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縫,一個譬如一線天般的詭異存在,吳清殤不知道這里是如何形成,也不知道這里究竟存在著什麼,就連其天縫一詞都是從向天成手中那地圖上看到的…
不管是那之前的漆黑通道,亦或是剛才的白骨沼澤,又或者是如今的天縫,吳清殤打從心底深處就沒有過一絲好感。
抬頭間根本看不到上空的盡頭,似乎這里本就是那地獄的深淵一般,置身此地將永不能出去,此地沒有左右,有的只是前後,要麼頂著那熾熱的罡風直行,要麼還是得抗這那炙熱的罡風後退…
在他看來,此處完全可以被稱得上是一座真實的地獄深淵,足可囚困來此之人萬年之久,甚至萬萬年之長,這一切吳清殤堅信著…
同樣在打量著此處的還有金玉兒,此刻金玉兒正抬起螓首凝望著這天縫的上空,似乎想要透過自己那雙清澈的雙眼看到這天縫的上方盡頭究竟是什麼地方一樣。
一路下來兩人話語並不是很多,更多的卻是極有默契般的不斷觀察著自己走過的路程。
「這上面好像還有另外一個地方…」許久之後,當金玉兒收回目光之時卻是面露狐疑的說道。
炙熱的罡風不斷的從那天縫深處呼嘯而來,像是那地獄深淵之內的風刃一樣永不消失,呼嘯中卷動起吳清殤一身銀白色的衣衫,作亂起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如今的吳清殤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到此地的小小金丹修士了,任由這些罡風不斷的侵襲著自己,吳清殤依舊不為所動,反倒是看向金玉兒說道。「你也看到了?」
就在這時,瘋狂的罡風將其秀發吹亂,卻是有幾縷發絲直接遮蓋在那清秀的面容之上,金玉兒緩緩抬起那冰肌玉骨般的細手撩開自己的發絲回道。「回仙皇的話,屬下未下看見什麼,只是在心里就是有這麼一種奇怪的感覺而已…」
魂覺!
這是吳清殤听完金玉兒所說之話後第一次聯想到的詞語,相對于魂覺來說,這種情況就有些類似于修士的先覺了,能在冥冥之中提前感受一絲或好或壞的感覺一樣。
只要修為強大,那麼先覺的感應之力相對應也會緩緩增強,只是這種增強實在很是微弱,微弱到甚至都可以不用去在意了,若不是因為如此,整個浮仙宇那麼多的修士那還不得每一個人都做得到袪凶避禍了?
而魂覺一說,其相對于的便是自身的靈魂了,靈魂一物本就是天地之間至玄至妙的存在,有此魂覺想來便也不足為奇了。
就好比某一天,某一個要去遠方的凡人突然心血來潮的放棄了原本計劃好的行程,過了幾天之後,他卻意外的發現他原本選擇好了的目的地突然毫無聲息的天降天災,而這天災的發生時間恰巧就是在他心血來潮的那一日。
這並不是說此人有逆天的推衍手段,也不是說此人就一定是個修士能在冥冥之中感應得到,而是因為此人身體之內的靈魂稍比他人強大一些,故而有了一絲魂覺罷了。
對于金玉兒的感覺,吳清殤沒有多加詢問什麼,就算金玉兒不說他也感覺到了,且透過梵蒂金眸再次查看之後,吳清殤更是發現了這天縫的上空盡頭存在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光暈。
這還是建立在吳清殤現今化神修為的基礎之上,要是換成金丹期那時他根本就未曾去注意過那麼多,要知道當初吳清殤光是應付這炙熱的罡風就很是頭疼了。
且吳清殤的靈魂之力也不差,在經過倪一的妖鈞一發別樣的"祭煉"之後,又加上自己吞噬了近百個鼎巔期的妖傀巨人靈魂,可以說此時吳清殤的靈魂之力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了。
但是,不管吳清殤如何去運用梵蒂金眸查看,依舊不能看清楚那盡頭的一切,僅僅只能看到了若隱若現的光暈罷了,就連個輪廓都很是模糊,好似無形之中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樣。
「走吧…」吳清殤雙眼之內那金色的眼眸緩緩褪去,直到完全轉化成了漆黑之色後開口說道。
對于吳清殤決斷,金玉兒自然沒有一絲異議,先不說吳清殤的另一個身份,就是她自己都感覺此地有種不宜久留的感覺,而她自己來此的目的除了散心之外便也是想看看青兒如今如何了。
一路無話,兩人便又繼續向著天縫深處行去。
小半刻之後,吳清殤並沒有因為青兒的越來越近而出現期待的神色,相反的其神情卻是越加的凝重了起來,若非這炙熱罡風的詭異性,他都想將神識散出去好好觀察一番。
同樣感覺到了不對勁的還有金玉兒,在又飛行了了一會之後,只見金玉兒終究還是忍不住皺眉道。「仙皇,這里很怪…」
吳清殤先是凝重的看了看四周,就在其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猛然間一道黑色的光束突然從前方疾馳而來。
「嗤…」
這光束其速之快太過駭然,更是帶著一股濃郁的威壓來臨,呼嘯中竟使得充斥在這天縫之內的罡風出現了倒卷的趨勢,好似就連這罡風都不想去觸及這光束!
如此一幕,吳清殤想也不想心念便是一動,就在其心念一動之下,其腳下那徐徐旋轉著的月緯輪赫然疾馳而出,剎那間猶如一把銀色的長槍一樣破空而出!
眼看著兩者距離越來越近,下一刻將會相撞之時,詭異的一幕卻是發生了,卻是那黑色的光束居然在臨近撞擊的一剎那來了個轉彎,直接繞過了月緯輪對著吳清殤與金玉兒疾馳而去。
「大膽!撒豆成兵…」對于那黑色光束的來臨,金玉兒眉頭一皺中嬌喝一聲,一步而出之下右手驀然向前一指。
這一指,猶如一位美麗溫柔的女子看見一朵美麗的花朵,正輕輕的將手指點在那花蕊之上一樣那麼的柔美,那麼的溫柔。
實則卻是在這一指點出的瞬間,金玉兒的身體之上驟然間便出現了大量乳白色的霧氣,這霧氣之濃無法形容,遠遠看去此刻金玉兒就好似被一種乳白色的乳水包裹住了一樣。
這霧氣的出現簡直就是在金玉兒抬手的剎那便隨之出現了,更是在其手指點出的瞬間,只見這乳白色的霧氣徒然間順著其手指赫然飛奔而出。
轉眼間,只見這些乳白色的霧氣赫然從其手指之上紛紛飛奔而出,卻是在月兌離了手指的瞬間這些霧氣紛紛開始出現了變化,頃刻間便見一個個身穿鎧甲,或手指長槍,或高舉大刀的三丈甲士出現。
這些甲士一個個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一個個通體上下全是乳白色,就連那清晰的鎧甲與那猙獰的武器都也是乳白之色,乳白色的頭盔更是將頭顱死死的套住讓人看不清其內樣貌。
「仙巾甲士听令,誅殺此人!」金玉兒冷眼看著那不斷臨近的黑色光束冷哼一聲。
金玉兒話音剛落之際,只見那十多個看不清面容的仙巾甲士先是各自站好了位置,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近乎陣型一樣的隊形之後,這才向著那已經臨近的黑色光束沖出。
一旁,吳清殤默默的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卻是一陣動容,金玉兒的這一手看似簡單,但卻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至少那些個乳白色的霧氣在他看來便是一種靈魂之力的表現。
甚至,吳清殤除了從這些乳白色的霧氣之內看到天地靈氣之外,還看到了精血的痕跡,這精血並沒有從金玉兒口中噴出,而是直接從其手指頭處分泌而出。
這一切吳清殤自然清楚,但其動容的卻是眼前金玉兒這一手撒豆成兵的手法,居然能以靈魂之力與體內靈氣為本,再借以自身精血為引生生施展出如此神通出來。
當然,吳清殤也清楚這一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學得來的,至少那強大的靈魂便是一個前提,沒有強大的靈魂做基礎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靈魂之力出來,而這也是為何在所有的仙帝之中只有伏天能夠做到這一手的原因了。
一時之間,黑白兩色光芒閃耀不斷,那黑色光束好似被什麼打到了一樣居然停止了飛行,轉而化作了一團黑影就想再次繞過這十多個仙巾甲士。
全副武裝的仙巾甲士每一個雖然都只有元嬰前期的修為,但卻有十來個之多,更是訓練有素的樣子居然懂得擺列陣法來對敵。
僅僅只是幾息時間,這十多個仙巾甲士便已經將那黑色光束的給牢牢囚困了起來,更是既有默契般的慢慢將這黑影包圍。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不現形!」金玉兒自然看出那黑影只是簡單的與仙巾甲士交手,並未有意惡斗,每一次的交手都狠短暫,甚至這黑影都不想出手的樣子。
「呵…看來你我都錯怪這妖獸了,目前看來它正被另外一群妖獸追殺著吧。」就在金玉兒剛剛叱喝了一聲之後,吳清殤慢慢將那看向天縫深處的目光收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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