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歲月的洗禮,也是一場事態的變遷,吳清殤知道當初自己一走也許會離開幾十年,但也沒想到這一晃便是八十多年,整齊干淨的房間依舊如當初那樣。
在夏縴塵的刻意照料之下歲月沒有在此處留下一粒塵埃,更是未曾沾染到別樣于雁歸嫣之內那種風花雪月的氣氛,有的只是一份淡淡的寧靜,有的只是一份讓人依然的氣息。
與此不變的還有夏縴塵,八十年的歲月不曾在這個生活在風塵之中的女子身上留下一絲記憶,仿佛昨日一般,那個手捧著百花酒的女子悄悄的來到此處,莫名的為自己斟酒,品酒…
吳清殤內心一陣追思,默默的來到那自己第一次悟道的窗前,凝望著窗外那那一戶戶燈火不算通明的人家,注視著那一個個行走在街道之上的人們。
從此處看,別有一番味道,一戶戶燭火閃爍的小家之內或許在上演著一幕幕或辛酸,或開心的故事,一個個行走在街道的人們或在埋怨著自己這一天下來的一無所獲,或是在期待著黎明那一絲溫暖的曙光來臨…
這便是人生,一個個平凡城池之內每日每夜所表現的一幕,也是一個修仙世界中永遠沒有的畫面,這便是歲月,一個個平凡的人們用其短暫的一聲所著寫出來的宏偉史詩,也是一個修仙世界中所不曾有過的經歷。
「從你走後,我有時間便會站在這窗前凝望外面的世界,從起初的無知,到如今的朦朧,隱隱之中好似我感覺到我能抓住什麼,但每一次我拼命追尋那感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很是迷茫…
最近幾日,我突然在想,當我站在這窗戶前凝望著外面世界的時候,外面的世界之內,是否又會有人如同我一樣,此刻正在一處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回眸于我…」與吳清殤並肩之下,夏縴塵雙手倒放在身後,昂首挺胸之下那玲瓏有致的身軀異常的明顯。
夏縴塵的話語頓時便讓吳清殤一愣,突然間感覺此話是那麼的熟悉,腦海之中略一思量之下這才想起來當初自己在天水城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類似于這樣的話語。
凝望之下,這也才發現如今的夏縴塵已經築基,正向著中期邁進,按理說夏縴塵這樣一個沒有根骨的人是走不上修仙之路的,但在沐婉清的幫助之下倒也勉強築基有成,只是想要凝結出自己的金丹,恐怕就…
也就在這時,耳邊赫然傳來木配醇那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夏姑娘,當初我家少主就是在這地方悟的道,如今你也在這地方深有感觸,看來和我家少主勉強還算得上相配嘛,你說是不?」
那四位花娘此時已經被木配醇打發走了,他知道吳清殤愛清靜,故而只能先忍住自己的性子,因為比起這個他還有一個更好的任務,那便是討好這個未來的主母。
開玩笑,有什麼事情能比眼前這種關乎天地般存在的大事來得緊要?要知道他還指望著這個未來的主母以後能在吳清殤這個天殺的面前給自己美言美言幾句呢。
雖說他跟在吳清殤身邊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于自己的阿諛奉承他是蠻有自信的,最不濟還能察言觀色,不過這些都是自己單方面的因素,除此之外他想到另外一個門路,那便是主母。
「讓你見笑了,我至今未能明悟出什麼來…」夏縴塵頗為尊莊的盈盈說道,但他不知道的是這話的說出五一是當頭澆了木配醇的一頭冷水,讓其接下來的話語給生生憋了回去。
無語的看了一眼木配醇,吳清殤轉身坐落在那張鋪有山河錦繡圖的座椅前。「你這還有百花酒麼?」
被深深打擊了的木配醇是在郁悶到家了,無奈之下只得訕訕一笑也跟著坐在吳清殤對面,一對猥瑣的小眼楮時不時的打量著眼前繡圖,更是拍馬屁般的連連叫好。
看了一眼那邋遢的木配醇,夏縴塵盈盈一笑,繼而點頭柔聲道。「當初釀這百花酒的老媽媽不在了,如今于我手中倒還有一些珍藏,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待到夏縴塵隨手關上房門之時,木配醇這才撇了撇嘴嘀咕道。「八十年的珍藏啊…要是能有個八百年的時間那肯定香醇無比,讓人飄飄欲仙都不為過…」
吳清殤不可置信的淡淡一笑,神念一動之下卻是將小布丁從仙境之中揪了出來,而小布丁剛一出來便一臉委屈的看著吳清殤,水靈的雙眼之內好似都出現了一層朦朧淚水一樣。「你干嘛呀,人家剛剛找到一顆絕世靈藥,還沒來得及咬上一口就將人家給拉出來。」
「別偷吃了,先讓他們長成熟一點,以後我再煉成丹藥讓你慢慢吃就是了。」言語間,吳清殤輕輕的撫模起了小布丁,而小布丁也很是舒服一樣,眯起了雙眼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少…少主,你可知道這小東西是什麼麼?」小布丁的出現頓時便讓木配醇感覺一陣窒息,好似他能認出眼前這小家伙一樣。
木配醇的話語清晰的落在了小布丁耳中,雙眼猛然間爆射出一股殺氣出來死死的看著木配醇。「你個破乞丐才不是東西,我有名字的,我叫小布丁,在喊我小東西小心我咬死你!」
可也就在這話剛一說完之後,徒然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卻是吳清殤佯怒道。「別老是咬不咬的,他是我手下,你要是咬死了以後誰給我辦事去?」
小布丁委屈的撅了撅嘴,隨後惡狠狠的看向木配醇一臉凶猛的吼道。「听到沒有,你是清殤的手下就是我的手下,以後在敢喊我小東西的花小心我咬…咬…咬…」
「砰!」
可憐的小布丁可沒有木配醇那靈活的腦子,只能結結巴巴的愣在那里不斷想著接下去要說些什麼話才好,但也就在這時,徒然間傳來一聲房門被人踹開的聲音。
隨後便見外門的走廊之上此刻早已密密麻麻的站立著無數身穿鎧甲,手執長槍大刀的護衛,而就在那被踢翻的房門之前,正有一人一臉戲謔的看著房內的情況。
儼然就是之前在街道上見到的那個華麗長袍的男子,還有那長的很是小白臉的家伙,只不過那小白臉的神情之上卻是有些慌亂。
「商兄,這可是那人的地方,你就這麼把人家的房門給踹破了不好吧?回頭他要是找你麻煩的話那可如何是好?」那小白臉壓低了聲音湊到那華麗長袍的男子身旁說道。
而那華麗長袍的男子聞言中惡狠狠的瞪了小白臉一眼,怒道。「你要怕了現在就滾回你上官家去,那夏縴塵是我指定的妻子她早晚都會是我的人,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了你沒看到夏縴塵根本就沒再房間里面啊?」
將那小白臉怒出了一身膽量之後,這才轉頭重新擺出戲謔的神色看向吳清殤。「還真夠帶種的,得罪了想跑就算了,但你們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知道這是哪麼?這是我國聖女的地方!你以為你們躲在這里我就找不到你們了?我就不敢帶人來這里了?」言語間與那小白臉雙雙踏入房間之內。
對于此人的話語,吳清殤眉頭微微一皺,頗有種很是不滿的感覺,恰在這時吳清殤的表情落在木配醇的眼中,卻見木配醇直接從座椅之上站了起來,挽著那破殘的雙袖大搖大擺的迎上干笑了起來。「嘿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爺繞了你一次你居然還不知悔改跑來送死?」
木配醇的厲害,他二人之前可是親身體會過的,雖說自己沒有去挨那一巴掌,但卻也看到了自己十多下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有近得了此人的身旁,更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打出了十多個響亮的巴掌出來。
「你…你要干什麼,你知道我是誰麼?你若是打了我,我父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迎面而來的更木配醇有意無意釋放出來的靈壓,使得那男子與那小白臉剛伸進房內的腳步赫然收回,一臉驚慌的說道。
「嘿…我還真就想不通那人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只知道仗勢欺人的兒子出來?難道他都不管你了麼?哦…差點忘了這都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估計他都死了…」說著木配醇直接走道那被踢破的房門,面對面的在那男子面前挖起了鼻孔起來。
木配醇這般奚落傷人的話語落在那男子的耳中頓時使其面色漲紅起來,那華麗長袍之軀更是出現了顫抖,雙手緊握之際卻是怒吼了一聲。「此人無視商王!給我擒下!」
簡直就是此話剛一說出的瞬間,此人立刻一個轉身之下跑到了那小白臉的身後,但那站滿了走廊之上的衛兵卻依舊一個個面色冰冷的一動不起著,似根本就沒听到此話一樣。
怔怔的看著眼前一幕,看著自己帶過來的這麼多衛兵居然一動不動,那男子頓時傻了,怒火橫燒之下一聲大喝。「你們都反了麼?連我的話都不听了麼?」
也就在此話剛一落下的時候,驟然間從那走廊盡頭傳來一聲輕盈般的聲音。「就是商王來了沒我允許都不能進我房間一步,他們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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