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年前,葉虎還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暗墓的底層人員,靠著幫忙運輸中轉走私品為生,雖然工作幸苦,風險很大,但是收入卻挺不錯的。就這時候,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心動的女生。雖然在以前葉虎也不是沒有泡過妞,沒有玩過女人,但是那些都是靠著那麼一點金錢的利益或者是純粹為了發泄。
第一次見面,很狗血的英雄救美,憑著過人的身體素質以及為了保命學的那三腳貓的功夫將那些欺負少女的惡霸給打的屁滾尿流,當然自己也受了點傷。英雄自然是美女崇拜的對象,更何況是救了自己的英雄呢。于是兩人就一步步的從陌生人到熟人到好朋友,最後到親密的戀人。
葉虎沒有告訴過那個女孩自己的工作,只是說是在一個酒吧里當調酒師,當然這只不過是他表面上的身份。而那女孩是一個在讀的大學生,年紀比葉虎小八歲。
隨著兩人的交往,時間如同過隙的白駒,很快就到了女孩畢業的時候,她向往巴黎的美麗,那一個個浪漫的故事深刻的毒害了那一代的學生。但是葉虎卻到了事業最關鍵的時刻,怎麼能夠拋下這好不容易打拼而來的成就。他向上頭申請調去歐洲工作,卻沒有被同意,葉虎舍不得到手的成就,心想賺足了錢的話再去找她。
于是兩人就這麼分開了,後來不知道女孩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了,以為是換了號碼,就這麼沒了聯系。
但是,今天被董凡這麼一說,葉虎試著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竟然打通了!
「喂,這里是安娜,請問你是?」一個疑惑的女聲,雖然過了十年,聲音有所變化,但是葉虎卻能一下就听的出這正是那魂牽夢繞的聲音。
葉虎顫抖著聲音,五分興奮,三分激動,一份彷徨,一份擔憂,「安,安娜,是我,我是葉虎!」
安娜驚呼一聲,「葉,葉虎!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噢,天哪,噢,上帝,怎麼,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
「對不起,抱歉,我晚了點。」顯然安娜一直在等著葉虎的電話,葉虎很是歉意,如果不是董凡突然的提議,恐怕他到死都不會聯系上安娜了吧,那真的是悔恨終生。
「這哪里只是晚了點啊!」在旁邊偷听的董凡暗自月復誹,這都十年了,還晚?說笑呢?
「咳咳,沒經歷過這種愛情,你不會明白的!」曉紅姐輕哼一聲,眼中卻很是期待。像個小女孩一樣臉上帶著幻想的模樣,小興奮的說道,「巴黎真的是一個浪漫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也等我等了十年呢?」
無語,十年?「要不去問問你的小學老師?」董凡很好心的提醒道,「或者幼兒園也行!」
曉紅姐白了他一眼,「那些人我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所以唄,有你也不會珍惜啊!」董凡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那神情頗為欠揍。
「安娜,你在哪里?我到了巴黎,我就過來找你!」葉虎激動的叫道。
「你過來了?真的嗎!太好了!」听到葉虎的消息,安娜也是喜不自勝,估計電話那頭的她已經興奮的快蹦起來了。
聊了好一會,葉虎才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然後沖著董凡大叫道,「老板,快點,我知道在哪里了!」
「得了,淡定!估計就你這模樣,那姑娘看到你也不會樂意的!」董凡沒好氣的潑了一瓢冷水。
葉虎這才想起自己這身裝扮,雖然在之前他可不會注意什麼,但是現在要見安娜怎麼也得打扮的讓自己最滿意啊。
瞧了瞧附近正好有個服裝店,葉虎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
「陷入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嗎?」董凡疑惑的問道,「這葉虎都40了,竟然還沒有一點自制力?」
「你以為都像你啊,像一個木頭一樣!哦,簡直就是石頭!」曉紅姐輕哼道。
「有嗎?我怎麼感覺你話里有話呢?」董凡疑惑的問道,這話好像只有在情人間才會有說吧。
「哈,那你自己去猜了,自悟!」曉紅姐嬉笑一聲,往葉虎找的那間服裝店走了過去。
這間服裝店也挺有規模的,好像還是聖羅蘭的專場,貌似自己和貝爾熱挺有緣啊……額,這個不好說,不好說。這里的顧客都是一個個穿的挺正經的,當然這正經是和葉虎相比了。
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乞丐走進了宮廷宴會一般,想不醒目都難了。那些顧客一看到葉虎就馬上離他遠遠的,也不知道是葉虎身上有髒東西呢還是心理上的那點小毛病。
不過,這店里的服務態度挺好的,如果這事情要是發生在國內估計那些售貨員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甚至會直接將葉虎給趕出去了。而這里的售貨員卻是一臉溫和的微笑,對葉虎的穿著絲毫不以為意。
不知道這是法國的素質好呢還是這聖羅蘭特意培訓的成果,反正這讓董凡很滿意,準備回去之後也讓自己的員工學著點。畢竟,不是每個穿著邋遢一點或者地攤貨一點的就是窮苦人,葉虎這家伙就是個好例子了。
雖然葉虎穿成這幅德行,但是他的眼光還是挺不賴的,很快就選好了一套不錯的衣服,而售貨員還很真誠的問要不要試穿一下。哦草,這要是在國內估計連模都不準模吧,差距。
葉虎欣然同意,干脆是直接付款就穿上了,至于原本的那衣服,垃圾桶是它們最好的家,使命也要結束了。
換上衣服的葉虎展現出與眾不同的氣質,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從一個類似乞丐的流浪藝術家變成了一個陽光型男,原本放。蕩不羈的發型也多了那麼一點男人的味道。
「挺不錯,沒想到你這家伙竟然比我還帥,」董凡很是贊賞的說道,「難怪那個安娜會喜歡上你了!」
這種型男+成熟男的組合是最容易俘虜那些小女生的。
葉虎很是謙虛低調的笑了笑,對自己這身裝扮也是頗為滿意,「好了,老板,我們趕緊過去吧!」
「葉虎啊,我們當電燈泡可不好吧!」董凡笑問道。
葉虎趕緊搖搖頭,這沒有董凡他都不可能聯系上安娜呢,這時候把他丟一邊算什麼事啊。
「那就走吧,」董凡頷首點點頭,「走!」
安娜在巴黎似乎混的也還不錯,住的地方很靠近市中心,在巴黎房價雖然沒有北京那麼離譜,但也是非常高的。安娜的住所位置類似于北京的二環線外側一點。
坐在的士上,葉虎是一刻也沒安寧過,一會整理一下很工整的領帶,一會又模模衣袖,整整領口什麼的,那模樣就好像猴子突然穿上了人的一副,怎麼就不是那麼舒服。
看了半天,董凡終于忍不住了,「行了行了,你就給我淡定一點,不就是十年沒見嗎?別人還有一輩子都沒得見的!」
「唉呀,老板,你是不懂,」葉虎辯解道,「我這不是感覺衣服總有點不對了,哪里緊張?」
「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緊張!」董凡不耐的說道,就算是個三歲小孩子都能看出這家伙絕對是緊張過頭了,光是那額頭慢慢花落的汗珠就能看出來。
「嘿,好吧,」葉虎努力深呼吸幾下,平復情緒。但是這情緒是能想平復就平復的?積壓了十年的感情能夠再次被壓制起來?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下了車,站在那個褐紅色的木門前,葉虎猶豫著,遲遲不敢上前按下門鈴。
董凡忍不住叫道,「我特麼都快替他急死了!」現在他可是皇帝不急急太監,感覺心里那一個抓撓啊,十分不爽。
「你也淡定點吧,又不是你見安娜!」曉紅姐不疾不徐的說道,不過看她那不住抬起放下的手,內心絕對不會和表面一樣淡定。皇帝不急太監急這種心情堪比笑而不語這種表情一樣讓人蛋疼無比。
不過,這也是自作自受啊,沒辦法,他都不急你急個屁啊。你當看熱鬧不要錢呢?
「叮咚!」門鈴終于被葉虎給按下,葉虎在按下門鈴之後,心中出奇的安靜下來。這就好像背水一戰一般,將自己逼到不可退的時候,一切後顧之憂都不會去想了。
門鈴剛剛按下幾秒,門瞬間就被打開了。
一副相隔了十年未見的面容,雖然成熟了,雖然歲月在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那一顰一笑,那輪廓細節卻是那麼的熟悉。仿佛這張臉還是在十年前一般,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溫柔。
「安娜!」葉虎輕喚一聲。
「啊!葉虎!」安娜驚喜的大叫一聲,如同乳燕歸巢一般猛的撲進那一如往昔溫暖的懷抱中。女人的感情一旦爆發出來那可是比男人更加熱烈。
「安娜,我想你,我想死你了!」
「葉虎,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
這對話雖然肉麻,但是卻深刻的表達了兩人心里的感情。
曉紅姐被眼前的這溫情的一幕給深深的刺激了,看了看旁邊一副看戲表情的董凡,忍不住挽起了那不太有力卻讓人溫暖的胳膊。
「嗯?」董凡詫異的轉過頭,卻發現曉紅姐好似小女人一般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唔,就給我個地方靠,不許亂想!」曉紅姐卻輕聲說道,好似呢喃說給自己听一般。
能不亂想才怪了,被這麼一個大美女這麼主動,好吧,男人有時候也應該當柳下惠,一點要淡定。
淡定,董凡淡定的將手抽出來,然後攬住了曉紅姐的身子。這個一向強勢的女人出奇的沒有反抗,似乎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感染了,還是被心里的那些小心思給感染了呢?
兩個十年未見的戀人,兩份珍藏了十年的感情,酒珍藏越久越香,情沉澱越久越醇。就好像一股股暖流,在兩人的心間流淌。靜靜相擁,哪怕世界末日也不願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