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能看出老夫的算計,此為不凡…更是能于危機之中尋找其中的平衡點,此為睿智…最讓我欽佩的是此人的定力,還有守護那個小胖子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無畏…
這種種一切,在配合上此人身上的諸多秘密,若是讓其成長起來的話不定前途無量,至少若干年後將會是一方顯赫人物,如此苗子還真是讓老夫心動不已啊…」眼看著吳清殤所化驚虹此刻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邊之後,這男子又繼續喃喃自語了一番。
但與之前不同,此時這男子的言語之中透露出濃郁的贊賞之色,雖說兩人相處時間很少,更多的時候還是自己在算計對方,但這些都無關重要,重要的是吳清殤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已經開始讓這男子不得不為其贊嘆一番了。
隨後此人一個轉身之際,身後那近乎萬丈來高的血色虛影赫然消散,看著那十只依舊顫抖中俯首在原處的妖傀巨人卻是淡淡說道。「守護住余下的無極冰蓮,所是再少一個老夫必將你等丟進這亡妖深淵陪伴老夫。」
「是…」此話一出,那十只妖傀巨人卻是一個個像是打了個冷顫一樣,一副敬畏之色的說著那很是生澀的話語,但也沒有一之膽敢抬頭凝望此人。
「哎,這古靈天陽陣也就這鬼地方適合你們這幾個破爛東西修煉,若是再換個好點的東西想必靈智也不至于這麼差勁,算了算了,老夫和你們說那麼多做什麼,真是的…」稍稍嘀咕了一番之後,此人莫名也為自己的話語一陣無語。
隨後倒背雙手中一步邁出,卻見此人腳下赫然出現陣陣波紋出來,好似虛空被扭曲了一樣,于此人一步落地的剎那,此人似融入虛空了一樣徹底的消失在了幽谷之內。
另一邊,剛剛遁出幽谷之內的吳清殤此刻一邊逃遁著一邊時刻注意的四周的變化,卻是不敢在這時候將自己的繃緊的頭腦放松,盡管那人現在還沒有追上來,但是他知道,只怕過不了多久,那人還是會追上自己。
依仗著自己早前在無名功法之上所領悟的羅雲步法,如今在配合上瞬移起來倒也能讓其支撐許久,至少自身靈氣消耗與一般元嬰期修士相比就要少上很多,這也是為何吳清殤敢連連進行瞬移的原因。
「此人到底是誰…這亡妖之淵究竟又是一個什麼地方,為何會有如此強者存在,且听那人所言,好像這亡妖之淵乃是一個專為另一人制造的地方…」一邊急速瞬移的吳清殤腦海之中不斷進行著一些所致的關聯猜測,隱隱之中好似把握住了什麼一樣,但又一無所知。
再又一口氣瞬移了千里之後,吳清殤這才緩緩落在了雪白的地上,一個踉蹌之下于落地的瞬間,片片白雪被其踏起,飄舞至膝蓋處又緩緩落下。
苦澀中吳清殤反手從仙境之內取出一瓶丹藥,扒開瓶蓋連看也不看倒頭就全部吞入月復中,隨後右手一揮與其四周徒然憑空出現十只妖傀巨人的魂魄,猛然間張口,一股強大的吸力赫然將這些魂魄一一吸入。
「此人太強了,對付我簡直就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那詭異的身法,那從容的氣魄,那睥睨的神色無一不在訴說著此人以往的巔峰之行,一式妖鈞一發與那剎那妖華更是只強不弱,這針對靈魂的神通我還真是聞所未聞…」
此時的吳清殤發現,相比于那剎那妖華,一式妖鈞一發更加的歹毒與詭異,就如同自己的梵蒂金眸一樣都是一種極端的神通,不同的是梵蒂金眸主要針對的是對方的神識,而妖鈞一發針對的卻是靈魂!
若是換了旁人,如此指不定早就因為靈魂的萎靡而身亡,這還是因為自己有九色神秘靈草的緣故,但這並不能解決其根本所在問題,萬一自己手中的魂魄都吞噬完了呢?只要這力量還在侵蝕靈魂,那總有一天還是會出現靈魂萎靡的時候。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一個讓吳清殤感覺到坐立不安,誠惶誠恐甚至忌憚不已的強者,黃皇與此人相比都是小菜一碟,或則說兩人根本就比不了,因為黃皇沒有此人身上那種氣魄,那種從容。
「但…這又如何,在如何強大的存在追根其究還不是從一個弱小的存在慢慢經歷而來!他能行,我就不行麼!只要我一天不死,這一天我早晚都會討回來!」言語中吳清殤雙眼之內透露一種堅定的神色。
這不是狂妄,也不是戲言,就算沒有遇到此人,吳清殤這種想法也早就已經有過,更是從未改變,那幽林中的皎月誓言,星辰永不能爭輝…那宗門比試中的驕陽誓言,當空中永世高耀…更是在那第一次莫名經歷天劫之後所發出的不滅話語。
「你這天道,若我吳清殤此時大難不死,終有一日我定會只手遮天!」
這便是吳清殤的決心,這便是吳清殤的信念,這便是吳清殤所要去經歷後的目標!
也就是這時,吳清殤神色驀然一緊,只見眼前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層波紋,剎那間那英氣男子從容中緩緩從波紋之內走出,依舊是那一臉的笑容。「哦…現在看來還得加上一條了,不凡,睿智,定力,擔當,謹慎,如今再來一個心堅,你真是讓老夫越來越看好你了,當真可算是刮目相看了…」
對于這話,吳清殤似乎完全沒有听進去一樣,只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對方,好似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你…」
「老夫怎麼了?瞬移倒是不錯,火候算是夠了,但卻不夠純青…」那男子微微一笑,頗有種點評吳清殤的感覺。
看著眼前男子,吳清殤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自己這一口氣連連進行的瞬移少說也有兩三千里了,這要換了別人恐怕都做不到,然而眼前之人簡直就是自己前腳剛到後腳就跟上。
這讓吳清殤感覺可怕的不是此人的速度,而是一種近乎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好似自己要出現在哪里,要在哪里出現此人都完全知道一樣,仿佛已經徹徹底底的洞悉了自己一樣…
這一刻,吳清殤有種被人拿捏蹂躪的感覺,不管自己如何去反算希望,其結果也不管吳清殤相信不相信,還真的已經完全被此人掌控了。
神色陰沉中,吳清殤卻還是並未束手就擒,他還有仙境,配合上梵蒂金識的特殊能力也許能在仙境之內躲上一段時間,但有一點卻讓吳清殤躊躇不已,那就是此人好似對于梵蒂金識有一定的了解。
沉吟中,那男子的雙眼愈加的明亮,而吳清殤卻是越加的陰沉了,雙手都在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對方,只是兩人看上去給人感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一息…兩息…三息…
一個從容不迫中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一個神色蒼白中狼狽不堪,就好似異常獵人游戲一樣,一個是狼,一個是羊,而那男子便是那讓羊所發寒的狼,而吳清殤自然就是那東躲西藏的羔羊了。
吳清殤沒有在動彈一下,而那男子同樣如此,倒背雙手中微笑著看著吳清殤,好似只要吳清殤只要動上一下,他也將會出手一樣,一副游山玩水般雅致神情。
「拼了…」當第五息悄悄來臨之時,吳清殤暗自下定了決心,卻是無聲無息間將自己的一縷神識寄托在了地上數片鵝毛般大小的雪花之上。
那男子只看到吳清殤身影只是一閃,再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的時候居然就已看不到吳清殤的身影了,隨緩緩閉目起來,好似在感應著什麼一樣。
三息時間,此人從那閉目中緩緩睜開雙眼,一臉怪異的看了看四周,隨後沉吟了起來。「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如此一來應該沒有再次逃遁才是,那麼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他進入了一個類似于獨立空間的地方,只是他到底去哪了…」
此地白茫茫一片,天空是一種模糊的白色,大地同樣是一片並不是潔白的白色,卻在沉吟之時,此人緩緩將目光凝望向這地上諸多的白雪,開始有所思考了起來。
片刻之後,此人緩緩蹲子,伸手中雙指並攏從地上夾起一片鵝毛般大小的白雪仔細打量了起來。
直到雙指松開之際,那白雪帶著一道優美的弧線重新飄落至大地之時,此人再次露出那燦爛的笑容。「不錯,看來第五個也出來…既然這麼想躲,老夫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索性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只是會不會有第六個呢…當真是帶給我太多的期待了,唉…人老了也都沒什麼激情了。」自語中此人腳下一陣波紋出現,與瞬息間徹底消失在了此地。
唯有那蒼茫的白色依舊存在這天地之間,好似從未改變過一樣,就連兩人之前站立之時所踏陷而出的腳印也在那微風的吹動之下也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