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道,循環!花開終有花謝、月圓亦有圓缺、這便是循環!循環不盡,循環不息,循環亦可生生不息!」
此話音如雲中仙樂虛無縹緲,虛實之間讓人心神恬靜,卻是吳清殤呢喃自語而出,帶有一股自我的氣息向著四面八方裊裊彌漫而出![www]
與此同時,那流轉于吳清殤身體表面的三色流光亦在此時涌現至吳清殤身前,三色的流光多彩而迷離,相互摻雜之下竟生生的向著灰蒙蒙的顏色演變!
「如輪轉動,周而復始,無有窮盡。」這便是吳清殤的道,初始的循環。
只見其右手抬起向著那灰蒙蒙的流光表面便是一點,而那流光受此影響明顯就是一顫,蠕動間如水一般緩緩變成一個圓形的光型團。
繼而開始如車輪便轉動起來,其速之慢肉眼可見,但卻在頃刻間便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到最後卻是一動不動起來,仿佛從未有過轉動一般,卻是已經轉動到了極致而出現的一種靜止形態。
「循環之道、輪轉之道、皆為輪回!」這一刻,吳清殤整個靈魂像是虛化了一樣,又像是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在商鄲城上初次悟道的自己,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雨水的生與死…看到了那雨珠的輪轉…
「這雨珠,如我剛才所說,有生也有死,生則是其誕生之時,如現在這雨珠形態,死則是無形無態,但同樣的生則會消失于這天地之內,讓你我無從尋找,死則可滋潤萬物助其煥發生命,讓著天地萬物繼續循環。
「除了這循環之外這雨珠也是輪轉,輪轉著它的一生,也輪轉著這方天地所抽取的萬物生靈那一縷生機的一生,它可以是苦澀的,也可以是快樂的,因為它擁有著一段存在于天地之間的一生,今天它可以是雨珠,明日他便可以是小溪,是江河,是湖泊,是萬海!」
「而這商鄲城又何嘗不是像這雨珠一樣?輪轉著它的一生,千年萬年前你說這里可有城麼?可如今這里就有座城,從他誕生之日其就注定這他日後必會有所改變,
或是戰爭過後的荒涼之城,或是萬古長青的繁華都市,城內生靈更是生死交替著,而這一切不就是其一生麼?不就是在循環麼?既然有生有死,有循環,那這商鄲城
不就是在輪轉麼?」
「若沒有死亡,哪里來的新生,若沒有生死的循環,哪里來的天地輪轉?」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麼…」呢喃中吳清殤耳邊似乎再次響起自己與木配醇所說的話語,緩緩的將目光掃向四周道紋凝眸半響,似能透過這道紋看到遠處那不染人間煙火的先機一般。片刻之後卻是又收回目光繼續盯著眼前這圓形的灰色流光。
「循環的同時也在輪轉,輪轉的同時卻是輪回…」吳清殤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那灰蒙蒙的圓形流光再次呢喃起來。「我若為道則為一,萬物既有生死則為二,生之為陰、死之為陽,生死循環而成陰陽。循環輪轉過後便是天地萬物的輪回開始,這便是三,謂之道紋!」
「循環輪轉亦出,生死輪回因我本身已有了生,卻是少了那死的融合,既是如此我就死上一次!」揮手間吳清殤收起了頭頂的驕陽與皎月,而那漂浮在吳清殤身前的圓輪流光亦是留下一道弧線直接沒入至吳清殤眉心之中,緊隨而來的是那彌漫在天地間的玄妙氣息緩緩消散。
剎那間,吳清殤便被四周道紋淹沒,一波接著一撥接踵而來的道紋仿若海水一般凶狠肆意的拍擊在吳清殤身體之上、靈魂之中。
漸漸的,吳清殤感覺眼前開始出現一片一片的黑暗,像是一團團黑色的雲彩遮蓋住了天空的藍色,那之前略有感受的死亡再次降臨在吳清殤的心頭,充斥著內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許久之後,當一切都恢復到原來樣子的時候卻是獨獨少了吳清殤的身影。
遠處,先機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那還在飛舞著的花雪,只是那恬靜的面容之上明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與擔憂。「我這樣做對麼…」
嘆氣間繁花似錦消散,揮手間錦上添花不在,蹙眉間花朝月夕褪去,愣愣的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地方,先機轉身離去。
「不對!」就在吳清殤完全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的時候,倪裳懷中的小布丁猛的一聲尖叫起來,繼而死死的看向那九層高台,目光之中盡是一臉冷冽的殺意,一股獨屬天地至尊真靈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向著九層高台包裹而去。
「怎麼了?」雖然不知道小布丁為何會有如此反應,但倪裳心中明顯出現了一種不安的悸動。
小布丁沒有馬上回答倪裳,反倒是盯著那出現在九層高台上的先機說道,語氣中盡是殺機畢露。「我家清殤人呢?」
此話一出深坑內的聖戰與聖妖虹妖盡是一片喧嘩,繼而快速的形成了一片躁動,卻是一個個雙目赤紅的紛紛投向九層高台,眾人雖不明白小布丁為何有此一說,不過很明顯吳清殤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卻是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有一種氣氛叫做一觸即發,此刻便是如此!
「他在悟屬于自己的道。」高台上,先機目露復雜之色的看著倪裳與其懷中的小布丁。
「悟道?」
很明顯小布丁被先機這句話說得有些錯愣,那之前凝聚而出的氣勢也隨之消散,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先機,仿佛要對方給個答案。
不僅小布丁如此,就連倪裳、古真、倪恆以及一眾聖戰、虹妖紛紛一愣,顯然有些一頭霧水雲里霧里的感受。
也不怪這些人會有如此反應,不管是聖戰一族亦或是聖妖的虹妖一族,對他們來說基本上只修煉本身的聖族印記就是了,而對于其他修士卻是不盡然,就拿人族之修與妖修來說皆可修煉元神之道。
除此之外這天地之內自然還有其他修煉法門了,正所謂大道三千,條條都可成道!而此番吳清殤就是如此。
可吳清殤所在進行的此一類畢竟太過虛無縹緲,除了那傳聞之中的儒聖之外,縱觀浮仙宇內也很少听聞此一類修道之人能有所成就,更何況是這些長年累月都呆在仙境之中的王族與虹妖?如此一來也難怪眾人會有如此表情了。
但吳清殤卻是幸運的見過一次,在天水城中的那次頓悟,一個凡人之軀的雲子竟然一下子便悟出了屬于自己的道,一個引眾生通天之道!
「那為何我感覺不到清殤的氣息?」若不是自己與先機很早以前就相互認識的話,說不得小布丁都要以為先機是不是在誆騙自己了。
「道之所在,朝聞道夕。」淡淡了說了最後一句先機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看向臉色蒼白的天機。
只見其玉手微抬,右手一揮整座九層高台便開始出現了層層扭曲的跡象,再一個虛實交錯之下便消失在了倪裳等人眼中。
「清殤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在先機等人消失之後,倪裳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絲毫沒有了往日的鎮定與從容,看的古真與倪恆二人不斷的搖頭唏噓不已︰真是小女人家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縱橫血場的倪裳了。
看著倪裳那滿懷期望的目光,小布丁明顯有些受不了,繞了繞耳朵委屈道。「我從未見過那什麼道不道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清殤現在怎麼樣了。不過…」
就在倪裳听完前面話語有些絕望的時候,後面兩個但是卻再次點燃了倪裳的心中的期盼。「但是什麼你快說呀,再不說我饒你癢癢了。」
「倪裳姐姐你給本真靈一點面子好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你稍微的承認一下我是天地至尊真靈嘛。你這樣子讓我以後在這些人面前怎麼立威了?」委屈的看了一眼倪裳,小布丁低聲的嘀咕了一番才正色道。「以我和先機的交情她倒是不會騙我的,既然她說清殤沒事多半就不會有假了。況且先機她也有屬于她自己的道,這種事情她比我更有發言權的。只是清殤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太久吧?就好像之前那個上古禁幻道一樣也是需要時間的。」
雖然小布丁嘀咕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哪一個是普通人了?听完之後身體不由得一陣僵硬,卻是艱難的將目光投向遠處生怕自己被這個小祖宗惦記上了。
這家伙在仙境的時候可是活活的折騰死人了,這點大家還是記憶猶新的。
「若是如此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雖說心里還是很不放心,但小布丁既然都這麼說了倪裳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呆在這里也是無濟于事,不如我們就先回商鄲城吧,她已經給我離開這里的法決了。」見倪裳心情稍稍好點,小布丁又接著說道。「我與清殤簽過真靈契約的,雖然我感受不到清殤的氣息存在,但他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是能感受的。而之前我卻什麼感覺也沒有,如今仔細想來清殤應該多半沒事。」
「找打,你這時候才想起來?」果然,小布丁說了這麼多還不如最後一句來得安穩,倪裳一听心情果真安定多了,卻是又和小布丁開起玩笑了。
兩人的舉動自然是看的其他眾人額頭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