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蘭苑,花顏屋里屋外跑,一會兒拿藥一會兒端水,忙得滿頭大汗,卻甘之若飴。
慕容錦俯身躺在床上,杖責的地方已被清理上了藥,但仍然可見傷勢嚴重,稍稍一動,便會扯動傷口。
「小姐,都是花顏不好,很疼吧!」花顏坐在床邊抹著淚水,雖然慕容錦說了沒事,可是她還是為小姐感到冤屈。
「你怎麼還哭呢,我又沒有死。」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小姐,人家是心疼」花顏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佯怒道。
慕錦將頭埋在軟枕里面,過了一會兒才發出嗡嗡聲,「我餓了,花顏。」
花顏听到這話,立刻道︰「我馬上去準備晚膳,這麼一耽擱,我們都忘了吃飯了,小姐,你躺著別動,不然傷口會扯開。」
「你何時這麼嗦,快成老媽子了」慕容錦偏著臉細細的笑道。
「哼,小姐好生休息」花顏哼哼,出了房門,慕容錦收起臉上的笑容,眼底一片肅殺,本想安靜的在王府度過半年,她便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然而,有人卻不想讓她如此輕松離開啊!
書房里,管家猶豫著,一副想說卻不敢說,夏侯寧站在書案後,拿著狼毫筆蘸墨在桌上潔白的宣紙上寫寫停停,忽然開了口,「祥叔,有話要對我說嗎?」
祥叔雖為寧王府管家,可也是照顧夏侯寧從小長大的,對夏侯寧來說那是除了父母之外的親人,因此私下里便不以王爺身份與祥叔說話,而是以晚輩對長輩的態度。
「王爺,恕老奴多嘴,今天杖責王妃的事多有不妥,王妃雖然在左相府不受重視,但畢竟還是左相之女,要是左相在朝中給王爺使絆子,對王爺就多有不利。」
「我早已想好了對策,祥叔不用擔心」走出桌案,夏侯寧扶著祥叔在椅子上坐下,繼續道︰「自從母後離開後,祥叔對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平時府里的事就讓下人們做,你就看著他們就好。」
祥叔握著夏侯寧的手,嘆氣道︰「若是娘娘還在,看到王爺今天的成就,一定會很高興,就是王爺現今還無一子嗣。」
夏侯寧拋離了平時的冷漠,對老人笑道︰「我現在還年輕,子嗣倒不是問題。」
「唉,不說這些了,王爺早些休息,明日還要早朝。」
「嗯。」送走了祥叔,夏侯寧雙手背在身後,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剛寫的東西,也不收拾,揮手滅了燭火,將書房鎖上,轉身走進了黑夜中。
今日月亮特別的亮,月輝溫柔的灑在地上,為大地鋪上一層淡金色的薄紗。
待王府回歸安寧,慕容錦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取下了一直戴著的人皮面具,借著燭火看著鏡中模糊的影子,隱約能看出鏡中人絕色容顏。
滅了燭火,趁著月色朝王府後山飛去。
慕容錦躲在草叢後面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確定今晚夏侯寧不會來後才走出了草叢,利索的月兌了衣服滑入溫熱的泉水中,早在上一次來泡溫泉,她便察覺這泉水竟有療傷效果。
今日受傷,雖然用了三層功力護體,但還是傷及了皮肉,想到這溫泉效果,便按捺不住悄悄過來。
閉眼趴在泉邊,任由泉水浸泡著身體,這個時候,夏侯寧肯定在他的那個側妃侍妾那兒逍遙,所以她並不擔心此刻會有人來。
話說她如何這麼肯定,那是她這些日子觀察得來的,夏侯寧每個月有固定時間會去他的那些側妃侍妾解決生理需要,而今天正是他解決生理需要的日子。
慕容錦抱著不會發生上次的事的良好心態泡著溫泉,正當她為此有些小小得意時,一件很讓人意外的事卻發生了。
夏侯寧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溫泉,今天本是去側妃侍妾那兒的,卻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攪得沒了興致,又因近日朝中事情煩悶便想到來溫泉疏解疲乏,卻讓他沒想到會再次遇到上次狡猾逃走的小野貓。
當雙手被擒住無法動彈,慕容錦驚愕的睜大了美眸看著制住她的人,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啊!
「你……」
「原來小野貓還記得本王。」
夏侯寧邪肆一笑,本是煩悶的心情一下子開朗了,看著眼前呆愣的人,更是喜悅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