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從而何來?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問題,也沒有人能夠明白這個問題。自每一個生靈出生之際便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叫做浮仙宇的天地之內,對于天地間的種種造化與玄妙凡人流連忘返,修士感悟其中。
老子曾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www]
若這天地就是道,那麼道的前面是什麼?這天地之前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在旁人還在追尋這天地由來的時候,此刻吳清殤卻是听到了有關天地初開之前還要更早的存在!
在听到九彩之人的解惑之後吳清殤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以往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在這瞬間也變得清晰可循了起來,猶如撥雲見日般讓人心曠神怡。
虛無!對于吳清殤來說這個詞語或許有些遙遠,又或許有些新鮮。但不管如何今日這九彩之人對吳清殤上的這一課卻是有不可估計的效果。
「我可以將道元理解為是一個種子?這種子終有一天會破土而出,隨著歲月的呵護與感悟天地的澆灌,有朝一日這種子是否也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當吳清殤心中那股清明與明悟完全烙印在意識體的時候,這才有些沉吟不定的繼續問道。
雖然吳清殤這個比喻有些藏拙,但又豈能瞞得過九彩之人的智慧?
然而就是這個問題卻也讓九彩之人沉吟了半天,就在吳清殤以為自己將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時候,九彩之人又忽然緩緩開口說道。「若有足夠的造化,你或許可以成為像我一樣的存在!自行開闢一天地化身為道!」
轟!
吳清殤一听,腦海中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頓時落下一道雷霆萬鈞的萬晴天霹靂!卻是讓其在一瞬間呆滯住了。
這句話對于吳清殤來說真的太過震撼了,以吳清殤的思維悟性又豈能听不出九彩之人的弦外之意?
若按這九彩之人所言,若自己真的有足夠的造化,那麼自己身上的道元繁衍出一片新的天地也不是不可能!
當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吳清殤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振奮與激動,恰恰相反的卻是愁眉苦臉了起來,眉宇間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雖然此時的吳清殤並沒有直面的去感受這九彩之人到底有多強大,但有一點卻是讓其暗暗心驚的。一個能在自己感悟死亡的瞬間將其不動聲色的拉扯到眼下這個地方,就這麼一份手段就不是吳清殤所能想象的了。
而且,從之前與這九彩之人的一切談話來看,此人也的確沒有必要誆騙自己的地方,亦或者說是自己沒有什麼值得讓對方如此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然而換個角度來看,這個消息雖是驚為天人但卻也是雞肋般的無用信息。雖說這道元極難誕生出世,億萬人中也輕易不會有一人僥幸得到,但卻不代表的不會有新的道元出現,也不代表著沒有人得到過!
若是往前推看的話,自遠古、上古之際就曾有不少驚采絕艷的先輩傳聞就是身具道元的先例,近看之下吳清殤身上不也身具道元麼?
這麼多鮮活的例子擺在眼前卻從未听聞有過任何一個身具道元者能夠踏在天地巔峰,沒有一個身具道元者能夠如九彩之人所言開闢出新的天地,這里面是為什麼?
吳清殤不是那靈智未開的愚昧生靈,要說這里面沒有什麼東西生生克制道元發展的話打死吳清殤都不會相信!恐怕這也是為何這九彩之人敢如此知無不言的對自己說那麼多的緣故。
在想明白了這些之後吳清殤再次看向那九彩之人的目光卻是帶有濃郁的復雜,這種復雜至今為止吳清殤都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出現過,就算是昔日對吳清殤恩重如山的夏侯格都未曾如此過。
吳清殤的沉思與思索九彩之人從始至終都未曾打斷過,再見其眉宇間的擔憂思索之色漸漸稀薄繼而消散的時候,在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之下卻是不易察覺的勾勒出一道贊許的笑容。
「不知道你…」
「你的路自己去走,你和我是不同的!好了,說了那麼多你也該繼續去死了,對于宇宙的生成過程想來你也應該略有所知了,既是如此不若等你死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來好好的感悟一下天地的衰落直指毀滅吧…」那九彩之人微微一笑,卻是沒有打算再遇吳清殤多說什麼。
「這…」吳清殤沒想到這九彩之人說話如此直白,更是未曾想到這家伙還要讓自己去死,從其語氣來看好像自己還不僅要死上十次百次那麼簡單!
也不等吳清殤多想什麼,緊隨而來的卻是九色流光的袖袍一拂,自吳清殤周側莫名的竟有層層波紋泛動而出,這波紋煞是玄妙,其上竟沒有一絲法力的波動,更沒有一絲天地之力的痕跡,反倒有一種吳清殤感覺很是熟悉但又頗感陌生的氣息繚繞!
「道紋!」驀然間,當那無數的道紋將吳清殤包裹完全覆蓋住的時候,吳清殤心中一陣駭然,卻是想起來了眼前這是什麼東西。
正是吳清殤在那遠古神地青丘之上除此感受到的天地道紋,其後更是眼前見證並且感受過先機施展出的道紋!
只是細細感受之下吳清殤還是發現了這些道紋明顯與先機施展的道紋大為不同,先不說數量上的絕對壓制,就是那每一道的天地道紋都是各不相同的,而當時先機施展的道紋卻都是同一種的。
只不過,吳清殤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感受這九彩之人施展的道紋與先機施展的道紋有什麼不同了,因為此時正有另外一種感受正瘋狂的侵襲著吳清殤,一種名叫死亡的氣息正快速的將其淹沒廝殺…
當那無數氣息、力量都各不相同的道紋緩緩虛化消散之際,原本吳清殤所在的地方卻是什麼也不剩下,仿佛灰飛煙滅、道消身隕一般徹底的消失了。
「想我堂堂一天地主宰者竟然也有為別人做起苦力活的時候,就是那古仙都未曾有過如此殊榮,遠放那老小子算是沒戲了,你小子可別讓我失望了。要知道我可沒多余的精力去推算下一個道元將會誕生在誰身上,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將其尋找出來了…」遠處,九彩之人模糊的容貌之下一邊自言自語卻又一邊哭笑不得。
但此人也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去感慨,只見其對著吳清殤消失的地方大手一揮,驟然間一股乳白色如煙如絲的霧體赫然出現。
與無聲無息中這霧體不過一陣扭動赫然便有一道人形身影變幻出,下一刻這身影卻是變得真實了起來,不過卻也在這身影成型之際卻是又詭異的變得虛幻起來,直至徹底的消失不見。
而那成型的身影活月兌月兌正是之前灰飛煙滅的吳清殤!
雖然僅僅只是驚鴻一瞥,但吳清殤還是看到了自己的身軀,而且讓其慶幸的是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變化,依舊是聖戰王族與聖妖皇族的共同體,除此之外身體之內的元神依舊存在,就連丹田之內的奇特景象也是如此。
算上這一次,吳清殤可是真的死上了兩次了,而這兩次的死亡都還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若不是眼下這真實的一幕出現在眼前,吳清殤肯定都為斷定自己已成孤魂野鬼了。
「再來吧…」默默的看了一眼九彩之人,許殤無語道。既沒有那沖天的豪情之氣,亦沒有熱血沸騰的霸氣之語,有的只是一種復雜的無奈與無語。
別的凡人或是修士恐怕終其一生至多也就一生一死罷了,而吳清殤卻要被逼無奈的去體驗一生萬死,甚至是一生萬萬死!這如何不讓吳清殤唏噓?
「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如何能夠感悟出死亡之道?」似乎看出了吳清殤心中所想,遠處那九彩之人話鋒一轉卻是冷哼起來。
吳清殤怔怔的看著九彩之人,卻是有些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這般說話,腦海中短暫的出現了一片空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就你這樣也想感悟出那超月兌天地之外的輪回之道?真是可笑!什麼是不生不滅!什麼是不死不滅!你可知道?若沒有死亡又何來的新生?既有新生就注定要有死亡!若沒有生死的交替何來循環一詞?若沒有生死的循環又哪來的天地輪轉!」
萬籟俱靜的不知名空間中,九彩之人的話語卻是石破天驚般的激起了層層巨浪,仿佛陣陣洪鐘大呂一般響徹吳清殤內心!
「不生不滅…不死不滅…生死交替是為循環…循環輪轉是為輪回…」這一刻,吳清殤心頭恍惚,在那隱隱之間像是觸模到了什麼貴不可言的東西。
「臭小子讓我多費這麼多口舌,為了懲罰你就多讓你死上一萬次!去死!!!」
吳清殤的恍惚與呢喃,九彩之人置若罔聞一般頗有些尖酸刻薄的說道,隨即大袖一揮無數天地道文轉眼出現,卻是再一次進行起了滅殺吳清殤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