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沒有等到屬于自己的那份答案便帶著那牽強的微笑步入山洞之內,而吳清殤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苦澀中看著青兒的背影被山洞內那黑暗淹沒。
一陣唐突的山風吹過,惹得山林之中百樹沙沙作響,但卻吹不散那依舊雙棲在花朵之上的蝶雙飛,吹不走那雙立樹枝的鳥同鳴。
空氣之中還有那四處飄逸的花香之氣,但卻不知何時又有一股蕭瑟孤獨氣息在這山林之中彌漫。
一句話,我喜歡你。
四個字,我喜歡你。
不知為何總在吳清殤心中不斷的回響著,似梵音一樣宏亮而深刻,似仙音一般飄渺而遙遠,似魔音一道揮之不散隱匿心間,又如溫泉滋潤著吳清殤的內心,如溪流流淌與吳清殤的心中。
那轉身之際的牽強笑容,不斷在腦海之中出現,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但卻像是一根利刺一樣,帶著屬于她的思念,屬于她的堅韌深深的刺入了吳清殤的心間。
吳清殤自己青兒所思所想,但卻始終視若不見一般,那一次次迷離的眼神,那一次次如碧玉可人般嗔痴的神態,那一次次溫柔細膩的陪伴,吳清殤如何能不知道?
他自認自己不是木頭,如何能看不出來?只是卻放不開自己的內心,他有著自己的想法,而這想法又是別人能夠理解的嗎?
上古九大勢力,在融合了仙境之後,在傳承了仙皇所有一切之後,吳清殤就已經知道自己以後之路怕是一條殺伐,殺戮的血腥之路,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又何苦再去牽連他人呢?
也許這一切都是吳清殤一廂情願也好,或是一意孤行也罷,但吳清殤的確是在為那些關心自己的人著想,身在異世,吳清殤如何不想有一群真心相交的朋友?
他自己是人,不是畜生,除了修煉之外,如何能不思念自己所在地球,每每至此,心中那份思念與孤單就愈加的濃郁起來,每每至此,惆悵便猶如潮水般將自己淹沒,也只有這一刻,他會忘記他自己,忘記他是一個修士,忘記他身在浮仙宇。
望千百輪回而回眸一眼,伊人可還相伴?
望世事變遷而駐足遙望,紅顏可還相隨?
望芸芸眾生而內心狂濤,知己可還相知?
這是一種苦,也是一種背負,默默的承受著那份孤獨,默默的在心中思念那個地球,惆悵著幾分別人所不能理解的惆悵,而這一切誰能明了?
這一站,便又是日月相交之時,夜幕如一位柔水般的女子瞧瞧的出現,將自己那溫柔的一面展現在這天地之間,普照在這天地之間的萬物生靈,讓其感受柔美的一面。
「唉。」吳清殤唉聲嘆氣的嘆了口氣,抬頭間凝望天空之中那輪明月喃喃自語起來。
「我吳清殤自穿越而來便飄無定所,且日後仇敵漫天,修仙界的殘忍眾所周知,紛亂的世道就算我如今是一個化神期修士也一點自保之力都無,我不知道我該拿什麼來保護讓我此生不忘的你們。
還請原諒的我幼稚吧,一切都是在為你們好,我還太弱太弱…為此我不得不遠離你們…」
繁星點綴的夜空如銀河一樣的摧殘絢麗,而被這漫天星辰所環繞在其中的皓月顯得格外的神聖,月光如一層銀紗輕柔的覆蓋在天地之間,覆蓋在群絕山,覆蓋在吳清殤一身銀白色的衣衫之上。
這便是吳清殤身處的異世,身處的古牟星,盡管風雨飄搖,盡管弱肉強勢,依舊有它美麗的一面。
眼前,九龍陣已經消失,洞口周邊到處都是荒視橫立,怪石嶙峋。
再次呼吸之間,那份繁瑣的思緒便被吳清殤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身處,隨後雙手抬起,繁華燦爛般一個個禁制快速向著洞口飛去。
更是在飛出的同時,轉瞬間這些禁制便相互融合,頃刻間,便有九百九十九道禁制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如蜘蛛網般將洞口嚴嚴實實的覆蓋。
隨後,吳清殤略作調息,目如閃電再次打出一道道禁制,又是上古禁!
沒錯,這些便是吳清殤透過禁制之珠上學會的另外一些上古禁,盡管只是基礎,有些甚至殘缺不全,但是在融合了之前的九百九十九道禁制之後,此刻面前這禁制與木配醇所在洞府一樣,吳清殤有把握不用血禁咒也能牽制元嬰期的修士。
在做完這些之後,吳清殤目露一絲不舍的色彩,還是毅然的轉身而去,就如青兒毅然的轉身步入洞內一樣。
夜晚的群絕山之中,是凶獸最為猖獗之時,往往那些溫順的動物或單個,或成群結隊般的尋找到了庇護之所歇息,而也有一些動物在夜晚之時進行進食。
在行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吳清殤便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只渾身銀白色鬃毛的銀狼剛剛捕殺到了一直小麋鹿,此刻正在進食之中。
這銀狼看似不大,吳清殤估計頂多也就剛剛半歲吧,但那身銀白色的鬃毛卻格外的顯眼,在這皓月月光的照射下絢麗而璀璨。
徐是因為許久沒有進食的緣故,這小銀狼正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撕咬著被自己獵殺的麋鹿身上鍵肉。
但是這一刻,這小銀狼驀然間抬首看向自己右方,一雙同樣銀色的雙眸瞬間便與吳清殤深邃的雙眸相視。
就這樣吳清殤與這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小銀狼相視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後,才啞然失笑。
「還真是奇怪的了,這小家伙居然不怕自己。」
回想著自己之前一路而來,所見凶獸猛獸在看見自己之後無一不是立刻調走便走,有些甚至還一動不動俯首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嘴中嗚嗚作響。
而眼前這小家伙居然如此另類,不得不讓吳清殤起了一絲好奇之心,隨即詭異莫測的神識在這小家伙毫無察覺之時沒入其身體之中,瞧瞧查看了起來。
直到神識再次從這小家伙身上離開之時,吳清殤臉上的表情越加的古怪離奇起來。
小家伙見吳清殤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便也不再理會,繼續狼吞虎咽的吞食著麋鹿。
「並無什麼異常,只是這小家伙的血脈為何如此奇怪,居然與鬃毛一樣同時銀白色的血液,且四周並未發現有其他狼群出沒,看來是一只落單野狼了,還是一只久未進食,饑腸轆轆的小家伙呢。」
搖頭輕笑中,吳清殤便不再多想,繼續向著群絕山外走去。
一路下來,吳清殤並未選擇御器飛行,而是如凡人一樣慢慢步行著,如今商州已經穩固下來,吳清殤也沒什麼好去想的了,之後就看盧玉君自己的能力了。
另外,木配醇此時閉關沖擊化神,短時間內不能馬上出關,至少在吳清殤看來沒有個百年時間是別像在見到木配醇了。
還有沈萬宗,盡管吳清殤贈予的丹藥是絕佳品質的秒皇丹,但是能不能築基,多長時間築基,吳清殤心里可是一點底都沒有,回想起自己之前在靈杏宗內一天一夜便能築基,不免不謂心生一絲僥幸,感慨之心啊。
隨後還有金玉兒,仙境仙帝之魂,讓她不得走進吳清殤的思緒之中,想必現在應該還是以那滿鬢花白,枯瘦如柴的老夫人之身陪伴在上官冊身邊,陪其度過剩下的歲月吧。
再有便是一直讓吳清殤記念的王老伯,此時此刻,也不知道王老伯如今安好?身體是否還是那般健碩,談笑中是否還能哈哈大笑,不過一想起王老伯認識的那些左鄰右里,吳清殤便也欣慰一笑。
最後便是孫哲了,那小子是個天不怕地步知的存在,常言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孫哲卻不然,都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了還總是一副天地不懼的樣子,每每想起在靈界外圍之時,吳清殤總會莞爾一笑。
笑的是其為了一個火靈居然一下得罪了三個築基期的修士,笑的是孫哲不管在哪里,心里總會有自己的存在,笑的也是自己,居然護短到沖動之下差點命喪黃泉。
同時,吳清殤對于這九州十郡也有一絲古怪的想法,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九州十郡之名太讓吳清殤震驚了。
九州?要知道在地球之時也有九州的時代,那是一個神秘而讓人向往的時代,也是在封神榜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時代,那時神話比比皆是,上古通天之人到處都有。
九州十郡分九州︰商州,韋州,夏州,殷州,周州,春州,秋州,戰州以及國州。
十郡又分︰秦郡,台郡,三郡,晉郡,湯郡,宋郡,華郡,漢郡,南北郡,隋唐郡。
每次一想到這些名字,吳清殤便是一陣怪異。「地球古代文明之時,五代十國之前的所有朝都國號之命居然全部出現在這九州十郡之內了,但卻還是有一絲不同,不過最讓我意外的卻是在炎海邊上那座異性陰公陰母神廟之內的閻羅天子。」
雖然感覺怪異,但吳清殤依舊沒有多想什麼,若真要說多想什麼,那便是閻羅了,一想起閻羅,吳清殤嘴角邊上便不自覺浮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無牽無掛中,淡淡憂愁間,冥冥回憶時,不若周游逝。」如此說著,吳清殤輕笑中便又迎著這柔美的月光遠去,一身蕭瑟的背影不復存在,有的只是那瀟灑之極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