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勃領了這一次的命令之後,心里就非常的復雜。他知道艾爾莎派給自己的任務究竟意味著什麼,同時也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對什麼樣的人。
來到敵方軍營前,同樣距離只有五百米左右。腳下的大地還在陣陣發抖著。哈勃不知究竟是因為後方的部隊還沒有抵達,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在有意無意的顫抖著。也許兩者都有吧。
看著前方布滿瘡痍的大地,哈勃縱橫戰場這麼多年,一看就能想象得出那一夜的戰斗究竟有多麼的慘烈。
深吸一口氣。「不管了,就這樣打過去。」然而哈勃並不知道自己下定決心的事情,其實有多麼的可笑。因為它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很快哈勃就看出這一點來,因為在他的前方,敵方的軍營前,有人緩緩向這邊靠近過來。
來者只身一人一馬,他身穿連兜帽披風,手中拿著代表來使的權杖,騎著白馬一顛一顛地向這邊靠近過來。
兜帽遮住了他的臉,可是哈勃一看對方那嬌小玲瓏的身軀,隨風凹凸有致的曲線便立即全身一顫,哈勃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馬走的並不快,可每一步都仿佛踐踏在哈勃的身上,也許對方並沒有想要起到這樣的效果,只不過是想放慢了速度,不要太讓西部的軍隊感到不安罷了。
白馬是直接奔著哈勃而來,對方也認出了哈勃的身份。當白馬走到哈勃身邊大概十米距離之後,開始進一步放緩腳步,那潔白的馬兒踏著無比優雅的步子,就這樣閑庭信步的來到了哈勃的身邊。
馬上的人把權杖揮了揮,示意自己是使者,隨後便用手撩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面目!
瞬間,靠近哈勃的西部士兵就開始緊張起來,他們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指揮官,又略帶恐懼的看了看敵軍的使者。
這……這分明不是什麼使者啊!對方的來頭不小,沒錯,蘇菲手執使者權杖,親自來到這里會見哈勃
靠近哈勃的這幾位士兵,那都是哈勃常年以來的貼身護衛,當時與雷爵的戰斗他們也都是親眼見證的,自然也就認出了蘇菲的身份。而讓他們感到畏懼的是這幾個人曾經見識過蘇菲召喚雷系聖獸的一幕,那聖獸的威力,可是強大到足以對抗千軍萬馬的!
當這樣危險的女人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而且還是作為敵人身份出現,怎能不讓人害怕。
不過哈勃倒是氣定神閑,他已經過了剛剛那份沖擊的時候,此刻蘇菲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下來。
「我們又見面了。」蘇菲沖著哈勃友好的笑了笑。
「西索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哈勃有些傷心,畢竟西索曾經是他最要好的戰友。
蘇菲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深吸一口氣之後,蘇菲提議道︰「我們去那邊走一走?」
「好的!」
兩人下了馬,哈勃命令所有人不準跟來,隨後二人便漸漸向東部軍營的方向走去,走到中間,兩人便停了下來。就這樣在雙方士兵眾目睽睽之下,敘起舊來。不過士兵們能看到他們,卻听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因為听不到,所以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我們的統帥不會背叛國家,加入到地方陣營那邊吧?」關于這樣的擔心,雙方都有,但呵蠻這邊更深一些!畢竟藍月這邊,蘇菲可是藍月的公主,這可算是她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家業。
「沒有想到之後艾爾莎與菲比殿下竟然發展成現在這樣的關系。」哈勃率先感慨起來。
「我更沒有想到艾爾莎會把你派過來。」蘇菲略帶嘲諷的說道。
「希望你能明白,我本無意與藍月為敵,畢竟你們都是我們呵蠻的恩人,而且你的母親還有……與我都……」
「不用再說了,我能夠明白。」
哈勃點了點頭,但他的內心仍然無法平靜。「我只是想說,這次來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軍令不可違。」
「我說過了,我能夠明白。這次來這里,主要是想對你說一些話。」蘇菲說道。
「你說吧。」
「我們現在都各為其主,這畢竟是戰爭,我們身為這個需要參加戰斗的職業,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究竟在做什麼,是否有這樣的決心。」蘇菲想了很久,這才說道。
哈勃點了點頭。
蘇菲繼續說道︰「既然我們雙方交戰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那麼……我希望我們都毫無保留,不要讓這場戰爭留下任何遺憾。你能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戰爭嗎?」
哈勃有些動容,他的嗓子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塞住了,是那麼的難受。他沒有回答,但還是用點頭來做了表示。
蘇菲深吸一口氣,隨後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這樣就好,那麼我們這就分開吧。」
「我會把你的戰馬送回去的。」
「謝謝。」
……
兩人就這樣彼此分開,雙方都很清楚,這一分開之後,無情的戰爭將會來徹底做個決斷,無論是上一輩的情緣與這一輩的記憶都隨著蘇菲與哈勃的分開而被斬斷!
兩人回到各自軍營之內,哈勃履行了他的承諾,把蘇菲留下的白馬送還回來。之後……
戰爭隨之開始,雙方的部隊瘋狂的沖殺起來。
兩方都毫無任何保留,因為他們承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不光是自己的生命,他們手中同時還操持著無數人的生命。這些生命他們無法承擔,所以沒有人會放水,全部都全力以赴!
這場戰爭沒有太多而花俏的計謀策略。就是一場實打實的沖殺,一場硬踫硬的較量,最後,以藍月一方的獲勝而告終。
艾爾莎的計劃似乎又一次沒有成功,然而她究竟是怎麼想的,誰都不知道。
此刻她看著手中傳回來的這份戰敗的戰報,臉上沒有一絲惱怒。
呵蠻的大將,哈勃在這一戰中戰死,他所率領的部隊全部戰死,沒有任何一個人撤退,沒有任何人逃走,所有的尸體都是面對著藍月的軍營而倒下的,他們的後背,始終留給了他們遠在祖國的家人,那是指明回家的方向,可是他們再也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