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就在吳清殤還在忙于查閱各城資料之時。
天空外忽然一道青灰色光虹一閃。
吳清殤微微皺了下眉頭,便循著那道光虹看去,只見那光虹正朝著商鄲城背面飛去。
「這種地方想不到也能見到金丹初期的修士,有些古怪,那人所去方向不正是我上次去過的背面群山綿絕之地麼?」模了模下巴的吳清殤自語道。
再在此人進入九州十郡之時,吳清殤便已知曉此人到達,畢竟吳清殤如今神識是時刻將九州十郡的一切情況都洞察在心中。
若不是因為這地方連連征戰致使靈氣匱乏,想來必定會有不少門派願意再此開宗立派。
奈何靈氣缺乏只是其一,似想本身就沒什麼靈氣來進行修煉了,那修為必定會比別人有所差距。
其二便是此地天材地寶更是少之又少,而這也是要害的一個原因,修為不足可以用寶物或是寶器來輔助,此時若是再無相應的趁手的寶器來進行輔助,那還如何在修仙界立足?
而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此地根本就找不到一座萬靈石山脈,就別說山脈了,就連小小一座礦山都沒人發現存在過,真可謂是應了木配醇那句話啊,彈丸之地而鳥不拉屎的地方。
連最基本的生存條件萬靈石都沒有那還混什麼?
而萬靈石的作用與世俗金銀錢幣一樣同樣是流通于修仙界的錢幣,沒有天材地寶倒是能以萬靈石來彌補,奈何就連萬靈石山礦都不曾有過那麼一座,誰還願意在這彈丸之地開宗立派。
其外萬靈石除了流通之外更是一大用處,那便是突破瓶頸之時可直接吸納萬靈石之內的靈氣來轉換成自身突破瓶頸之時所需靈氣。
對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此刻居然還有一位金丹修士來此,這不禁讓吳清殤一陣疑惑,甚至那金丹修士在進入九州十郡之後便一路向著商鄲城北面飛來,這愈加的讓吳清殤匪夷所思了起來。
在猶豫了片刻自後吳清殤最終還是決定先不以身探險,若真有什麼事情也難逃他神識的掌控,最不濟到時候將木配醇喚來便是。
如此想著吳清殤便也不再去在乎這位金丹修士,繼而又開始忙碌于眼前這滿桌的資料。
此次一看便又是三日過去,那金丹修士也早已到達那群山連綿之地,看其樣子不知道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一樣。
更是在三日之後盧玉君親身來到雁歸嫣之中。
安坐于吳清殤身旁的盧玉君一臉凝重的看著吳清殤問道。「先生,所需資料可都查閱完畢?」
吳清殤不急不慢的將桌上盧玉君送來的資料一一整理完之後開口笑道。「台王緣素乃是人杰,但卻如盧王一樣羽翼不滿,雖新整軍兵,但卻眾心未服,此時興許在打探你與韋王青?動靜。
至于韋王青?此人性遲而多疑,若是在幾年之前或許此人不易圖之,然今非昔比,如今掌權在握卻不知運謀士之謀略,不懂奪時事之變化,此間已是心高氣傲之輩,何足憂乎?
然有一人盧王不得不防,此人謀智之高當令盧王器重。」
盧玉君不解的問道。「不知道先生所謂何人?」
「便是韋王身邊先生明琬,此人自跟隨韋王以來屢屢奇謀妙計連出,有此一人,韋洲便可安養至終。
如今在韋洲時局穩定之時,那韋王是越加的對著明琬心生不滿,尤其是此次韋王出兵,明琬明言相阻更是換來韋王極度不滿。」吳清殤緩緩將這一切說給盧玉君听。
盧玉君頓時一愣,隨即開懷大笑起來,並沒有因為韋王出兵而感到一絲不安。「那先生可有何見解?想來韋、台大軍已經臨近洋德城了。」
「無妨,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他青?並不是如此想的,此番我就是要等著他出兵,隨令其大敗。」
對于此話盧玉君一時不解,一臉茫然的看著吳清殤。
然而吳清殤卻是一副平心靜氣的模樣。「在我所看來,執持盈滿,步入適時而停止盈滿便是好事,過于的顯露鋒芒,未必是一件好事,銳勢雖能劈山斷石,但卻不能保持長久。
就如同那滿屋的金銀財寶一樣,你若死死的放在房屋之內,必定無法將其守住,而這青?便是如此,此人已是富貴到了驕橫的程度,無形中此人已給自己留下一個禍根。
貴不知足,還欲將別人錢財一股腦的裝進那房屋之內,似問這錢財留在那里有何之用?他日必定遭來賊子的窺視與記念。
青?一則出師無名,僅僅是一座洋德城還不夠有足夠的理由,若是強行出兵如此必是大難,而他便是在強行出兵。
二則,韋洲自持兵強馬壯,糧草豐足而無視商州與台郡,此為次難。」
吳清殤言完之後,盧玉君若有所思的托音說道。「原來如此,在下又受教了。」
看著盧玉君,吳清殤暗自點了點頭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閉目養神起來。
而盧玉君見此也不在多說什麼,而是一直反復在思考剛才吳清殤所說之話。
現在的吳清殤心神中沉靜在一股奇妙的狀態之下,而這狀態是說來就來,這狀態吳清殤哪里會不知道,這分明就與第一次自己悟道之時所沉浸的那股狀態一樣。
隨即閉目感受起來,內心更是不斷的念叨道。「盈,既是滿溢之意,同樣也是圓盈之意,事務的發展本身就具有兩面性,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的同時更有不好的一面伴隨,這便是否泰相參、禍福相依了吧。
當金銀財寶堆積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時,便會迎來賊子的窺視與記念,而這便是滿溢之盈。
若是用之得當,施舍于難民,救濟于貧民,如此循環中不但不會遭人窺視,恰恰還會受人愛戴,此乃為圓盈之盈。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久存在,那便是因為這天地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存在著,恰恰相反的這天地也在循環輪轉著。
就如圓盈之盈一般,不斷孕育著這天地之內的一切,繁衍著天地內的生靈,這便是相等于是在施舍于難民,救濟于貧民,如此循環中這天地便受到了人們的敬畏,尊敬。
這天地不會說看到什麼東西是美好的就一定要強搶過來,或是想法設法的佔為其有,恰恰相反的這天地是無私的,從來都未月兌離循環輪轉的軌跡,也只有這樣才行繼續的生存下去。
只有在圓盈中去循環輪轉才能保持這種玄奧的軌跡,而不被禍患所覆滅,如是滿溢中去循環輪轉必將遭到破壞,必將受到毀滅。
就如我循環輪轉一般,生到了一定程度之時面臨的便是死,而死的開端卻孕育著生的氣息,沒有什麼人能逃出這循環輪轉的道,更是在這玄奧的軌跡之中冥冥進行著。」
一次看似簡單的詮釋下來,實則同樣蘊含大道,更是在這奇妙的狀態之下吳清殤修為隨之出現了增長。
這種增長過于玄奧而奇妙,竟然不需要像別的修士一般打坐修煉,而吐納吸收周圍靈氣來增長修為,而是靠著悟道之時那一絲玄妙的感悟而修煉。
更是在道心之中,吳清殤還發現那道元隨之不斷的砰砰砰跳動了起來,似乎欲要掙破什麼籠牢一般。
驀然間吳清殤再次睜開雙眼,雙眼之內快速的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隨即又變得深邃無比。
在深深的呼出一口渾濁之氣之後,吳清殤才看向盧玉君。「在下此番瞌睡了多久?」
吳清殤知道每一次的感悟都不是一時半會便會結束的,這期間要經歷種種心境的提升,而這種提升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進行著,而這便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果然,盧玉君一見吳清殤醒來,不假思索的說道。「先生一睡便是三日,期間前方戰報也已傳來,我觀先生神態自然,心平而氣和,似有種怡然自得之感受便不敢打擾到先生。」
感受著體內變化,吳清殤自是一陣爽朗,沒想到自己能因此番意外的感悟而使之修為接近金丹初期頂峰。
隨即神采奕奕的問道。「前方戰報如何?」
盧玉君見吳清殤詢問正事,自然不敢怠慢。「正如先生所說,那台郡大軍與韋洲大軍的確對這洋德城垂涎三尺,兵臨城下之後二話不說便對洋德城展開猛烈的攻勢,期間卻橫生變故……」
說道這里盧玉君頓了頓口,不知道該如何接著說道。
在看到吳清殤點頭示意之後,盧玉君才繼續說道。「許是貪功所致,黃毅大將軍一時之間不肯退兵,我大軍因此承受其他兩軍攻勢而傷亡慘重。
之後我賢弟依先生所言打開錦囊,連同之前一計中所策反的軍中將領,活捉黃毅大將軍將其托至城樓之上揚言以黃毅將軍性命換取退路。
就在這兩軍疑惑之時,賢弟在沈萬宗的掩護之下才將殘剩之下的殘軍安全退出洋德城,期間賢弟挾持著黃毅將軍也一同安全退出。
據探哨來報,在我軍退出洋德城侯,台郡大軍便開始與韋洲大軍廝殺了起來。」
吳清殤細細听完之後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你現下詔,詔擬征討繳文︰今韋洲,台郡無視吾商州,公然侵襲我城,並致吾軍血流成河,此乃吾商州大恥,乃吾之大恥,襲吾城便如襲吾身,吾軍血流成河便如吾血流成河。
天下不諧者,吾共擊之!犯我商州者,雖然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