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印記,一種很特殊的印記,說他特殊無外乎兩種特殊。
一種便是需要整座仙境承認你是主人之後,你才能集整座仙境之力來刻畫出這麼一個仙境印記。
另外一種就不得不說吳清殤慶幸了,無外乎便是神識了,且一般的神識還不行,必須與夏侯格一樣的梵蒂金識才行,而這兩種條件下來也就促使吳清殤也能刻畫這種玄奧的印記了。
隨著廉珀與呂惠雉源源不斷的往這印記輸送拓印的功法,秘籍以及書籍之時,吳清殤神識世界中的仙境仙殿高山天空也隨即詭異的出現一道金色的漩渦。
隨著這漩渦不到三個呼吸之間的成型,更是從其內源源不斷的涌出一個個玉簡。
仙境內,倪賞此時正巧駐足于高山之上,對于眼前一幕也有些司空見慣了。
就在幾天之前,這金色的漩渦形成之時,倪賞就已經注意到了,更是第一時間來到高山之上凝眸這金色的漩渦。
但是讓其感覺錯愕的是,這詭異的金色漩渦內居然涌出一個個拓印著功法,秘籍,書籍的玉簡。
起初的好奇,再到如今的一臉平靜,能看得出倪賞的確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了,雖然他知曉這一切定是吳清殤所為,但是卻不知道吳清殤究竟想做些什麼。
仙境之外的金色天地沒有半絲微風,但這仙境之地內卻是有風存在,這便是規則所化,一種很玄妙的規則。
當山風吹過高山之時,似有意似無意,拂其倪賞那一頭赤紅的發絲的時候,其妖艷誘人的容顏更顯迷人,一雙勾人心神的明眸看向這片天地,如櫻桃一般的小嘴更是輕啟。「清殤,你究竟要做些什麼,我很是期待呢…」
對于這一代尤物倪賞的期待與好奇,吳清殤全然不知道,整個心神正沉浸在一種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的感覺之中。
好似明白了什麼一樣,但是卻一時半刻說不出來,猶如自身沉浸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之中,明明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卻奈何在這盡頭之處有一層隔膜存在。
且這層隔膜看似輕薄,奈何吳清殤怎麼也越不過這層隔膜一樣,如此下來,倒也使得吳清殤一直迷茫的看下小屋之外的庭院。
同樣的,雲子此時依舊靜靜的守護在吳清殤的身邊,但其目光卻總是想著庭院外那片天空凝望,神情之中給人感覺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你叫雲子是麼…」就在這時,雲子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蒼松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來,帶著無盡的歲月,給人以一種虛無的感覺,但卻真實的出現在雲子的耳中,心中!
雲子先是一驚,倒未第一時間看向小屋之外,而是先看看吳清殤,在發現眼前這消瘦的青年依舊一臉沉思迷茫之時,雲子才暗自慶幸的看向庭院之外。
只見庭院之中不知何時正站立著一位倒背雙手的老者,同樣的一頭白發,一身藍色的長袍,但卻給人以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仿佛他就在那里,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到一樣。
雲子看到此人的第一時間,雙眼不禁泛起陣陣閃爍的淚水出來,但卻沒有流下一滴,繼而虔誠中對著庭院中人雙膝跪地俯首。「師尊,學生歷經一甲子時間總得參破時間三大明暗…」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還在仙界中與那金色長袍男子下棋的遠放,然而遠放只是看了一眼雲子,隨後點了點頭便看向雲子隔桌的吳清殤。
在看清吳清殤樣貌之後,繞是一臉仙人之姿的遠放不禁也是一陣動容,但卻一閃即逝,繼而搖頭苦笑道。「真是緣分啊,想不到能此子再次相見。」
這話遠放也只是在心中說說而已,雲子也不知道,隨後大袖一拂,直接向著雲子所在小屋行去。
再到端坐在桌前之時,遠放才開口說道。「你起來吧,一甲子而已,不長也不斷,想必便是此人讓你悟得最後一件吧。」
此時的遠放背對庭院,左手邊處是那跪在地上俯首的雲子,右手邊上卻是那一臉沉思迷茫看向庭院的吳清殤。
「學生不才,若非此人,想來窮極一生都不能理解當初師尊所說話語之玄妙之處。」在得到同意之後,雲子才緩緩起身,但卻並未再次坐在桌前,而是選擇靜靜的站立著,一臉復雜的看了一眼吳清殤之後,隨後點頭說道。
此言自是入得遠放耳中,但卻並未馬上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這座書塾學堂起來。
頃刻後,遠放才又點頭說道,而這一次的話語之中並未有之前那生澀遙遠的味道,相反的卻是充滿了一絲欣慰之意。「傳道,授業與解惑,看來這些年來前面兩者你倒是花了不少心血啊,我來之時你也並未第一時間關注于我,而是擔心著小子,的確盡心盡責,一心向道。」
遠放這看似平淡無奇的話語,一時之間竟讓雲子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抱拳就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遠放抬起左手搖手示意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當初我留下的丹藥你如今還保管得很好,並未隨意服用,這一點就讓老夫很是欣賞,天降大財而不為所動,實乃善行,善性,你也不用解釋,你只要記住,有時候寶物輕易不示人也不免是一種修行。
且你也不算愚鈍,我走後十年之內你便先參悟傳道,雲游四處之時不忘乎向所見眾生講解你之見聞,傳聞你之感悟之道,這一切的一切便是傳道。
當然,你這一傳道便是三十年,但也不未晚,不過有句話卻說的好,大器晚成,想來便是你這種人吧,你開這書塾學堂便是在授業眾生,能認識到這一點,那麼便很好。
至于解惑之說,一切便是緣分,你強求不來,我也相助不到,而此子便是緣分,此子與我有緣,與你也有緣,換句話來說,這一天注定是我三人相聚之時,一竅通則百竅通,想必他日你也能修得正果…」
一番話語下來,說得雲子是目瞪口呆,雖然多少有些不明所以遠放所說全部話語一絲,但也一下說中這些年來自己的濃縮點滴,似想自己的過往一切在無他人的情況下還能被人知曉得如明鏡一般會是什麼感受?
而此時雲子便是如此,在深深的震驚之余,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樣,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老淚縱橫于一張老臉之上,心中百感交集啊。
「你可會下棋?」對于雲子的感受,遠放仿佛至若不見一般,沒頭沒腦的突然問了一句。
之前還沉浸在那百感交集思緒之中的雲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條件反射般的點頭。
「那好,陪為師下把棋。」見此,遠放微微一笑右手抬起對著桌上一點,只見那茶壺與茶杯不知怎麼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棋子。
如此風輕雲淡的話語,落在雲子耳中,卻是再次一愣,仿佛神游了一般,再次傻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這話猶如是一種幸福一樣,而這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的確讓雲子不知所措,說快不快,只是第二次見面便得償所願拜其為師。
但也說短不短,整整一甲子時間啊,且自己還是一個凡人之軀,其中自己的種種往事,經歷別人是不能理解的,換了別人花一甲子時間來拜師,說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了。
但雲子卻是堅持下來了,寧是用了整整一甲子的時間思考遠放臨走之前所說話語玄機,傻麼?不傻,至少在雲子看來一切都值得。
這是一種考驗,而這考驗是一種殘酷的方式,一種以歲月為場景,以遠放臨走所說話語為契機,讓其游走于世間,實踐于世間,明悟于世間的考驗。
一想起之前自己那過往歲月的點滴,如今在听到遠放這一句"陪為師下把棋",一時之間,雲子感覺以往種種一切都值了,好似壓在自己身上一塊大岳之重的山峰消失了一樣,心靈之中更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仿若自己就在那麼一剎那時間年輕了很多歲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雲子不知道而已,雖說依舊是滿頭白發,但其枯瘦的身姿卻是不知何時開始有了一種松形鶴骨的感覺,其發皺的皮膚之上也漸漸泛起了紅潤起來,好似嬰兒皮膚一般。
一種全新的感覺游走于雲子的身體之內,猶如一股清泉一般,所過之處盡數滋潤,這種感覺雲子並不知道,但若是吳清殤清醒的話並未大吃一驚,這可是靈氣啊。
滿懷感慨之情,帶著灑月兌之意,毫無束縛的欣然坐下,抬手間手指黑棋一字落下。
這一子落下之際,天空原本晴朗蔚藍的天空卻是憑空出現了一絲絲白色的雲朵出來,但是隨著這雲朵的越來越多,其後更是出現了其他顏色的雲朵,竟風起雲涌般的往書塾學堂上空凝聚。
這一切雲子並不知曉,一心一意與師尊遠放下著棋子,然而遠放表面看上去是在專心下棋,實則早已發現此番天空異象,頃刻間,其嘴角邊上突然掛出一絲笑容,內心之中更是贊嘆雲子。「果然是大器晚成啊,沉積了一甲子時間,一朝得道,立刻一飛沖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