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那壺百花酒,吳清殤心中不知為何,竟一下有種舒坦的感覺游走于全身,游走于心靈之中。
全因剛才自己所說那句話,不管其味如何,既然取名是酒,那麼始終都是酒。
而這也正冥冥之中更加堅定了吳清殤內心之中的想法,放入銘志一樣,深深的銘刻在了吳清殤的心內之中,銘刻在靈魂之內,無論今後自己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我自己。
這就像是一股清泉一樣,驀然間便打進吳清殤的內心之中,滋潤著那好似因干枯而缺少了點什麼的內心,更是在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下洗滌著他的心靈與靈魂。
尤為可貴的是事後吳清殤居然還發現自己因這一次的銘志,修為居然出現了增長,雖然不是很多,但也確實讓吳清殤暗自歡喜了小半會功夫,畢竟這一個多月下來他可是從沒修煉過的。
此時的客房之內只有吳清殤自己一個人獨坐桌上,獨飲百花酒。
在盧玉君等人離去之時,那盧玉飛走到房門的一剎那,明顯的身子頓住,好像被電到了一樣。
不僅如此,更是毫無預兆的轉身對著吳清殤深深一拜,其語氣如同他那身姿一樣帶著一絲敬意。「先生大才,玉飛受教,早前多有得罪先生之處,還望先生海涵才是。」
然而吳清殤卻似有意刁難盧玉飛一樣,竟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出來。
對此,盧玉飛只能苦澀一笑之後便轉身跟隨盧玉君而去。
三人中唯有那沈萬宗離前看向吳清殤的眼神特別怪異,似乎帶有一絲恐懼一樣。
同樣的夏縴塵離去之前的回頭的眼神也是帶有一絲韻味,似戀戀不忘而依依不舍一般。
吳清殤搖了搖端在手中的酒杯,微微搖晃著就這麼看向里面那酒水帶起的層層漣漪,一雙眼神好似徹底沉迷了進去一樣。
直到那層層漣漪停止了波動之後,吳清殤將這百花酒飲入月復中。
「盧玉飛此人,雖忠義識大局,但卻欠缺磨練,許是墮落而慵懶慣了,若是磨練一番也許會是盧玉君的左膀右臂。
治世有功便是能臣,亂世禍害便是奸雄,九州十郡,這場暴風雨你們可準備好了麼?」
飲盡杯中百花酒之後吳清殤似喃喃自語一般輕聲開口說道。
……
短短七日之後吳清殤便被盧玉君請到盧王府中。
依舊還是在議事大殿之中,依舊還是盧玉君兄弟與那沈萬宗,而這也是吳清殤當日與盧玉君詳談之時所說,自己只在幕後為其獻計,台前之事吳清殤不向過多的理會,。
就在吳清殤剛一步入大殿之時,盧玉君便停下與沈萬宗的談話,快步迎了上去,連連笑道。
「先生來得好啊,前方傳來捷報,一切果然如先生所言,黃毅大將軍派副將親率精兵連夜趕到台郡轅門稱進行佯攻,而那趕往洋德城的台郡大軍果真中計,隨即連夜奔會台郡境內進行增援。
那副將在見台郡大軍來臨便立刻退兵而回,等到他台郡在趕來洋德城之時,這洋德城早已被黃毅大將軍收入囊中了,台郡大軍無奈便只好退回邊境之地。」
哪知吳清殤此刻卻是一絲微笑也沒有,搖了搖頭問道。「我記得洋德城是身處三境之地吧?」
「先生是說那韋洲會有所動作?」看著吳清殤那一臉凝重的表情,盧玉君頓時笑意全無,被吳清殤這麼一問心中更是咯 一下。
吳清殤饒有心思的看向盧玉飛,突然開口說道。「盧公爵,不知你可願到軍中任職?」
「先生某要再喊在下公爵了,真乃折壽我也,先生所言之事只怕……」盧玉飛一听,連連搖頭說道,並不時的看向自己哥哥盧玉君。
而盧玉君更是一臉為難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這……」
「此事你自己定奪吧,畢竟相對你們兄弟二人我只能算是一位外人。」吳清殤淡淡說道,並沒有再次問題之上多做糾纏。
盧玉郡聞言之後一臉真誠的對著吳清殤說道,隨即又看向自己弟弟盧玉飛。「先生此話見外了,我乃誠心兼受于先生,豈會因此而心生異議,平日之中我雖處處袒護二弟,只不過此等大事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盧玉飛哪里會不明白吳清殤用意,絲毫不向放過這一次機會,其心中更是不想被吳清殤看輕。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吳清殤在對自己與對自己哥哥之時有著截然不同的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像是一根利刺一樣深深扎在心中!
他心中更是早早就做好了隨時為哥哥打前陣的準備,同樣的做好了為母親爭名的準備,他不想在繼續看到哥哥收拾他所惹下的爛攤子,更不會忘記那些威逼過母親的將軍!
而這一切的根本原因他很是明白的,那就是自己不夠強大,不夠精練,唯有像哥哥那般強大精練那麼才能得到那些將軍的認可,才能抹去母親的委屈!
「哥哥,我不在是小時候那個只會躲在你身後,拖你後腿的我了,如今的我也可以為你征戰前線,讓我從軍吧!」
盧玉飛頓時大喝一聲,這聲音高亢洪亮,其聲帶有一股雷霆萬鈞之勢,仿若一道雷霆一樣深深擊打在盧玉君心中。
盧玉君先是楞在那里,隨即又是一陣大笑,大笑中更是直接緊緊的抱住盧玉飛。「賢弟,你可知我等你這一天等好久了…」
其大笑之中帶著一絲沙啞,話語顫抖不已,一雙眼楮隨之通紅,更是已有淚花在其內閃爍。
「區區兩個勢力,何足俱也,哥哥不必為我擔心。」感受著盧玉君那涌出的心情,盧玉飛一時之間也隨之雙眼通紅,欲要流淚一般。
畢竟是孿生兄弟,那份感情有時候不用多說什麼便能感受得到。
在兩人無聲的哭泣了片刻之後,才徐徐月兌離對方的擁抱,雙手重重的拍打著盧玉飛的雙肩,盧玉君一臉欣慰的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相貌極其相似的弟弟,聲如洪鐘的說道。
「現任命你為衛軍校,立刻前往洋德城任命!」
在簡單委任一番之後,吳清殤才將目光看著一旁自自己進來之後就未開口的沈萬宗。「仙師,在下有一事欲請仙師代為之,不知可否效勞?」
沈萬宗不解的看著吳清殤,隨即一禮說道。「還請先生道來。」
看著眼前這仙師竟對吳清殤這般客氣,盧玉君兄弟也是一愣。
眼前這沈萬宗在盧王府上那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此人除了對自己兄弟之外,根本就未曾將其他人放在眼里過,然而今日卻這般反常。
「並不是什麼大事,屆時在黃毅將軍退兵之時你從中稍加協助便可。」
「什麼?」吳清殤此話一出,盧玉飛頓時驚呼叫道。
吳清殤搖了搖手繼續說道。「若是我們並沒有拿下洋德城,那麼便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奈何這身處于三境之地的城池已被我軍拿下,想來其他兩大勢力便會有所動作。
為何這洋德城遲遲沒有勢力吞並,想來盧王你也清楚,我雖不知征討此城是你之意,還是那黃毅將軍之意,如今這緩沖之地已不再存在,那麼台郡與韋洲將會出兵了,而這正是一出導火索。
先前我獻計拿下了洋德城,如今我便不再獻計,而是效仿一人,以彼之長補己之短何不樂哉?」
盧玉君眼轉一轉下意識的問道。「先生可是要學那洋德城城主來一次坐山觀虎斗?」
面露微笑的吳清殤對著盧玉君投去一眼贊賞的眼色。「等韋洲與台郡雙雙親臨洋德城之後,我們便將洋德城拱手相讓,期間便需要仙師出馬才行了。」
「若是在我等走後,他們都不進城呢?」盧玉飛忽然一問。
對此吳清殤還是報以一笑,隨後從懷中取出兩個精致玲瓏的小錦囊。「正如衛軍校所說,那台郡大軍在經歷了一次苦虧之後必是小心翼翼,然而我這次並不打算單單坐山觀虎斗,我還要來一次欲擒故縱。
而這就要勞煩衛軍校了,我這兩個錦囊,在你到了洋德城之後先開第一個錦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之外你在開第二個錦囊,一切皆可迎難而上。
切忌,不是時候不可打開,而這也是我對你的第一次考驗,你可明白?」
雖然不知吳清殤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在听到最後一句之時,卻是一臉鄭重的接過那兩個錦囊。「定當不負先生所托!」
吳清殤點了點頭之後淡淡說道。「勞煩仙師陪同衛軍校即可前往吧。」
沈萬宗也不多說什麼,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便與盧玉飛一同踱步而出。
見看到兩人一同消失在視線之中後,吳清殤才凝然的看著盧玉君。「盧王手中可還有親信將帥?」
盧玉君也不知吳清殤這是何意,但還是回道。「那黃毅將軍于我還不能算是親信,軍中如今只剩下徐霸,朱泰與常德三位將軍為我信任,其他親信皆在邊境鎮守。」
「三位麼,差不多了吧,其心性各自如何想必你也已是清楚,道來與我听听。」
盧玉君不假思索的侃侃說道。「徐霸,亡父前部下,父親臨終前便是將我一家三口托孤與此人,戰功極多,且從不驕躁。
朱泰,此人是我兩年前在得遇大將,兩年中功績屢立無數,不過皆為有過一次大功,一片赤膽忠心不容有假。
常德,此人好嗜酒,辱罵他人,同為亡父前部下,因是看著我兄弟二人長大,幼時對我兄弟二人照顧有加,于我有隔血叔父之情。」
吳清殤目光一陣閃動,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嗯,現在就讓我來牽引出這場狂暴的暴風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