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是冷漠,不帶一絲色彩,似從仙境之中而來,帶有一絲磁性,但卻讓人感受不除一點人煙氣息。
上官冊此時有種被猛獸盯著的感覺,額頭之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已經開始滴落,但卻一臉堅決。
「還請仙人施恩,我上官家族願世代為仙人差遣,為奴為婢,永立長生牌位。」沙啞中的聲音透出一股蒼老的味道,更有一絲悲傷的意境。
在其聲旁那身著綠色素裝的女子同樣,一臉期盼的接口說道。「還請仙人救救我女乃女乃吧,上官霜兒願為仙人做任何一切事情。」
吳清殤頓時一陣無語,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這對爺倆,神情中有意無意的往上官霜兒身上打量著。
對于眼前這仙人如此這般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上官霜兒一下子便好像不能呼吸一樣,低頭不語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上官冊卻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身旁身邊孫女,一臉的無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哎,霜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可就在那上官霜兒想要什麼些什麼的時候,吳清殤卻是咳嗽了一下,隨後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
若說為奴為婢這種事情,吳清殤可是一點都不在乎,偌大的古牟星凡人數不勝數,若真的想要的話,以自己金丹期的修為也不僅僅只是這麼一個上官家族而已。
而那所謂的長生牌位吳清殤倒是知曉一些,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夸大其詞了,還是另有別情,總之這一切也都不是他所在乎的。
吳清殤此番應諾下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心理作祟的緣故吧,又或許是在這上官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爺爺吧。
在地球之時,吳清殤的爺爺,女乃女乃早就也已經不再人世了,徐是觸景生情吧。
這一切,這對爺倆都不知道,之知道眼前這位仙人這麼一說十有**算是答應了,就連青兒也不知道,她可從未離開過天縫,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世界,模糊中也只知道一點而已。
一路上吳清殤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沿路看著那些聳立于天際的巨大山峰,呼吸著山林之中那清晰的空氣,感受著此處一片鳥語花香的意境。
反觀青兒也是一樣,更是在這些的基礎,也不知是吳清殤忘記,還是怎麼的,總之兩人既然到此刻為止都還在雙雙牽手著,而這樣的事情又如何能不讓青兒欣喜之極呢?
正所謂下山容易上山難,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兩個時辰左右,吳清殤一行人便來到了山下,向著商州而行。
時間總是在緩緩的不知不覺中流逝,伴隨著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漸漸的一行人也已經來到了商州城外。
城內有百姓居住,城外同樣也有百姓居住,之時兩者頗為有些詫異,城內之人大多身份高上,城外之人卻又大多卑微,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不論是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
走在寧靜的小路之上,一股泥土的芬芳之氣撲鼻而來,道路兩旁長滿了帶有荊刺的不知名藤蔓,一眼望去,仿佛叢林迷宮一樣,偶爾從那藤蔓之內還不時的能探出一些小動物的頭顱。
藤蔓之後,一顆顆隨風搖擺的大樹上,一只只鳥兒正在此起彼伏的發出一聲聲悅耳的鳥鳴之聲,而這鳥鳴之聲與那沙沙的樹葉交叉之聲正給人以一種優美的感覺。
天空之上,蔚藍的天際無邊無際,此刻正有一朵朵奇形怪狀的雲朵像是一個個頑皮的小孩一樣正在與風兒相互嬉戲,或是成群追逐。
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與優美,一時之間竟讓青兒有些醉意。
看著青兒那陶醉一般的神情,吳清殤也只是微微一笑,隨後繼續跟隨著上官冊前行。
不多時,一行人便看到村莊,這個村莊不是太大,神識一掃便能知道只有寥寥二三十戶人家而已。
村中之人在看到上官冊來臨之時,一個個皆是從自家小房之內快步走出,一臉恭敬的問候上官冊。
「上官老爺,您來拉。」
「上官爺爺你可來拉,這次你要呆多久呀?」
這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村中婦人、老人與孩童聲音,而那些有力青年要麼應該被商州應征而去,要麼就是在田地間干活。
類似于這樣的聲音在上官冊踏進這村莊的一次便不絕于耳,對于這一幕,吳清殤也並沒有太多想法。
早在下山之時,吳清殤就已經對上官冊說過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此時上官冊也之時一臉微笑的對著這些人一一打了招呼,並沒有提及身後吳清殤與青兒意思。
就這樣沒過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一座用黃土構架而成的土房門外,還未臨近之時,從那土房之內便同樣傳出了一聲蒼老的聲音,之時這聲音卻盡顯憔悴,仿佛這憔悴生生奪去了這聲音的一半生機一樣。
隨著這聲音的傳出,從其內緩緩走出一人,這是一位同樣滿頭白發的老人,臉容之上早已烙印出歲月所形成的黑色斑點,眼角之下那稀松的眼紋像是在訴說著這老人的一生。
與老者同樣的一身黑衣,手拄拐杖,一臉蒼白的神色在看到上官冊之時,還能露出一臉開心的笑容。
看著這老人拄拐而出,上官冊立刻快步上前扶住,帶著一絲責怪與溫柔的聲音輕聲說道。「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啊續與啊輝呢?我不是讓他們來看守你的麼?」
「我讓他們多出去走走,看看這里的一切,我也不想被人操心。」那老人搖了搖頭,始終面帶笑容,只是這笑容不知為何讓人很是心酸,好似從這老人身上看到什麼一樣。
這是一種對生活的期望,這也是一種對于事物的看待,一種美的享受,一種生活的享受,從不怨天怨人,盡管自己疾病纏身,但卻依舊沒有忘記那份最初的願望一樣,始終活在自己的快樂之中。
好似自己從來都沒有疾病一樣,有的只是那一份能感染他人的快樂,那一份對于美好生活的享受,那一份能堅定他人意志的信念。
一時之間,吳清殤竟有呆了,這不就像是地球之上所說的,心態有時候就能戰勝病魔麼?好似眼前這滿鬢花白,遲暮之年的老人只是一位看似普通,身無疾病的老人一樣。
「老伴,這是我請來的醫師,你讓他看看吧。」說著上官冊便指了指吳清殤說道。
見此,吳清殤也不?嗦,快步上前,對著這老人一拜說道。「在下吳清殤,山野醫師。」
那老人帶著一雙干枯發皺的左手欲要拉起吳清殤,誰知卻在這時,吳清殤順手拉住老人說道。「無妨的,在下乃是晚輩,還請屋內歇息。」
吳清殤看出了這老人的意思,有病纏身不說,哪還有什麼力氣還拉自己,隨即順勢而為了。
而那老人卻是一臉嗔痴的看了一臉上官冊。「你呀,老是給我請那麼多醫師,明知道我的病根本就沒人醫治得了。」
「嘿嘿,玉兒,這次我保證這位醫生遠非其他醫師可比。」上官冊嘿嘿一笑之後,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隨後吳清殤便拉著青兒來到這座土房之內,里面簡簡單單的就一張土床與一幅座椅而已。
上官冊扶著玉兒躺下之後,便很自覺的退在一旁,等待吳清殤診治。
吳清殤隨即看了一眼青兒,點了點頭之後便松開右手走到玉兒面前,抬手間便在那干枯的左手上把起手脈。
一股來自吳清殤體內的靈氣瞬間便從其手指之中涌入玉兒體內,並不斷的開始游走于玉兒身體之中。
土房之內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就連之前那上官冊口說所說啊續與啊輝也都回來,靜靜的呆在屋外。
期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清殤的眉頭更是多次深鎖起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吳清殤才將那游走于玉兒體內的靈氣收回,收起自己右手,獨自坐在床邊沉吟了起來。
一頓飯的功夫之後,吳清殤才抬頭看向上官冊說道。「能治。」
此話一出,屋內那正懸著一顆心的眾人無一不是大大的呼出一口氣。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上官冊與上官霜兒卻是知道吳清殤的來歷,對于此話必是深信不疑,而後到的啊續與啊輝雖然不解,但自己老爺在這,也不敢多說什麼。
唯有床上玉兒與青兒依舊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一個好似真的置生死于自身之外,一個卻認為理應如此一樣。
「東未、八磷、歸澤……這些藥材市面皆由出售,你先買來之後我再調制成藥。」從床邊起身的吳清殤一口氣報出十多種藥材出來。
上官冊同樣在認真的听著,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筆紙正在一個一個寫著,直到吳清殤念完之後,上官冊才將這張寫有藥材名稱的紙張交給屋門處一位看似魁梧的青年說道。「啊輝,你速去商州城內將這些藥材購買回來。」
對于上官冊的吩咐,那名叫啊輝的魁梧青年自然言听計從,將那紙張折好揣入自己身前便轉身離去。
之後吳清殤便與青兒便留下一干人等,離開了這座土房。
直到走出村莊之後,青兒才一臉疑惑的看著吳清殤。「之前看你深鎖眉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嗯,我沒想到居然能再這里見到,上官冊夫人居然是一體雙魂。」吳清殤稍稍調息了半刻之後,一臉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