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做到的?」宮平看著夏杰,臉上掛著微笑。
「我很想問。」夏杰嘆了口氣,「但每個人都有些屬于自己的秘密,那是不能與別人分享的。這可是你的原話。」
「是啊。」宮平點了點頭。「不過,我是把你當成了真正的朋友,當成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才會在你面前使用這種能力的。」
「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夏杰嘆了一口氣,「原來殺人竟然如此簡單!天啊,如果不是你親口對我說,是你解決的他們,打死我也只會相信他們死于意外。老實說,王良友是不是也死于你的這種能力?」
「沒錯。」宮平點了點頭。「所以我不讓你出手,因為再高明的殺手,就算不會留下線索,至少無法造成完全的意外死亡假象。而我不同,我不用制造假象,意外是真正的意外,世界上最先進的科學儀器也好,最厲害的警探也好,在檢查過現場後都會告訴世人這完全就是一場意外。」
「對我而言,能知道你可以制造意外就夠了。」夏杰笑了笑,「不必清楚那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是不是傷害朋友的,我不用防備你,也不用知道你的底細如何。」
「他說的是實話。」運一邊盯著夏杰的運看,一邊對宮平說。「而且,不知為什麼,我發現他的運多少帶著些橄欖綠,我有一種直覺,這代表著他想和你成為朋友,或者說他已經把你當成好朋友了。」
「朋友。」宮平點頭微笑著,將手伸了過去,夏杰也伸出右手,兩只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這時的兩人,正坐在永健按摩院里。夜幕已經降臨,街上那六具散發著焦臭味道的恐怖尸體,也早已被警察弄走,幾條街上的商家知道了這個消息後,紛紛跑來看熱鬧,現在,所以的店鋪都關了門,老板們不是躲在店里喝酒慶祝王良朋的死,就是跑到王良朋的地盤之外,到館子里去大吃大喝,以此慶祝。
「這間按摩院也可以關閉了吧?」夏杰和宮平也在喝酒,不過喝的是低度的紅酒,他們兩個都有不能醉的理由。
「就這麼關了,豈不是浪費了你的錢?」宮平一笑,夏杰搖了搖頭︰「你這玩笑開的。我還在乎這些錢嗎?再說,反正這也是成爺爺給的活動經費。」
「難怪你老兄這麼大方。」宮平忍不住大笑起來,夏杰也笑了︰「那當然,你以為我是不愛慕錢財超然于物外的高人嗎?那種高人不是活在武俠小說里,就是科幻電影里,真實生活中哪找得著?」
「留著吧。」宮平笑夠了之後,鄭重地說︰「現在我的能力必須依靠按摩這種能長時間近身接觸目標人物的行為,才可以發揮力量。所以,我不但不想讓它關閉,還想將它做大,變成在賓州數一數二的按摩院,把賓州有身份的高層人士,也拉進來,成為我的客人。」
「好大的野心。」夏杰一笑,「這樣一來,所以光臨你按摩院的人,就都只能任由你生殺予奪了。」
「也沒有那麼夸張。」宮平淡淡一笑。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屋里,宮平迎著那並不強烈的柔和光芒,慢慢地站直了身子。這一段時間來,他每天都堅持按夏杰教的方法鍛煉著自己的身體,六七天的工夫下來,柔韌性已經有了些微的提升,之前他做那些動作時,不但根本做不到位,而且還疼得呲牙咧嘴,而現在,雖然他一樣做不到們,但至少沒有剛開始時那麼痛苦了。
慢慢地將腿抬了起來,然後架在窗台上,他拼命讓兩腿保持著伸直的狀態,然後努力用雙手去抱架在窗台上的那只腳,然後拼命將下巴朝那只腳的腳尖處伸,當然,任憑他如何努力,下巴仍只是在原地晃來晃去。
忍著那種又酸又痛的難受滋味,宮平在心中默默地數了一百個數,然後才緩緩直起了身子,而此時的他,早已是大汗淋灕。
「真是有效啊。」他一邊擦汗,一邊感嘆著,「難怪那些練瑜珈的人都能身強體健,這柔韌性運動雖然緩慢,但卻可以讓人出這麼多汗。」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過兩把椅子放在身體兩邊,然後俯子,將兩腿一前一後伸開,兩手在身體兩邊扶住椅子,然後慢慢將身子向下降。一陣劇烈的酸疼感立刻從腿上傳了下來,他的額頭和身上立刻又涌出了無數汗珠。
「這痛苦……太難忍了!」他忍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惹得浮在空中的運一陣大笑︰「努力,努力吧,再努力一點,兩條腿就能一起斷了,哈哈哈哈!」
「閉上你的嘴!」宮平大叫著,又將兩臂的力量放松了一點,人立刻向下一沉,兩條腿如同斷了一般,傳來了令他難以忍受的劇痛。
「一、二、三……」強忍著這種劇痛,宮平閉著眼,大聲地數著數,當數到五十的時候,終于還是支持不住,拼盡全身力氣將自己的身體拉了起來,然後雙腿顫抖著,一坐在了椅子上。
「難怪想練武的人那麼多,但真正成功的人那麼少。」宮平一邊喘著粗氣,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感嘆著。
「有**束縛,就是限制多啊。」運也感嘆著,在空中將白色的身體扭轉成詭異的圓形︰「看我,想彎到什麼程度就彎到什麼程度,一點感覺也沒有。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要是我也能體會到痛苦的滋味,那多有意思啊!」
「滾!」宮平被它氣笑了,「你不把我氣死你心里就難受是不是?」
「我這哪是氣你,我這只是在說一件事實而已。」運一聳肩膀,「這年頭,說實話的人往往挨罵。唉,什麼世道。」
正說著,宮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宮平急忙跑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常輝的號碼,他不由一皺眉︰「難怪出了什麼事嗎?不然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
帶著一絲憂慮,他接通了電話,剛說了一個︰「喂?」那頭就傳來常輝那帶著無奈的聲音︰「宮平,你這家伙什麼時候回來啊?」
「怎麼了?」宮平一怔,「千雨出了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常輝長嘆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俞小姐……我們實在是應付不來了……」
「到底怎麼了?」宮平急忙追問,常輝支吾了半天,最後說︰「反正,反正你快回來吧,我們兩個實在是頂不住了。」
「我這邊的事已經忙完了,今天就回去。」宮平心中納悶,但也猜不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來得及吃早飯,宮平就拉著夏杰離開了按摩院,風風火火地朝著成家趕。兩人在半路上,在車里將偽裝卸了下去,等到了成家後院小門外時,已經恢復了本色。
「你進去吧。」夏杰指了指成家的小門,「別忘了我是影子武士。」
「怎麼,現在又要恢復你的本來身份了嗎?」宮平笑著開起了玩笑,夏杰一點頭︰「之前因為有王良朋的威脅,所以我必須先去對付他,但現在……我的工作仍是小姐,當然,還有你的安全。我會在暗處保護你們,如果有需要,打我的電話告訴我就好。」
「那我得試試看,看能否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把你認出來。」宮平笑了笑。
「那恐怕很難。」夏杰也是一笑,「老實說,這幾天你見到的不是我偽裝術的直功夫。當我下足功夫打算隱藏自己時,我可以連自己的眼神都改變。」
「那也太神乎其神了吧?」宮平感嘆一聲,然而運卻在半空中不屑地一撇嘴︰「隱藏?偽裝?得了吧,哪怕他就是到醫院去做一次永久性的整容手術,也別想讓我對面不相識。命可以改變自己的外形,可以將特質化的身體進行匪夷所思的變化,但運呢?任何人也無法讓自己的運完全變成另一種樣子,只要被我見過他的運原本的樣子,他就別想在我面前搞什麼偽裝。」
宮平心中一動。沒錯,他可以看見別人的運,這種能力他早就具備,可卻從來沒有留意想過,現在經運這麼一提醒他才意識到,其實自己早就擁有一項能力,那就是看破偽裝。不過這偽裝,也只限于自己認識的人而已。但即使如此,也已算是很強的一種能力了,試想,只要是被他記住了對方運的樣子,那麼哪怕那人徹頭徹尾地變了個形狀,也瞞不過宮平,這通道不能算是很強的能力?
「我們打個賭吧。」宮平拍了拍夏杰的胳膊,「我賭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
「那你可輸定了。」夏杰笑了笑,「賭點什麼呢?」
「讓我想想……」宮平裝作沉思,想個沒完,夏杰一笑︰「只要你不和我賭命就成。」
「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將你那神乎其神的偽裝術毫無保留地教給我。」宮平眯著眼楮,打起了夏杰偽裝術的主意。
「如果能那麼容易就被你看破,那這偽裝術也就沒什麼神奇了。」夏杰一聳肩,「那樣的話,你要它還有什麼用?」
「天下只有一個宮平。」宮平一揮手,「別那麼多廢話,你就說賭不賭吧。」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看看你究竟神到什麼程度。」夏杰搖頭一笑,「賭了!」