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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夏*起上郡來卻要涼爽一些。雖然這里沒有樹木遮蔽,但是因為地方開闊,所以卻沒有在上郡城里那麼熱了。可是現在哈日勒卻已經跑得全身象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他的背後還跟著幾名自己的親信,但是他們的馬已經倒斃在幾里路之外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挺進草原的中心的決定是使自己的部族完全滅亡的決定,如今不但部族中的人口變成了別人的奴隸,牛羊成了別人的牲口,就連自己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他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回過頭去看後面有沒有人追上來。
三天了,這三天他跑死了五匹馬,侍衛從原來的五十人變成了現在的三人,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只在奔跑的時候吃過一些肉干,他根本沒有機會停下來歇息一下。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哈日勒忙跑了上去用手捧起了一捧水倒在了自己的臉上,讓冰涼的水沿著自己的臉向下流去,以解自己身上的酷熱。然後又捧起一大捧水倒在了自己一的嘴里,他已經有一天半沒有喝過一口水了。其他的幾名侍衛也跑了上來,紛紛將頭埋在了水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頓。
就在哈日勒喘勻了一口氣,準備再次逃跑的時候,他听到了一聲弓弦的聲音,然後就听到啊的一聲,一名侍衛已經脖子中箭倒在了水里,那清澈的河水一下子就被染成了鮮紅色。隨後他又听到密集的弓弦聲,他只覺得全身突然進來了什麼東西,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身上插滿了羽箭,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接著他倒了下去,在他的眼楮中唯一定格的是那個熾熱的太陽。
從河的那頭走出來幾十名手持弓箭,上身沒有穿東西,只圍著些獸皮的人。他們看了哈日勒他們尸體一會後,其中一人道︰「應該就是他了,我們的軍師果然好計策,叫我們在有水源的地方埋伏起來一定可以殺掉他。哈哈哈哈!」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我們這就割了他們的頭好去給主人報告。」說完他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刷刷幾下就把哈日勒等幾人的頭顱割了下來。他們相互間打了個呼哨就翻身上馬向西而去,地上只留下了四具無頭的尸體,在河水里半沉半浮……
那些戰士提著哈日勒等四人的頭顱奔進了一片連綿的帳篷區域,這里大多數是年輕力壯的匈奴戰士,只有少數幾個奴隸在給他們看守著牛羊,中間最大的一座帳篷里此時卻傳來了陣陣喝彩聲。
幾人快步走向那大帳,一進去正看到兩名健壯的戰士正在角力,兩人的手糾纏在一起,四只腳也在勾纏著,顯然是到了最後的關頭的。在這里觀看這角力的是兩個人,一個是看上去年齡不大,但很魁梧,雙目總是微閉之人。他們並不象很多匈奴人一樣由于天氣太熱而光著上身,反而穿著一件麻布的衣服。另一人要是哈日勒還活著一定會認出他來,甚至會沖上去用刀劈了他,因為他就是慫恿哈日勒出兵攻打上谷的姬讀,如今他不但沒有落魄,反而成了座上客。在兩人面前是在匈奴罕見的雕著花紋的小幾,小幾上面放著的更是讓人眼紅的銅盆,里面盛放著羊肉。
那個青年人正從盆子里拿起一塊肉來,用手刷的撕開兩半,然後將其中一半交給了姬讀。姬讀眉頭稍稍一皺,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樣吃東西,但他還是笑著接過了那羊肉,放到嘴里咀嚼了起來。
看到那幾人進來了,青年問道︰「怎麼樣,那幾個逃月兌的家伙殺掉了嗎?」
「是的。」其中一人大踏步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道,「我們在格那河邊等著,他們果然來了,所以我們就射死了他,這是他們的頭顱。」說著將頭顱拋在地上。
在吃東西的時候突然拿出這麼血淋淋倒人胃口的東西,著實讓姬讀吃不消,但是那青年卻根本沒有感覺,仔細看了看那頭顱後道︰「應該是他了。你們干的好,他帶來的人里面你們可以挑三個想要的女人做你們的奴隸。」幾個人听到這話大喜,忙坐在那表示了感激。
隨後他們又繼續看那兩個戰士的角力。但是姬讀卻對這種純粹靠體力為戲的把戲不感興趣,他喝了一口馬女乃酒,咂模了半天使那酸腥味去掉才咽下去道︰「冒頓王子,現在你獲得了這麼多的奴隸和財富,難道你就不打算和你的父親頭曼說一下嗎?」
「告訴他?」冒頓恨恨地道,「那他就會命令我把那些東西分一半給我的那個所謂的兄弟,我的勇士們用血和生命換來的東西怎麼可能給那個廢物呢?」說著生氣地喝了一大口馬女乃酒。
姬讀看著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很是為自己的挑撥之計感到得意。現在他是冒頓的一個出謀劃策的軍師,他就要幫助冒頓成為匈奴的王——單于,只有這樣他才能借助匈奴的力量來打擊秦,為自己燕國的死難者報仇。
冒頓因為听了他的一句問話顯得很是不高興,突然喝道︰「通通出去,我要休息了!」
在他邊上的人听到他的怒喝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他,忙紛紛站起走了出去,帳篷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冒頓和姬讀兩人。
「王子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啊?今天得到了那哈日勒的頭顱你應該高興才是啊。」姬讀明知故問道。
「哼,想起我那個沒用的廢物弟弟我就生氣。」冒頓又大口喝了口酒,氣虎虎地道。
姬讀眯起了眼楮︰「他是廢物不是很好嗎?這樣王子成為大單于的時候就不會有人跟你搶大單于的位置了。」
「你以為他不和我搶我就能夠坐上大單于的位置了嗎?」冒頓問道。
「此話何解?」既然裝不懂,姬讀就決定裝到底。
「難道你忘了你我是怎麼相遇的嗎?」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想去月氏的時候……」姬讀回憶道。
一年多前姬讀離開了哈日勒的部落,趕往了草原的深處想要再找一個強有力的助力可以幫助自己。經過上次上谷的失敗後他清楚了想要對付秦朝就不是鐵答部這種小部落可以勝任的,所以他要去找草原上真正的雄主。可是在他找到匈奴的單于——頭曼單于的時候,這個老人已經被蒙恬率領的大秦軍隊打怕了,不敢再到中原的邊境上來,無奈之下他只能繼續往西,去找一個叫月氏的部族,希望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
不料在到了月氏後他卻意外地發現了匈奴人正在攻擊月氏,在那場大戰里他也好心的救了一個被幾十名月氏人圍攻但依然面無懼色的青年人。本來他救這個人的用意是可以給自己找一個得力的保鏢,誰知後來他卻知道了這人居然是匈奴單于的繼承人冒頓。所以他改變了主意,反而變成了冒頓的親信。他相信只要冒頓成為大單于後一定會帶著匈奴的騎兵給秦以致命一擊的。
「你只知道我在月氏被人圍攻,但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圍攻。」冒頓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這我的確不知。想來以王子的身份怎麼也應該有人保護啊。」姬讀順著他的話問道。
「只因為我是在月氏作為人質的!」冒頓爆了句粗口繼續道,「頭曼就是想要我的命,想要月氏人遷怒而殺了我,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我的那個廢物弟弟繼承他的單于之位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姬讀當作很驚訝的樣子,其實他早就從一些人的嘴里得到了這個事情的原委,同時他扇風點火地道︰「想不到頭曼單于如此不念父子之情啊。」
「他只知道寵幸那個女人,所以就要她的兒子做單于,既然我擋了那個廢物的路,頭曼為了討好那個女人自然會想到除掉我了。」恨恨地說完這話,冒頓飲盡了酒,已經覺得有些頭暈了。
「那王子就這樣算了?」姬讀挑撥道。
「頭曼他看到我回來了居然很高興,還將他手下的一萬精銳士兵交給我帶領,看來還是想讓我做單于的,只是想讓那個廢物過得好一點而已。我只是看不上那個廢物而已,想來那單于之位還是我的,也就不去想過去的事情了。」冒頓有些大舌頭了。
姬讀看著冒頓道︰「王子就肯定不會有下一次了嗎?那個女人難道不會再慫恿單于對你做出不利的事情好讓他的兒子上位嗎?」
「唔?什麼意思?」冒頓的頭有些想不清楚了,撓了撓頭後才想清楚這話的意思,「你是說他們還要殺我?」
「是的,我們中原人喜歡說一句叫做斬草除根,既然他們做了第一步自然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啊。」
「那我怎麼辦?」冒頓眯著眼問道。
「先下手為強啊!」姬讀月兌口而出道。
「先,下,手,為,強!」五個字如同從冒頓的嘴里迸出來的一般,似乎他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