七個未接電話全都是他的,她沒有給他回復,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又打電話過來了,看來他是非要逼著她給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捐獻骨髓了,唇角勾出一抹極冷的笑意,他越是逼她,她越是不答應,她也想要風揚嘗一嘗那種悲痛絕望的感覺。
「風董事長,請你叫我風小姐,或者直接叫風依然也行,但是您千萬別叫我然然,我覺得惡心。」
璃這爸沒。她看不到風揚的臉色,其實,跟她一樣的灰白,隱約透著一絲絕望、悲痛,曾經他最疼愛的然然,如今卻將他視如仇敵,視如洪水猛獸。
「然然,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能不能給爸爸一次機會,我們一起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好嗎?」
「風董事長,如果是公事的話,您可以直接找花主編談,如果是私事的話,呵呵……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您很重要的大人物沾親帶故的。」風依然冷笑一聲,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彎彎的,像是小元寶一樣。
風揚緊緊地蹙著眉心,如今他後悔莫及,當時如果沒有自己做主張,如果能問一問她的意見,然然一定不會恨他的,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就算是悔斷了腸子也是沒有用的。
「然然,就當是爸爸求你了,爸爸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就這麼一次,你跟爸爸見一面,我們認真地談一次,好不好?你想要怎麼樣,爸爸都答應你。」
這一次,輪到她沉默了,風依然從來都想象不出來風揚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求她,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衣衫上,突然眼前一陣模糊,剎那間的失明,緊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有恢復了明亮,連忙將車停靠在一旁。
「你是為了風璃的病才回來找我吧?如果不是因為他需要換骨髓,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了?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早已經沒有了我這個女兒?」
「然然,你怎麼會這樣想的?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女兒,爸爸在你小時候上幼兒園的學校等你,會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幼兒園麼?嘴角扯出一抹譏誚,她一直都記得,四歲那年的時候她就被送去幼兒園了,每天幾乎都是風揚接送她,偶爾他加班沒時間,這才會輪到風小野,小時候她跟風小野的關系很一般,因為她怕,風小野那時候太嚴肅了,在風小野面前她從來都不敢撒嬌,可是在風揚面前,卻完全不一樣,她會脆生生地喊他,爸爸,爸爸,你帶我去買棉花糖吃,好不好?我今天看到別的小朋友吃了。每當這樣的時候,風揚總是是說,想吃可以,但是這是我們父女倆之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而且吃完之後你一定要漱口刷牙,她連連點頭。
那時候,班上的小朋友都羨慕她有個好爸爸,即使他要風小野離婚的前些日子,他依舊堅持接送她上小學,依舊給她買很多好吃的,風揚總說她是小饞貓……十六年,她的生命里,他已經離開了十六年,憑什麼他誰回來就回來,說走就走?
「隨便你,我是不會去的。」
「然然,你真的不願意給爸爸一次贖罪的機會嗎?」風揚幾乎絕望地問道,那個孩子面臨著死亡,而這個孩子卻恨他入骨,這輩子他做的最失敗的應該是父親了吧!
手機听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風揚頹敗地順著牆壁滑倒下去,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即使當初創業最艱難的時候,他也從來都不會覺得絕望,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毫無辦法,無法說服然然,無法找到與阿璃匹配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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