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甲子,這是吳清殤帶給霸杉的第一句話,但這話落在霸杉耳中的時候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般直接轟擊在了他的心靈深處,于剎那間整個人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出來。
「吳道友…」待到許久之後,當霸杉漸漸回過神來之時,卻只能是帶著苦澀的笑容抱拳說道,似乎除了這三個字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甚至就連他此時都有種錯覺,怕是要不了多久這道友二字也將徹底變成前輩。
強者,在這浮仙宇內都會得到足夠的尊重,猶如是越境強者更是讓人生畏,而眼前這人便是如此,元嬰之時就可擊殺化神,如今在他看來,吳清殤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化神修士了,這能不讓他唏噓感慨麼?
記得當時被仞天沖傳送回來的時候當時並沒有吳清殤的身影,那麼也就是說此人一直呆在亡妖之淵七十年了?再者此人又是如何出來的?要知道整個妖族那還是靠著百妖撕靈陣才能進出的,除此之外此人又是如何在那妖氣彌漫的地方修煉的?
這一系列的問題始終讓他不解,但唯一能得到某種聯系的便只有之前出現在此地那種空間震蕩的感覺,雖然此時的他心中有著眾多的疑問,但在實力面前他也只能全部都縮回在心中。
「我想二位肯定還有話想對妖主說,那麼屬下告退了…」言語間,霸杉已是很自覺的悄悄退了下去,好似不想再此時去觸及三人之間的事情一樣。
知道霸杉走後,孫哲這才一臉興奮的看著吳清殤說道,那雙眼之內就差沒有綻放出迷人的光彩了,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吳大哥,那老家伙沒把你怎麼樣吧?當年那一指那麼恐怖你到底是怎麼接下來的?在那之後你是立刻逃跑了還是……」
一連幾個問題,孫哲是越問越興奮,更是夸張的不斷蹉跎起自己的雙手起來,似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哪怕再問個十年百年的他都不會厭煩。
看著孫哲這般活潑好動的樣子,吳清殤心中不禁一陣暖意,這便是他在這個異世之中的第一個朋友,這便是讓他奮不顧身也想保護的兄弟,一個外冷內熱的家伙,一個在他面前永遠自甘矮上一節的孫哲。
這些吳清殤都知道,他也明白,但從來都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有時候兄弟之間就是這麼簡單,一個淡淡的微笑,或是一個平凡的擁抱便能將彼此心中的一切訴說。
怔怔的看著那掛在吳清殤臉上的微笑,孫哲明顯就是一愣,隨後就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很是溫馨,抬手間撓了撓後腦勺嘿嘿說道。「嘿嘿,那下次再說吧…下次…」
點頭中吳清殤這才看向沐婉清,一臉沉吟道。「做了靈星域妖主了?」
「嗯…只有如此才能調動這里的妖修組成百妖撕靈陣,也至于如此我與孫哲才能再去亡妖之淵…」被吳清殤這麼一問,沐婉清輕輕點了點螓首。
說到最後,沐婉清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總之她相信就算自己不說,後面的事情吳清殤也一定會猜到的。
沉吟了片刻之後,吳清殤環視了一下此地,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在這里吧,星劫降至我也不多說什麼凶險之類的話了,總之多一份力量便是多一份安全,你就呆在這里吧,六十年了,我也要回宗看看小布丁如今如何了。」
此後,沐婉清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以其強大神識瞬間便將吳清殤與孫哲包裹了起來,下一刻兩人刷的一下便消失在粼溪居內。
再到兩人出現之時,便出現了在血脂山外…
驀然間,吳清殤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不禁仰頭看向天空,只見原本還是蔚藍一片的天空詭異的不曾出現一片雲彩,而是在那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東西。
那東西很是模糊…不太真實,但卻真實的存在于天空之上,就好似一幅藍色的畫面之上被人憑空畫上了什麼東西一樣,很是詭異…
「那是七?星…已經能看到了,怕是要不了多久星劫將會發生了。」同樣仰頭的孫哲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難掩其心中的傲然之氣。
對于星劫,吳清殤沒什麼概念,反正這種事情被他遇上了說不上是好事也談不上是壞事,至多也就在星劫剛剛發生的時候見證一下罷了,之後他還要去尋找閻羅的蹤跡。
「走吧…」
隨著吳清殤一聲淡淡話語,兩人頓時化作兩道驚虹呼嘯中便消失在了此地,其速之快就連下方的許多妖獸都還未看見那是什麼就已經消失了。
……
靈杏宗內,往日靈門廣場之上熱熱鬧鬧的景象不復存在,許多低階的弟子都被宗門頒布下了任務,到了如今,整個古牟星上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不知道萬年一次的星劫了。
唯有凡人才會對于這些一點了解都沒有,因為每一次的星劫,最不受影響的便是凡人,沒有人會對凡人出手,大多都是在掠奪一些修煉之時所需的資源,其中也有寶物與一些天材地寶。
山門之外,往日只要築基期便能看守的山門,如今也都已經全部算上了金丹期的修士,且還是六人,比之當初的四個築基期來說可謂是天壤之別,但從側面來說這也足以證明此時乃是今非昔比了。
就在這一日,當著六個金丹修士正看守山門的時候,驟然間只見兩道驚虹呼嘯而來,其速之快簡直讓這六人一陣駭然,更是被那驚虹之內所散發出來靈壓而深深感到恐懼。
「這…這兩人是誰…」其中便有一個修士首先收不了,面色蒼白的說道。
其余五人雖說沒有說話,但那凝重的神色絲毫不亞于說話之人,更有一女子在此期間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個玉簡並且牢牢的抓在手中,似乎下一刻將會捏碎這手中玉簡。
轉眼間這兩道驚虹便已經來到了山門之外不足百丈之距,而就在這時,那手握玉簡的女子,這才一聲沉喝說道。「來者何人!」
這話語的傳出明顯帶著一絲敵對般的味道,不禁讓其余五人面面相視了起來,要知道從靈壓上來說明顯就已經是元嬰期或以之上的存在了,既然知道你還敢如此放肆?
不過這女子可絲毫沒有在意其他五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如果是友的話,不可能在知道這里是靈杏宗的情況下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釋放出靈壓,如此想著怎能不讓她心生敵對之意?
但也就在此話傳出的一瞬間,那兩道驚虹卻在山門之處落下,從其內露出了吳清殤與孫哲的樣貌出來。
「葛敏?孟子寒?」剛一看清了看守山門六人中的其中兩人,吳清殤這才喊出了兩個他自己覺得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出來。
葛敏,一個還在他引氣期的時候就住在他隔壁的小師妹,那時候還從他叔叔葛自泯的手中換到了一片神秘靈葉的說。
孟子寒,這個就別說了,當初就是得罪了這家伙,惹得自己宗門比試的時候莫名的挨了孟長老的一掌,這件事吳清殤時至今日雖說沒有再去提過,但卻不代表他已經忘記。
「是你…」在看清來人之後,這兩人立刻便是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雖說兩人的心中思緒不同,但卻能明顯感覺到彼此之間的那份震驚之色。
對于孟子寒,吳清殤可沒什麼好感,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葛敏,在他的印象中好似此女的根骨也並不是很好吧?若非如此當初葛自泯也不會急著要一粒築基丹來送給此女。
可是呢?轉眼間此女居然也都已經到了金丹中期的地步,而且還是中期鼎巔,隱隱有種步入後期的趨勢,這樣的速度說不上快也談不上慢,至多也就一般而已,只是到了元嬰之後若沒有什麼機緣的話想必就很難在有突破了。
默默的轉了一眼在場眾人,吳清殤這才明白肯定是之前孫哲給惹的,無語中側面對孫哲翻了個白眼,其大意是說你沒事干嘛將自己化神靈壓給弄出來?
看著吳清殤的白眼,孫哲明顯就是一愣,好似有些不明白這眼神之中的意思一樣。
「這里有兩個金丹,是我還在金丹期的時候直接從兩位修士體內掏出的,如今已于我無用,你拿去煉化之後想來十有**可進階到後期。」說著吳清殤反手間取出兩粒拇指般大小的金丹出來,並將其交給葛敏。
下意識的接過兩粒金丹,葛敏直到現在都有種不敢相信一樣,張著那如櫻桃般的小嘴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金丹,而就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吳清殤與孫哲早就已經不再眼前了。
「師姐,剛才那人是誰?」
「對呀師姐,從剛才那人的語氣之中,好似他還在金丹期的時候就能掏旁人金丹如探囊取物,這人到底什麼修為啊?」
一時之間,在見到吳清殤與孫哲走後,此地看守山門的四位修士這才將葛敏圍堵了起來並且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唯有孟子寒默默的看著吳清殤所化驚虹就這樣飛入到那靈杏峰之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他叫吳清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