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份貪婪而激動的心情,這黑袍男子便一個轉身再次向著那漆黑通道盡頭而去。
只是其速度之慢都讓他自己心生一絲不耐煩,畢竟時間對他來說可謂是極其的重要,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經過那三聲龍吟之後,不出多久定然會發現此處所在。
奈何這通道一片漆黑,雖然手中月螢石正不斷散出柔和的光芒,可畢竟此地真的太過黑暗,以至于這塊拳頭大小的月螢石竟一時之間也發揮不出多大的效果。
就這樣忐忑中黑袍男子繼續向著山洞通道盡頭而去,不過若是知道此刻在其身後正有一人悄悄臨近的話,真說不得此人會有什麼表情了。
相對于這黑袍男子來說,吳清殤就不用什麼月螢石,在剛一進入這漆黑山洞之時,一雙黑色而深邃的雙眼之上便詭異的出現了一絲淡金之色的光澤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絲淡金之色的光澤,居然讓吳清殤看到了百丈之內的一切事物。
此山洞內居然橫縱交織著數十條大小不一的通道,每一條通道內都是漆黑一片,奇異的是在這些錯綜而又復雜交織的通道內皆有一股血腥之味回蕩,尤其是在近來山洞之後這味道顯得更加的刺鼻難聞起來。
山洞頂處正有形狀各異,大小不均的倒墜乳石倒掛而起,仿佛像是一根根石錐一樣,而那最尖端之處此刻正有一滴滴水滴落下,定眼一看,這些乳石隨時都有一種要掉落的感覺。
若是看不到還好,可偏偏這些都讓吳清殤一覽無遺了,在看到這些乳石的時候,就連吳清殤也莫名的感覺一陣揪心。
而百丈之外的地方便是那黑袍男子了,于是,吳清殤大口的深吸一口氣,一個羅雲步法便在原地消失不見。
「之前此人說他有此地地圖,若是跟丟了那保不準真會迷失在這漆黑的通道之中。」如此想著,吳清殤剛一出現便立刻又消失不見。
在離這黑袍男子有十丈左右的距離之後吳清殤才不再跟隨,而是屏氣凝神起來,將自己的心跳呼吸都調息到了一種仿佛死靜的狀態。
而那黑袍男子此刻依舊不知道吳清殤已來到起身後不足十丈地方正不斷跟隨著自己,在七拐八彎不知通過了多少條漆黑通道之後,眼前赫然就有一絲白色光芒出現。
看到那白色光芒的一剎那,這黑袍男子瞬間神情激動無比的大笑了起來。「哈哈,沽源神墓,終于還是讓老子找到了。」
看著黑袍男子那激動得有些過頭的神情,吳清殤並沒有與其一樣有一絲激動,相反的,其臉上的表情竟然比之之前還要凝重三分,甚至都可以說是陰沉了。
感受著此地那濃郁的血腥之味,吳清殤暗道。「有些不對勁,想來此人不會找錯路,但是這血腥之氣居然如此濃郁,像是成百上千具尸體所凝聚起來而散出的一樣,其內更是存在一股驚人的煞氣,若不是我在仙境之地也曾親身感受過,這煞氣怕是難以感受得到。」
提起十二分警惕之心的吳清殤依舊跟在黑袍男子身後,並沒有掉頭離去。
沒過多久,那黑袍男子就站立在通道盡頭之處,正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景象。
這里居然是一片充滿了尸氣的沼澤之地,更是在這沼澤之上密密麻麻的堆積這數以千記萬記的森森白骨。
有的足有數千丈大小之巨,就連最小的也都有兩三丈大小,不過此時這些白骨正有三分之二被埋沒在了這篇沼澤之下,只露出其上那些殘缺其他身體骨架。
而那陰森的的尸氣便是從這篇沼澤之中彌漫出來,但卻詭異的並未彌漫到漆黑的通道之中,而是像某種特定的方向一樣竟來回在這片沼澤之內漂流。
一眼望去便能發現此地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寶物或是寶貝,有的只是那陰森的尸氣與一堆堆森森白骨而已。
黑袍男子在陰沉了片刻之後才將右手上那塊月螢石收起,仔細打量著左手上那塊看似古樸而泛黃的地圖。
在仔細來回的看了足有一個時辰之後,這黑袍男子才又抬起頭來,目光之中更是掠過一道精光,直直的看著沼澤的盡頭而去。「想不到居然要穿過這片尸氣沼澤,且就算穿過也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禁黑袍男子抬起右手模了模下巴,隨後說道。「若是按地圖之上的路線,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若似乎有什麼問題,之前那暗黑通道我都已經迷失了。」
說完這黑袍男子身形一動,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般向著左手邊處一塊草地之上躍去,在站穩了身形之後其對著身上儲物袋一拍。
頓時一團陰森刺骨的黑色霧氣便出現在其腳下,黑袍男子神念操作之下配合著靈氣的輸出便御使著這團陰森的黑色霧氣激射而去。
直到小片刻之後吳清殤才從那暗黑的山洞之內走出,望著那黑袍男子消失的方向同樣沉吟了片刻。「此地古怪,尸氣不得出去,竟然在此地循環而流,那麼那山洞之內的血腥之氣從何而來?
而且這里溫度極高,就連我都有種感到被炙烤的感覺,真是處處透露著古怪啊,不管了,來都來了,看看那所謂的沽源神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也無妨,大不了遇到什麼危險我在躲進仙境之內。」
心中這般想著,吳清殤一個神念之下手中便多出了一瓶丹藥出來,而非月緯輪,畢竟若是御器飛行,多半會被那人發現,也只有施展羅雲步法才能堪堪追尋得上,期間這一段距離也剛好為其身形隱藏。
只是這靈氣的消耗必將會損耗不少,為此吳清殤拿出的地精丹便能派上用場,雖說只是築基期所服用的丹藥,但其絕佳的品質也能與金丹期同類的丹藥媲美了。
二此地沼澤就更不用說了,有著步步生蓮的吳清殤根本就不需要站立在這沼澤之上便能瞬間幻化出火焰花朵出來,也正是得益于此吳清殤也少操了不少心思。
二話不說,吳清殤目光如電,一個羅雲步法便消失在了原地,在其出現之時已是而十丈開外的地方,然而還未等其站穩腳步就又施展了羅雲步法。
忽然之間,吳清殤發現前方正在飛行的黑袍男子竟然停了下來,透過神識才知道原來那那黑袍男子前方正有一團隱含氣息形成的灰色霧氣正阻擋著。
更是從那灰色霧氣之內傳出一聲"桀桀"的陰笑之聲,隨著那聲音的傳出,那霧氣也漸漸散去,漸漸地露出其內的身影出來。
那是一個全身蒼白的人形怪物,之所以說它是人形是因為這個怪物與人一樣有著四肢,但卻卻不是五指,每一個手掌腳掌都是六指,其手腕,腳腕之處正被一條粗大的鐵鏈套索著。
頭顱之上一頭灰色的長發遮住其面容,詭異的垂到其雙腳之處,沒有血脈,沒有毛孔,有的只是那一張看似光滑的白色皮膚。
雖然正披頭散發著,但是黑袍男子依舊能感覺到在那頭發之內正有一雙眼楮正不斷的打量著自己。
黑袍男子渾身上下不禁顫抖了起來,好像眼前這個怪物是個恐怖的存在一樣。
就這樣雙方在平靜了片刻之後,那人形怪物突然一步踏出,這一步直接出現在了虛空之中,更是一步開來竟有百丈距離,其上鐵鏈隨之發出"坑坑坑"的聲音。
頓時,黑袍男子驚呼一聲。「瞬移,元嬰之境!」
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便即刻毫無猶豫的急急後退而去,並在這期間一拍儲物袋,手上多出數張符篆出來,一臉肉疼之色的向著那人形怪物丟去,隨後頭耶不會的急忙逃命。
那人形怪物顯示一臉迷茫的看著這些向著自己飛來的符篆,似乎不懂這些是什麼一樣,竟傻傻的站在原地。
"轟隆"一聲巨響,頓時一陣五顏六色的霧氣在這人形怪物身體之外彌漫出來,頃刻間就在那些霧氣消散之時,人形怪物竟然毫發無傷的露出身形出來。
看了看那正在逃遁的黑袍男子,隨後又是一步踏出,瞬移直下追上黑袍男子,黑發之內更是傳來"桀桀"的陰笑之聲。
吳清殤此刻頭皮發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之前在那通道之內,這黑袍男子能安全的通過,然而在這沼澤之內竟然引出了個這麼可怕的存在,隨後也急急向後退去。
此時的黑袍男子一臉驚恐絲毫沒有掩飾,全部表現在其臉上,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就連他都沒想到那近十張的高階符篆居然對這怪物一點影響都沒有。
要知道每一張都相當于是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啊,遠非吳清殤那些中階符篆可比的。
驚恐中,黑袍男子毫不吝嗇的張口噴出一口精血出來,而其腳下那團黑色霧氣在吸收了這口精血之後,速度驀然間便暴漲了不少。
吳清殤同樣什麼想法都沒有,早已召出了月緯輪御器著向後倒飛而去,同樣的一口精血噴出,在他看來這哪是什麼元嬰之境的怪物,自己和木配醇呆那麼長時間還能感受不出元嬰之境的修士麼?
見到這般存在,吳清殤早就不管暴露不暴露身份了,與那黑袍男子一樣正不要命的逃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