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杏宗位處一片群山環繞之中,且每一座山峰都被靈杏宗精心布置過,若是從高空鳥瞰將會發現每一座山峰的位置都很是奇妙,或三三兩兩相互臨近,或三五成群組成一道美麗的山巒,每一座都在按著某種特定的位置擺放一樣。
雲層中,片片白雲迎著微風緩緩舒展開來,讓這蔚藍的天際異常的美麗,仿佛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撥弄著鬢邊的發絲一樣輕柔輕盈,很是動人…
在這雲層之中,正有一人腳踏一輪明月般的月輪徐徐飛行著,任由月輪帶著自己穿梭在這一朵朵的白雲之內,此人很是享受的樣子,消瘦的面容之上總是帶著一道燦爛的微笑。
而就在此人的肩膀之上,正有一只渾身毛絨絨的小狗狗正一臉睡意的趴著,松懶的雙眼之內對于眼前的景象一點都不留戀,時不時的還會微微張開那小嘴巴表示小家伙的犯困。
此人正是從靈杏宗出來的吳清殤與小布丁,就在吳清殤不知飛行了多久之後,肩膀上小布丁好似這時才來了那麼一丁點精神一樣,徒然間問道。「剛才那老頭怎麼都不說話的?一身修為強行壓在化神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突破。」
小布丁所說的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吳清殤臨行之前看到的黃皇,對于自己為何會想要去見上一面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對于小布丁的話,吳清殤自然相信,但卻沒有多說什麼,人世間的情愛問題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出,只能伸手模了模小布丁的腦袋之後繼續御著月緯輪飛行著。
吳清殤的沉默小布丁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似有所思的看了吳清殤一眼後便閉上那松懶的雙眼繼續憨憨大睡,絲毫不在乎這是在吳清殤的肩膀之上還是那須彌洞天山峰之上的石台。
很快的,吳清殤便按著一種特定的路線飛到了這群山的邊緣之處,要不了多久將會離開此地。
然而,就在吳清殤剛剛離開了這群山之後,四周徒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幕,這光幕呈深褐之色,其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
與月緯輪之上,吳清殤默默的看著眼前一切,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之中早已暗暗警惕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在靈杏宗外對自己下手,難道就不怕靈杏宗的追究?
絲絲縷縷的殺氣慢慢的在這光幕之內彌漫開來,讓吳清殤內心一緊,但卻依舊一臉波瀾不驚的看著眼前那空無一人的地方淡淡說道。「我見過你們麼?」
此話一出,帶著一股冷冽般的刺骨之寒頓時在這光幕之內回蕩,剎那間將那彌漫的殺氣沖淡,使得此地出現一股詭異的寂靜。
「難道要我動手將你們給揪出來不成?」吳清殤沉聲一喝,與此同時驀然間輕輕一跺。
剎那間一股極寒之霧從那月緯輪之內快速彌漫而出,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擴散,更是從其內散發出一聲聲刺骨般的 嚓之聲,卻是那極寒之霧正逐漸形成一片片寒冰出來,好似這光幕之內開始出現了凍結的現象一樣。
似感受到了這股極寒之氣的危險,就在吳清殤面前虛空一陣波動出現了三個人影出來,這三人二男一女,一位老者,一位老嫗,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此刻,這三人正一臉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之人,好似對于吳清殤產生了一絲懼怕之意一樣。
吳清殤目光冷冷的在這三人身上略一掃過之後淡淡說道。「一個元嬰後期,兩個元嬰中期,陣容還算龐大,那麼還是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吧。」
這三人剛一出現同樣也在快速的打量著吳清殤,奈何不管是誰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修為深淺出來,這不禁讓這三人相互面面相視了起來。
而此時,光幕之內的寒冰依舊還在快速的凍結著,似要將此地全部冰封一樣,小布丁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對面三人之後便又繼續瞌睡了起來,一副對于這三人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前…前輩,這是誤會…」三人中為首老者有著元嬰後期的修為,此刻卻是顫抖著抱拳一臉敬畏的想要解釋什麼。
對于這三人,吳清殤也沒有太多的想要為難什麼,只不過在其心念一動之下,冰封此地的寒冰砰的下驟然間破碎開來,更是在這寒冰破碎的剎那,整個光幕也隨之破碎開來,化作點點冰晶隨風消散。
「孟長老,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啊…」在這之後,吳清殤這才將目光從對面三人身上移開轉而對著下方一刻蒼松老樹寒聲道。
言語間,一股強大的靈壓驟然間籠罩在這天地之內,竟使得對面三人瞬間面色蒼白了起來,好似正有十萬大山壓在他們身上一樣讓他們動彈不得,而那蒼松古樹之內也在這時突然一陣顫抖,卻見一個人影一個踉蹌之下從那古樹之內分離而出。
此人正是讓吳清殤一直都沒忘記的孟長老,孟子寒的父親,此時的他也已經有著元嬰前期的修士,這也是他在經過這些年來的不斷努力所修煉而來的。
「大…大長老。」孟長老灰頭土臉的雙手抱拳說道,卻始終低矮著撓頭不敢與之正面對視。
對于吳清殤,他自己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昔日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為沒想到如今已經到了這麼強大的地步,僅憑一個靈壓就能將自己找來的三位修士震撼住,更是能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給揪出來。
這樣的手段太過直接了,直接得孟長老甚至都快悔恨死自己當初的決定了,若不是自己兒子在見到吳清殤回宗之後,自己又剛從金丹晉級到元嬰的一股得意之色,他哪里會這麼稀里糊涂的找來這些人與自己聯手陷害對方。
想想也是,自己能再這些年來不斷的修煉,難道對方就不能修煉了麼?就自己能進階晉級的,對方就同樣也不能進階晉級了麼?若是當初自己將消息打探清楚了,至于有如今的一幕麼?
這如何能不讓他自己悔恨,後悔?更是在找到這三位故交的同時還信誓旦旦的對著三人一一許了海口與不菲的許諾,現如今他真是巴不得找個地洞自己鑽進去算了。
吳清殤雖然不知道孟長老在想著什麼,但從其神色之上多少也猜出了一些端倪出來,輕輕搖了搖頭淡淡道。「星劫降至你三人速回各自門派以防萬一。」
人家都開口了,這三人也不是傻子,一個個恭敬的抱拳連連稱是之後各自瞪了一眼孟長老便各自化作一道驚虹消失在了此地,畢竟他們所在的門派實際上本就是靈杏宗的附屬,吳清殤的一句話可比孟長老要來得有威信。
再者說了,這三人壓根就沒有從孟長老嘴中知曉此番到底要針對的是誰,只是知道此人是元嬰期的修士,且不久之後將會從靈杏宗出來而已,具體多的就一無所知了。
看著那三人頭也不回的就這樣快速離去,如今就剩下自己了,一個小心肝可謂是顫抖無比啊,自己與吳清殤的恩怨他可是清楚的,若是對方真得要滅殺自己的話,那麼自己又有多少勝算可以逃月兌呢?
「你有本事你就逃給我看看…你的事我現在還不想找你算賬,要想整你你覺得你能活到今天?別給臉還不知道臉是什麼東西。」似看出了孟長老的心思一樣,吳清殤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腳下驀然間波紋陣陣便消失在了此地,連一絲氣息孟長老都感覺不到,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對于這話,可謂是字字誅心啊,一字一句的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孟長老的心窩,知道許久之後這才看了看已是空無一人的四周,悔恨中帶著一股憋屈孟長老也只能埋頭向著靈杏宗疾馳而去。
一場精心策劃的殺局在吳清殤絕對的實力面前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土崩瓦解了,不過這些吳清殤可沒有心思在去理會,隨著縮地成寸的不斷施展,不多時他便已經來到了赤國境內。
凝望著這片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吳清殤心中一片惆悵…
就是這個在別的修士看來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卻呆了兩年多的時間,在那破廟之內他看到了閻羅的畫像,在商鄲城內他見到了盧玉君,在那天縫之內他遇到了青兒,在那小村莊內他找到了仙帝伏天…
此刻,在他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出一個個他所熟悉的身形,一處處他所走過的地方,而此時他卻是出現在一座山峰之下。
看著人來人往的場景,就是吳清殤也不免一陣錯楞,所是他沒記錯的話,昔日這座山峰貌似很其貌不揚吧?
在看看如今呢?青石台的石階之上人流熙攘,山腳之下更有許多的寺廟聳起,每每來此人的人皆是一副虔誠般的神色,似乎在尊敬著心中的神靈一樣。
沒有過多的喧鬧,沒有嘈雜的玩鬧,有的只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安靜,好似這些人都很怕去驚醒什麼一樣。
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的吳清殤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臉無語道。「不至于吧?現在的廬山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熱鬧了?這…這該不會是木配醇又搞的什麼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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